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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的劫后余生

‌‌“一旦你在Boylston街左转后,一切都面临着一样的结局了。‌‌”波士顿爆炸案已经过去两年了,那些幸存者现在究竟过得如何呢?为此特地编译了由CNN采访,爆炸案发生一年后的那些幸存者们的故事,作为一种可以真实呈现出来的后续关注。他们经历着同样的一件事。当我们真切得听他们的故事时,我想我们至少会离彼此的心更近一些,即使可能不能完全做到感同身受。

在Yanni准备去跑那年的波士顿马拉松前,她戴上了她爸爸在癌症去世前送给‌‌“他的小姑娘‌‌”的银首饰。而这银项链,成为了2013波士顿马拉松的那起爆炸没能从她身上夺走的遗物。在世界闻名的波士顿马拉松举行的一年前,恐怖炸弹袭击刚刚刚夺取了29岁的Krystle Campbell,23岁的Lu Lingzi 和年仅8岁的Martin Richard的生命。在马拉松终点附近的惨案现场有超过260名的幸存者。有些失去了四肢,有些粉碎了骨头,还有些人被弹片严重烧伤。

‌‌“一旦你在Boylston街左转后,一切都面临着一样的结局了。‌‌”Lee Ann Yanni

前年马拉松比赛上,当自制炸弹爆炸的时候,一个名叫Yanni的30岁的理疗师和她的丈夫正在比赛终点线附近的观众区,她的一支腿部直接伤到了骨头,碎片渗入到她的骨头和血肉里。发生爆炸案之后,在她立即要做第一场手术(她一共接连做了三场手术)之前,她被要求摘除她戒指和其他珠宝。

她恳求护士确保她已故的父亲送给她的银色项链完好无损。‌‌“这个东西,他是有多么喜欢把这个小东西送给她的小姑娘啊‌‌”她回忆着,‌‌“我知道当我带着它的时候,他一直与我同在。他和我心脏的距离很近。‌‌”第一场波士顿爆炸案夺取了Yanni的左小腿。神经被切断,肌肉被撕碎。在第一场手术之后,雅尼的项链却没有回来。护士们找遍了每一处地方,橱柜、壁橱、抽屉、已经脏了的成堆的床单。

‌‌“每个人在医院的人都在找除了FBI,‌‌”她说。雅尼两条腿部肌肉和神经受到了损害,鼓膜破裂。在她的第三场手术之前,当她从手术台出来,她低下头,这个黄貂鱼形状的项链已经卡在了她的臀部。她把这当作一个信号。‌‌“我想说的是‌‌‘我的父亲’在我的屁股上持续四天真的很疼‌‌”她说,‌‌“我知道第三场手术就会100%成功的‌‌”几场手术之后,Yanni5个半星期内都是不能够走路的,在此之后她恢复了26.2英里的比赛训练。

10月,她完成了芝加哥马拉松在5个小时44分钟。即使到现在,一年以后,她的力量、平衡感仍然没有很好。Yanni和她的丈夫(在爆炸案之后永久丧失了听力)参与了周一的比赛。他们和其他的幸存者组织了一个‌‌“四月十五日要坚强‌‌”(4/15 Strong)的小组,一起跑步。我们都经历着同样的一件事。

今年的爆炸案的纪念日,雅尼一起床就感觉不舒服,卸下所有负担的哭了起来。我的身体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许多小组的成员沿着马拉松路线的每一英尺进行训练。随着比赛将近,很明显的是这次马拉松将会和其他所有国家的马拉松、其他地点、其他时间的马拉松都会不同。

预计观众数量空前。训练的时候,心脏跟随着脚步的前进一起跃动。一旦你左转到Boylston街,这对于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比赛,‌‌“Yanni说。‌‌”每个人都将将非常情绪化的重新回到爆炸案现场的场景中。‌‌“Marc Fucarile在周二的纪念日上。

Boylston Street上迎着连绵不断的雨和强风,似乎是在对逝者致意。Fucarile,作为最后一个爆炸案的幸存者从医院走回家,在遭遇袭击后的一百天之后,决定远离犯罪现场回家。取而代之的是,他观看了庄严的升国旗仪式——副总统拜登和其他政要出席——在附近的一个室内接待区的电视上。

35岁的Fucarile,,在爆炸案中被炸掉了他的右腿,他的左腿膝盖破损、左脚粉碎。

医生告诉他,他是所有幸存者中烧伤最严重的。‌‌”我想我应该是动手术次数最多的,‌‌“他说,‌‌”我不知道确切的数字,我看一看,我的病历本已经有5000多页了。自从7月下旬离开医院,Fucarile 已经有过两场手术。十月份,他的左腿的一部分被截肢。

还有超过两个的手术已经被列入排期表里,他得重新安装假肢。在波士顿恐怖袭击的一年后,三起之前爆炸案的幸存者描述了他们的生活,还有他们对一年后惨案受害者的声音。

‌‌“你整个人生都被改变了。‌‌”他说,‌‌“你做的的一切都变了,每一件事儿是轻松的了。从早上起床,到冲个澡,去卫生间,一切都变了。‌‌”还有,就是嵌在他心脏内壁的弹片。如果移动了,就会杀了他。

‌‌“你能100%保证这弹片不动吗?不能啊。‌‌”Fucarile说道,‌‌“它还在右心房里,顺着血液流动的方向。如果移动了,会穿过我的心脏和我的肺,造成巨大的伤害。‌‌”但Fucarile并未停下生活的脚步。上周,在他婚礼前的一周,他去参加了Dzhokhar Tsarnaev,20岁的波士顿爆炸案嫌疑人的听证会。警方拍到他在马拉松终点线处背着背包的照片。Tsarnaev和他在追捕中丧生的弟弟,Tamerlan,被指控安装了炸弹。

‌‌“就是为了告诉他们,我们在这里,我们还活着。‌‌”他提到自己在听证会出现的意义,‌‌“我们出现在这里,为了代表那些丧生的人们,那些来不了这里的人们。‌‌”Tsarnaev在9月接受审判。检察官们要控告他为死刑。

‌‌“不管他得到什么结构,他都罪有因得。‌‌”Fucarile说道。‌‌“我个人的想法是,折磨他,把他对别人做的恶行都返还到他身上。他现在竟然能见他的妹妹,每月还可以给他妈妈打个电话。这是不对的。‌‌”

Aaron Hern and David Yepez

上周二,Jane Richard,8岁,带着一条义肢。她12岁的哥哥,Henry,在第二颗炸弹爆炸的Forum餐馆前为他们8岁的弟弟Martin,放了一个小小的花圈。

在一张早前的照片上,Jane和Martin正伏在路障上近距离观察来跑步的人们。几英寸外,Tsarnaev走过,他的身上可能就带着那颗杀害了Martin,摧毁了Jane的腿和炸伤了他们父母的炸弹。

‌‌“我一直看着孩子们‌‌”Aaron Hearn说道,他当时站在Richard家的孩子们附近,‌‌“他们在为父母尖叫着加油鼓劲。‌‌”Aaron和他的朋友David Yepez以及一些亲朋好友们站在一起。Katherin Hern,Aaron的妈妈,正要马上完成她的第一个波士顿马拉松。在冲击性的爆炸后,Aaron记得他看到一个女人试图让小Martin站起来。他知道那个男孩子已经失去生命了。

‌‌“不时地我就有一些幻觉‌‌”,他说道,‌‌“仿佛看到那个女人试图帮拿孩子站起来。‌‌”

当时才11岁的Aaron,也遭受到弹片的伤害。‌‌“我身上还有伤疤‌‌”他说道,‌‌“这疤痕可能一直都在,不过我并无大碍。‌‌”

而当时15岁的David,在弹片袭击之外,还遭受到了撕裂般的耳鸣,和二度烧伤。他失去了部分听力,并在左耳遭受着一种持续的高音耳鸣。他还记得Richard一家子。‌‌“我想当时Aaron可能对他们说,你们站的位置真好,我们要到围栏附近点才能看的更清楚。‌‌”David回忆到。‌‌“想到我们当时离爆炸那么近还是很震惊的。‌‌”Aaron告诉CNN。

在周一,Aaron和David的父母将参加爆炸后的第一次马拉松。Aaron说他在悼念仪式上遇到Martin Richard一家感触很深。这个家庭遭受的重创从未从他脑中消除。

‌‌“以前很多时候我对我父母有些怨言。‌‌”他说道,‌‌“我之前老想和他们换地方。我现在记得自己是有多么幸运,而且我懂得了我应该呆在这里,因为这是我的使命,在这里变得越来越优秀。‌‌”

Jarrod Clowery

‌‌“我在10秒里面看到的东西已经抵得上一生。‌‌”—Jarrod Clowery

爆炸案后,Jarrod Clowery独自坐在自己的病房。他全身遭到二级烧伤,腿部也被弹片和指甲片撕裂。Clowery是个36岁的木匠和台球员。他说如果把腿部附近的绷带解开的话,现在还可以看到伤口部位有他的牛仔裤碎片嵌在肉里。

‌‌“我用的药物太多了,‌‌”他说道,‌‌“我都感觉不到我的双腿了。‌‌”

直到Clowery收到了来自孩子和世界各地支持者的来信后,他才开始感到好一点。‌‌“在我读着这些信件的时候,比起害怕哭泣,我其实跟多是在哈哈大笑。‌‌”他说道。‌‌“我虽然也有在哭,但是那是高兴的泪水。我开始看到人性的美,而不是人性的可怕。

然而恐惧仍然萦绕着他。他会被大的声响吓到,或者有时候坐在医院里面,他会想到整栋楼突然坍塌把他压住。他还时时担心着一起跑马拉松的朋友们。他的好兄弟,Paul,J.P.Norden和Marc Fucarile都在爆炸惨案中失去了一条腿。

‌‌”我的朋友都是非常好的人‌‌“,他说道,‌‌”我真的很感激他们都活着。我心中有很多负罪感,但是我的朋友都劝慰我。他们本来可以和这次的遭遇无关的。‌‌“

第一次爆炸发生在Clowery和朋友所在位置的一个街区外。片刻后第二起爆炸发生在Forum餐馆外,离Clowery仅仅几英寸远。‌‌”我当时以为所有的朋友都死了‌‌“,他说道‌‌”为什么我还在世界上活着?我当时只站在J.P 和Paul 2 英寸远的地方,突然一切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碎落的人体,我像傻了一样在原地站着,简直像一场噩梦。‌‌“

他补充道‌‌”我在10秒里面看到的,已经抵得上一生。‌‌“

Clowery说,让世界变得更好需要时间。他创建了一个‌‌”英雄之心基金会‌‌“。这个基金会为了表彰日常生活中的‌‌”英雄‌‌“,还涉及反对校园暴力。在冬天,Clowery和他的朋友们去冰河钓鱼。

‌‌”在一段时间里,爆炸的影响从未真的消失。‌‌“他说,‌‌”我们还是原来的好朋友,过着原来的生活,日子也回归正常。只有我们知道这是另外一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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