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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生基层不满原因:无法分得社会抚养费

5月23日,多名计生工作者在公安县计生局办公楼前打出横幅维权

(博谈网记者苏智敏报道)计生工作者维权并上网求助,却惹来网友反批活该,除了计生政策不得人心外,也跟计生工作者的暴力执行命令,和强取社会抚养费有关。

社会抚养费没了

日前有网友“王小贱1108”在微博上发讯称“公安县天下第一难计生工作者的漫漫维权路:为这份工作付出了汗水、泪水、甚至鲜血,最美好的青春奉献给了这份事业,得到的就是冷冰冰的1950。求转发!谢谢!”

帖子虽然成功引来关注,却都是批评计生人员的声浪,“王小贱1108”最终删了这条求转发的讯息。

当事人之一的湖北公安县麻豪口镇计划生育服务中心主任郑铬军向澎湃新闻证实,微博讯息确实为其同事所发。他表示,2006年湖北省对乡镇机构进行精简改革时,乡镇计生工作人员的事业编制被取消,却一直未建立长效的工资增长机制。

郑铬军指出,2006年改革时,他每月可领1200元,但改革前他有工龄工资及其他保险,因为在体制内,随着工龄增加,工资也会相对提高。但改革后,工资和保险被取消,当时他们曾表达不满,但没有结果。至今他们的月薪只有1950元,因此站出来表达诉求,希望提高待遇,恢复事业编制身份。

一位参与处理此事的公安县卫计局李姓局长也向澎湃新闻证实上述情况。李局长表示,基层计生干部失去事业编制后,待遇变差,虽然调整过工资两次,但还是有些低。

李局长提到,过去“为了调动乡镇计生干部工作的积极性”,在征收社会抚养费到位后,会按照一定比例给予“返还”,但2015年开始,按上级单位要求,取消社会抚养费返还机制,因此“他们现在一分钱也拿不到”,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他们的收入与工作积极性,造成“心理有些不平衡”。

这篇题为“湖北乡镇计生干部诉苦:机构改革、抚养费返还取消致收入降低”的报导,目前已遭澎湃新闻删除。

“血酬”

计生人员维权的消息,从23日出现到今日,民众并不同情,且持续反批他们活该。搜狐网一篇以征收社会抚养费为切入角度的评论文章指出,计生干事的诉求之所以不够正义,就因为它建立在合法性欠缺的“血酬”机制上。

“超生要征收社会抚养费,从性质上来说,它对超生家庭等于是一种财务惩罚,而对计生干事而言,它构成食利的来源。计生罚款返点,实质上就是在一种模糊的计生国情下,支付给计生干部的‘血酬’,以维持在边远底层的政策强度,它近似灰色的、临时性收买手段。”

“灰色地带的计生雇员们为了维持工作机会,就会强化计生措施,甚至想方设法创造压力强度,以制造更多的‘血酬’机会。”

但这一切随着开放二胎后,被改变了。基层计生干事的工作机会遭到冲击,计生罚款也骤减,“计生罚款的食利者关系——强与弱、主导与附庸、留用与切割就暴露出来”。

油水最大的部门

被称为“血酬”的社会抚养费,总是被认为跟贪污腐败有关。一位内部人士向《第一财经日报》报料,江西省某乡镇于2013年征收社会抚养费107.10万元,其中10%,共10.71万上缴县计生委,剩下的96.39万元全为计生部门支出。

计生部门支出中,劳务费(包含乡村两级的分成、公安部分的拨款、村干部的信息费、计生执法队员工资)42.27万元,占总支出的近50%。第二多是津贴奖金16.56万元,包括计生干部和乡干部,其名目繁多,有计划生育摘帽奖(人均400元到900元)、超收奖(人均4000元)等。

其余为办公费10.88万元、招待费10.20万元、利益导向支出(村级计生干部的养老保险)8.87万元、交通费(计生执法雇车、计生干部用车)4.397万元、会议费(乡政府开“两会”费用)7000元。江西省某乡镇的社会抚养费还为人武干部购买统一服装,共5490元。

报料人指出,社会抚养费多来年没有专人负责,征收标准也很混乱,仅2014年,社会抚养费计征标准就连调两次,从1.2万元调到1.4万元,再到1.6万元。

《第一财经日报》还提到,据不完全统计,社会抚养费每年的征收总额超过250亿元。然而管理却存在诸多漏洞,导致它成为“天下第一难”的工作及“油水”最大的部门,

其突出问题包括:未按规定上缴国库、擅自挪用资金;违反原国家人口计生委“杜绝按比例返还社会抚养费”之规定;违规下达征收任务。

其中按比例向计生部门和征收单位拨付计生经费的做法十分普遍,其比例最高达到90%。与自身收入利益挂钩后,造成基层计生工作者在催缴社会抚养费中容易使用暴力手法,或是为了多收社会抚养费,不惜“放水养鱼”,鼓励群众超生,然后再征收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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