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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书记的白头发

深色西装、红色领带、一头黑发,过往一直是中共领导人出席两会的标准形象。BBC曾调侃:“在中共最高层,领导人似乎利用染发剂在消除着彼此之间的(年龄)差别。”不过,中共总书记习近平今年参加上海代表团会议时,打的是灰色领带,而且没有把头发全染黑。

上海团代表朱雪芹前日在央视节目中说,以前觉得习近平的头发非常黑,但这次“我发觉总书记的白头发多了一点”。习近平一改变领导人的标准形象,央视就立刻罕有地对领导人品头论足,为的是带出代表的这句话:“因为我们国家这么大,他要管各种各样的事情也应该非常辛苦的。”

显然,中共领导人无论是染黑发或者露白发,不只是个人形象问题,更是政治需要、政治宣传的问题。其中的典型事件,一是温家宝2008年到四川指挥大地震救援时,报道称他“满头头发在五天内已半白,可见忧虑之深”。其实,温家宝不是一日愁白头,而是没有时间染发,媒体过度吹捧,反伤温形象。

二是2012年中共举行十八大时,前总理朱镕基独树一帜的一头白发,不只破了主席台的传统,也让人回想起他在《朱镕基上海讲话实录》一书透露的一个细节:当年到上海出任市长只是短短的三个月,白头发就比任何时候都多,而江泽民则预言一年之内朱镕基的头发全部变白。朱镕基的白发,也被外界视为他不像其他元老那样刻意展示健康和影响力。

三是去年6月,前政治局常委、中央政法委书记周永康出庭受审时竟变白头翁,不见了过往油光发亮的一头黑发,替他博得不少同情分。当然,海内外舆论也不忘调侃,周永康没了受贿的官职,不至于连染发剂也买不起了吧?

中国历史上从来不乏政治人物的染发故事,南唐皇帝徐知诰、宋朝宰相寇准,都曾服药让须鬓染霜,以显老成压众。而在汉朝篡位称帝的王莽“欲外视自安,乃染其须发”,则是把白发染黑。其实,“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是自然规律,政治人物为“外视自安”而改变白发或黑发形象,也不足为奇,但姓党的传媒把染黑发赞为有活力、露白发赞为有人性或为党国操劳,未免贻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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