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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起国家文明不能靠村民

南方正在折腾的民选村(后简称民选村),很早就听说了,但从没关注过,隐隐约约知道那儿是这国唯一实现民选村长的小村落。也许是因为压根就没看好它的前景,所以也就一直对它提不起兴趣。果不其然,最近传来民选村噩耗,情况比我心理预期来得更早也更加糟糕。

民选村这事儿闹成酱紫,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大概七八年前,就有胆大的先知借用邓大人的先富论发文倡议先选论:让一部分地区和一部分人先选起来。当时我觉得这建议挺靠谱,毕竟自己还是处于憨呆憨呆的状态。随着时间的流逝和自己认知的提升,我就觉得“先选论”纯粹与虎谋皮,或者说是从恶狼嘴里讨碎骨。尤其在831决议通过之后以及后来发生的系列香港事件,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清晰,所谓“一G两Z”是多么残暴的谎言。香港都在劫难逃,你民选村还想偏安一隅?无论民选村以什么剧本入戏,笃定收场都很杯具。这也是我对民选村的预期,但万万没想到杯具来得如此迅速。

为什么民选村杯具比我的预期还来得更早一些?套用一句很恶霸的话术说,这是由中国大气候和民选村小气候共同决定的,杯具注定是会来的,是不由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前面已经略谈了中国大气候,下面主要扯一扯民选村小气候问题,这是决定民选村杯具提前到来的主要因素。

什么是民选村小气候?民选村之所以成为民选村,无论是曾经的因还是今天的果,皆是源自一个问题:土地纠纷。据现有信息披露,大概有5000多亩土地问题始终不能解决到位。说白了,民选村问题还是一个利字纠结,并非是为了权的坚持,这就决定了民选村的民选是一个吹大了的民主泡沫,破灭也就在所难免。

作为一人一票选出来的林村长,满脑子依然局限在利字的得失,在筹划率领村民上访之前为什么要与自己数十年同床共枕的老伴离婚?因为他想通过裸身战斗的方式保全财产,貌似抬棺维权,本质还是誓死维利,这与抑郁官员坠楼自尽有何区别?但不同的是,官员跳楼真的还能保全财产,因为毕竟鼠蛇一窝都会相互体恤,但林村长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可不是当局必须体恤的同伙,要追缴你的财产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即便你藏在火星上都没用,更别说想通过离婚方式保全的臆想天开,可爱的林村长居然没预期野蛮从来是没有底线。

追求民主是为了拥抱自由,拥抱自由是为了呵护人人生而平等的信念,这种信念是通过具体生活方式赋予个体的人格尊严,坚守情感契约是彰显夫妻双方人格尊严的信念底线。就目前信息看,林村长夫妻没有情感裂痕的迹象,离婚是啥意思?难道因为抗争的风险就必须践踏情感契约信念?在这里,我们不得不向那些身陷炼狱煎熬的勇士和他们不离不弃的另一半表示崇高的敬意。

民主进程没有侥幸,文明之旅不允许投机,没有对自由的躬身践行又怎么可能投入全身心的抗争激情?换句话说,只要政府帮助民选村解决了土地纠纷,一切都归于平静,与村长是否民选或邻村是否被强拆没多大关系。从这个意义上说,民选村的故事与这个国家的文明之路根本就不沾边,这也恰好印证了笔者“文明之路必须靠文明之士勇于前行”的定论。

尽管民选村的故事太世俗,但这不能否定民选村的导火线意义。由于TNT没有准备就绪,引线燃烧完了也就完了,根本不伤及高墙一砖半瓦,更别说伤筋动骨了。问题出在哪里?问题就在已经有了民选村这根引线之后,离文明最近的群体没有及时形成力量去帮扶、去引导、去助推。正如莱克星顿枪声一响,如果没有离文明最近的精英群体迅速介入,今天谁也不知道莱克星顿这个毫不起眼的小镇。

说到这里马上会有人跳出来说:“因为野蛮无底线,伸头就丧命,怎么可以逼迫谁就必须站出来呢?请尊重人人都有消极自由的权利”。说这些话的人基于两点:一是智力不够,没悟透自由和自由的使命;二是怕引火烧身自己,尤其每个月还有千儿八百固定收入的人,明里暗里都还把自己当做赵家人的优越感在死守。为了简单些,我们以假想案例讲一个虚拟故事。

假如生前吴建民真的有半点民主精神和自由的使命感,他就不必把精力放在“外交理性温和”用于忽悠老实巴交的国民,而是遇到民选村这样的事件持续发出声援之声,后果会是什么?暂且不说其促进文明进程的影响力有多大,只须说吴建民本人会支付什么代价。他可能会被取消诸多特权待遇,他可能会被永久消声在各地捞钱大讲堂,他可能会被打回庶民百姓的境遇,总之,在生活质量上肯定会被严重波及,但绝不会被杀头,不会被关监,甚至不会被电视认罪。但吴建民声援的穿透力究竟有多强?它又会如何激发更多的吴建民卷入潮流?它将给民选村和类似民选村这类下意识群体注入怎样的勇气力量?就吴建民个人支付的文明代价和产生的文明收益相比较,是一个什么样的颠覆性意义,请参照任大炮的一句话效果就行。至少比千万个羽某类似的角色产生出强大万倍的冲击力。

我特别欣赏像茅于轼先生这样的专家学者,现在的张千帆、张维迎等人也在跟上。像茅老这样的影响力仅仅局限在学界,但像杨绛和吴建民的影响力却是跨界跨阶层,但他们却这样走了!如果哪天莫言在大会堂梦中突然醒来吼一声“请公开财产,废话少说”,艾玛呀,几乎就没申大妈什么事儿了。而像羽某之流,无论数量再多声音再大也不顶毛事,并且收拾我们还不如扼死一只鸡费力。

我想起五月花号的清教徒,他们都是英国上流社会的高富帅,尽管因为教义分歧感觉不舒服,就毅然抛弃泰晤士河畔的下午茶和宫廷舞会,为了自己的理想国,他们毅然回到刀耕火种的境地,宁愿被饿死、病死、冻死,都不愿退回到英伦三岛去。这就叫文明之旅。

底层每时每刻每天都在推动,因为他们必须拼命才能保护一点点活命的口粮,顶层每时每刻每天都在觉醒,正是因为他们太觉醒,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对民选村和类似民选村的底层下狠手。而吴建民之流呢?在传销对外温和理性的韬光养晦,因为这样才能帮顶层集中精力收拾国内的民选村,自己也才好逼格森森到处演讲大国崛起。看,给吴建民送花圈的阵容是啥,你就知道他是谁家的人。

民选村在围村消音,文明群体在隔岸观火,苦坏了境外记者,吓死了隔壁牛二,南国王在等机会交一份像样的王储答卷。无论有多少民选村,他们都仅仅是繁衍生息的村民,永远不可能托举起国家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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