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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腐败,中国的经济系统能运作吗?

(博谈网记者赵亮编译报道)据《华盛顿邮报》2月11日报道,随着中国的反腐败运动进入第3年,专家们和官员们担心:没有受贿的油水,项目停滞不前,经济遭受重创。

根据政府的数字,在整个中国,自国家主席习近平开始反腐败运动以来,已有超过10万名官员受到处分。其结果是,其他的许多人没有鼓掌,他们在拖延做决定,对投资项目不予批准,或许是出于恐惧,怕自己在未来的反腐败调查中被卷进去,或许是因为没有贿赂他们就缺乏了行动的动力。

这个问题已变得相当严重,在政府最高层中敲响了警钟。

据国营新闻媒体报道,周一,总理李克强要求地方官员签署一份承诺,要他们忠实地实施重大经济和社会政策。李克强说他们对工作的怠慢已经令经济放缓。

官方《中国日报》报道说,李克强表示一些官员“在采取等待和观望的态度,不愿落实中央的重大政策。”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研究廉政的教授任建明说,官员们还不习惯一个没有腐败的运作系统。“开发商不相信他们在不行贿的情况下能得到项目,政府官员不相信不行贿他们能得到升职”,他说。“他们不信任一个廉洁的系统。”

“官员们以停止或推迟做出决定来规避风险。即使他们现在不接受贿赂,他们也可能受到怀疑或被举报。然后,会发现他们以前的腐败行为。”

贪污肯定没有消失,但反腐败运动已经打击了奢侈品的销售及高档餐厅和酒店的生意。一些官员们去喝酒和泡女人的卡拉OK酒吧关门歇业;澳门的博彩收入急剧下降,而博彩业是澳门的经济支柱。

正如李克强所说,在中国官员当中,新出现的不愿行动的现象已加速了中国经济放缓,虽然难以衡量确切的影响。

“有趣的是,这对那些等待批准的投资项目产生真正的影响”,咨询机构龙洲经讯的研究主管Arthur Kroeber在一封电子邮件中描述中国的反腐败运动“只是一套旨在减缓GDP增长的政策,使其降到一个更可持续发展的速度。”

美银美林在香港的经济学家陆挺去年在一份报告中警告说,该运动正在制造“政治瘫痪”,压制投资。他当时估计反腐败运动将可能令中国2014年的整体经济增长减少一个百分点。

“没有人想做任何事情”,一位在北京的官员说。鉴于这一敏感话题,他拒绝被披露姓名。“如果我们做事,我们就暴露到各种风险之中,包括政治风险。我们没有得到财政奖励。”

任建明说,一些医院显然已停止购买设备,因为做决定者担心会被以贪污查处,而在北京的一位商人说,反腐败运动不仅压抑了需求,也创造出了新的不确定性。“以前,当我们想做成事,我们就请官员吃饭”,这名商人说。“如果他们来了,我们就知道事情能办成。但是(现在)他们不露面,那么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加州克莱蒙特·麦肯纳学院(Claremont McKenna College)凯克国际战略研究中心主任裴敏欣说,中国官员在采取一种不合作的方式来“消极抵抗”习近平翻修中国共产党的努力。

“他已经拿走了他们的奶酪又没有给予任何回报”,他说。“他们在说:如果你不让我们有一个舒适的腐败生活,那么我们不会为你工作。”

裴敏欣认为,官员们知道,如果他们继续无限期地停止工作和经济下沉,会威胁到共产党的生存,他们在要求被允许回到他们腐败的方式中。裴敏欣说,“他们在做的是测试习近平的意志。”

一些经济学家认为,反腐败最终会使中国的经济更加有效率,会降低企业成本,就如香港和新加坡在1970年代所做的类似行动一样。外国企业高管说,这可能有助于建立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

在中国的欧盟商会会长Joerg Wuttke去年对《彭博新闻社》表示,“这减轻了压力”,“你不怕有人因为找到了一种更好的香槟或类似的东西而获得订单。这是一个非常积极的发展。”

与此同时,美银美林经济学家陆挺预计,今年反腐败运动对经济增长的负面影响会减少,部分是因为已经集中了权力,“政府重新获得了要么强制执行,要么诱使政府官员执行的权力。”

此外,他在上个月的一份研究报告中写道,“在过去两年里被晋升的更年轻的官员,他们要么是更廉洁,要么更忠于现任政府。那些官员往往会更积极主动地去推动经济增长。”

对于反腐败运动的影响会持续多久,其他人则不那么肯定。

“党知道它不能完全清洗这一系统,因为腐败问题已经存在了很多年”,在反腐败系统内工作的高级研究人员李永中(音)说。

“这是中国植入了苏维埃制度的结果——权力集中,官员们是由上级任命的,而不是民选出来的。如果没有制度的改革,任命新的官员也只能治标。它不会带来任何根本性的不同。”

原文Without corruption,some ask,can the Chinese economic system fun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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