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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渣土崩塌 这次人们不再发蜡烛

(博谈网记者苏智敏报道)深圳渣土崩塌事故被认为是一场严重的人祸,经历多次人祸事故后,这次没有满屏蜡烛,人们显得麻木和沉默。

失踪人数下修

深圳光明新区一工业园区20日发生渣土崩塌事故,33栋楼房遭崩溃的渣土及建筑垃圾掩埋及损毁。22日下午召开滑坡灾害的第五次新闻通报会,深圳市副市长刘庆生在会上报告,22日凌晨5时40分搜出一名男性遇难者的遗体,具体身份正在核实。另外,截至22日14时30分,失联人员从91人降至76人,其中男性51人,女性25人。有73人已核实身份,剩下的2男1女正核实中。刘庆生解释失踪人数下修的原因,为原先的失联人员中有15人已联系上。

这场灾难被认定为人祸,国土资源部官方微博通报称,附近余泥渣土堆填场违规作业,大量倾倒的余泥和建筑垃圾溢出山体,加上堆积坡度过陡,导致失稳垮塌。有中国媒体报导指出,这座渣土山已堆积近两年,同时事故现场兴建的厂房和员工宿舍并不牢固。当地无视环境影响报告,受纳场还涉嫌违法转让、超期运营。

这起严重的意外,官媒《新华网》罕见的发出批评,在“漠视隐患就是漠视生命”的报导中,提到“一些群众也多次举报安全隐患。但是持续堆土的现象并没有改变。对环评警示的风险视而不见,对群众举报置若罔闻,坐视小患酿成大灾,这反映出某些部门、某些人不作为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只是这篇文章在《新华网》上已被删除。

被删除的,不止这一篇。《财新网》的报导“深圳坍塌受纳场运营权由中标者即时转包获利75万”被删除,《新浪网》一篇七问深圳滑坡,质问是否有官员会引咎辞职的文章,也遭到删除。

中国的灾难处理模式

在中国的各种灾难处理模式中,都可见到事故现场封锁、伤亡与失踪人数不明、限制媒体报导、管控家属、管制网上言论、歌颂救灾人员,及千遍一律的领导指示、领导高度重视等等。

据《东网》报导,在22日的深圳灾难现场,因有数十名情绪激动的失踪者家属指责当局救援不力,事后被带往其他地方分散安置。当局派出近百名持盾武警在联络点附近巡逻操练戒备,严防有人节外生枝,同时扩大封锁范围,禁止外人进入。

网上还流传出几张救灾人员围着一面中共党旗合照的照片,其中,有人拿党旗,有人敬礼。这些照片引来网友痛批。

CNN记者则传出现场采访被执法人员粗暴阻挠的消息。据了解,记者Matt Rivers位在合法且安全的采访范围内,准备直播时,遭到执法人员用手强行挡镜头,并企图拔除电线,甚至将拍摄团队的人员推倒在地。

另外,《明报》报道提到,有位幸运逃生的杨姓员工透露,工业园至少有500名员工遭到活埋。只是这些人多半都是外省来的打工人士,有些甚至没有工作证明,杨姓员工表示,或许他们就这样从人间蒸发。对于后续如何向资方或政府索赔,他也十分茫然:“不知道,只能在这里死守”。

有类似说法的,还有《自由亚洲电台》的报导,一名工人称,被掩埋的工业城当时至少有100人在加班,另一个被全埋的棚户区,则因是周末,大多工人都在此休息。然而官方的失踪人数却在下修。

麻木了?

如果在这次的灾难,要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人民的反应。一些网友注意到了,这次没被蜡烛刷屏。中国异议漫画家“变态辣椒”也感到奇怪,他在推特表示,中国社交媒体对这次的灾难关注度不高,“是因为大家都麻木了吗?”他如此问著。

知名网络评论人“五岳散人”的一则被屏蔽的评论写着:“去年最后一天上海踩踏事件后满屏蜡烛;长江翻船后还是满屏蜡烛;天津爆炸后蜡烛开始减少,到了深圳这次人为滑坡后,更多的愤怒、问责取代了蜡烛们。在一次一次的人祸中,我们在用别人的生命寻找这个社会里公民的成熟。”

民众认为,从上海外滩踩踏事故、“东方之星”客船长江翻沉、天津大爆炸,到现在的深圳渣土崩塌事故,皆存在人为因素。例如,“东方之星”沉船事件中,虽然表面是天气引起,但背后却有着船只安全违规、船长判断失误等问题。

自由微博里,数则被屏蔽的相关评论中,有人质问:“如此密集的人祸事故,难道仅仅是地方政府的责任吗?”

现在,事故现场的搜救行动仍持续,被视为喉舌的央视,官方微博发表救援人员和搜救犬席地而睡的数张照片,写着“你们辛苦了”。新浪微博搜索热点上,前十名都没有跟深圳渣土崩塌有关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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