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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英国农民的四千万镑中国瓷器

拍得最高价的,是一个明代青花“月壶”,以1100万英镑成交。其次是一个玫瑰露圣水壶,以910万英镑成交。同样的瓷瓶世上已知的只有3个,其中一个在北京故宫博物院里。

朋友和村民们记忆中的“胖子”皮尔金顿,是个少言寡语的乡绅。只有他的家人知道他有一个秘密。

一个近乎偏执的爱好:收藏中国瓷器。而且,他慧眼独具、瓷海淘金。

皮尔金顿(Roger ‘Podge’Pilkington)英年早逝,1969年44岁时就过世了,给妻子和三个女儿留下一个农庄和他的100件中国瓷器收藏。

半个世纪后,他的家人决定把100件瓷器一锅端全部拍卖。

结果令人瞠目。这里的“人”包括从卖主到买主到拍卖行再到旁观者,所有的人。

100件瓷器总共拍得4590万英镑(约5亿人民币),超出预估三倍。

唐宋明清价值连城

苏富比亚洲拍卖行负责人Nicolas Chow是这样形容4月8日在香港举行的拍卖现场的气氛:

“我们从来没有在拍卖现场看到过如此疯狂的竞拍。竟拍标牌满场飞舞,一些瓷器经过长时间的竞拍争夺才落定。”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皮尔金顿的100件瓷器来自唐、宋、明、清四个朝代,从公元618年到1912年,跨越1000多年。

按Chow的话说,“皮尔金顿的收藏涵盖了中国瓷器发展的全部历史进程,特别是一些明代的瓷器,是稀世之宝”。

拍得最高价的,是一个明代青花“月壶”,以1100万英镑成交。其次是一个玫瑰露圣水壶,以910万英镑成交。同样的瓷瓶世上已知的只有3个,其中一个在北京故宫博物院里。

慧眼独具经典收藏

明代青花“月壶”是皮尔金顿在1960年代以5千英镑购得的。5千英镑在半个世纪前不是个小数目,它相当于一个英国公务员好几年的薪水。

好在皮尔金顿有眼力,也有钱。他出身英格兰的一个玻璃制造世家。伊顿公学毕业后,皮尔金顿在家庭生意里干了几年。

随后他在韦尔特郡买下了福特农庄,耕作、捕鱼、打猎,过上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乡绅生活。

除了种田,就是收藏中国瓷器。跨越千年的收藏,皮尔金顿用的时间并不长,只用了从1950年代到60年代10多年的时间。

而且,大部分的收藏都是从伦敦市中心的一家叫Bluett&Sons的古玩商那里购得的。

苏富比亚洲的负责人Chow说,“皮尔金顿是一个真正的收藏家。你看一眼他的收藏品就能感觉到,他充满激情又慧眼独具。他看中的是瓷器的魅力和美丽,而不是作为一种投资。因此他的收藏很特别。”

Chow 说,拍卖现场上,一些日本竞拍者被一些拍卖品的美丽感动的落下泪来。(抑或是因为没有中国买主的腰包鼓?)

中国买主收复古董

来自中国的买主,的确是让这场拍卖超过所有人预料的背后推手。

此一时,彼一时。1950-60年代皮尔金顿买下这些中国瓷器的时候,恰逢18-19世纪的中国瓷器“失宠”,古玩商急于脱手,使得中国明清瓷器的价格大跌。

前面提到皮尔金顿花了5000英镑买下那个“月壶”,但他买下的大部分收藏单件都不超过100英镑。

今天,来自中国的买主全面占领了拍卖场,不但是瓷器,其它古玩字画,样样通吃。新闻中爆出“天价”的竞拍,得主往往是“没有透露身份的中国买主”。

行业人士相信,有些中国买主是出于民族主义激情,要收复被掠夺和流失的“国宝”。有些是纯粹的商业投机。不管出于什么动机,皮尔金顿的收藏给了中国买主一个罕有的机会。

因为皮尔金顿当年买下这些瓷器的时候,“动机”很单纯,就是喜欢。苏富比亚洲的负责人Chow说,如果是为了投资,皮尔金顿的收藏就会“完全不同”。

皮尔金顿的收藏不但完整,而且是私家单传,不为外人所知。用Chow 的话说,皮尔金顿是“有史以来最独具慧眼的中国瓷器收藏家之一”,他的收藏,是“艺术世界的一个秘密”。

皮尔金顿的收藏被拆散了,各有新主。无论新主人是谁,在把玩新宝贝时,但愿也能体会到一个英国农民对中国瓷器的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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