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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油消费税,还能涨几回?

从1月13日开始,国内燃油价格再次下调。与此同时,燃油消费税实现了一个半月内第三次上调。

调整后,汽油、石脑油等的消费税从1.4元/升提高至1.52元/升,柴油等的消费税从1.1元/升提高至1.2元/升。对于燃油消费税的“搭车涨价”,坊间议论颇多。那么,燃油消费税为什么会这样涨?这样合理吗?

国家之所以动作迅速,一个半月内三次加税,除了国际油价大跌带来的机会,还有一些特殊背景。这些背景,构成了加税的强烈动因:

第一,营改增的全面实施,将在2015年造成9000亿左右的税收减收。在经济下滑,财政政策日趋“积极”的背景下,赤字规模肯定会扩张(可能接近2008年的8到10倍),占GDP比重有望超过2.5%。

在这种情况下,需要寻找新税源。其中消费税就被认为是补这9000亿税收缺口的主力军。所以,如果未来国际油价继续下跌,燃油消费税仍然会加。而且未来烟、酒和奢侈品的消费税,也会有较大幅度提高。想想英国的香烟价格吧,大概是中国内地的8倍左右,那将是我们的远景。

第二,中国目前基本上没有能力保证自身能源安全,国民不具备享受低油价盛宴的条件。中国能源消耗已经占全球比重的22.4%,其中原油、燃气60%以上需要进口,而且消耗量迅速增长。在未来治霾的背景下,煤炭使用会受到限制,对油气的依赖会继续增加。目前中国单位GDP能源消耗是美国的3.3倍,日本7倍。

第三,燃油消费税的提高,可以适当对冲油价的下跌,在一定程度上保护新能源产业。沙特等成本较低的石油出口国,之所以坚持不减产,一是看懂了未来能源发展大趋势,知道已经无法力挽狂澜,二是希望通过低油价狙击新能源技术进步。事实上,油价暴跌之后,中国的页岩油、页岩气开采已经出现亏损,短期内很难产业化。其他新能源企业,比如太阳能、风能和新能源汽车企业,都面临利润下滑的严峻局面,相当一批企业可能会被淘汰。对成品油加税,对新能源产业来说是利好。

在研究成品油消费税的过程中,找到了两个让我惊奇的数字:一是在2008年燃油消费税改革之前,汽油和柴油的消费税是每升0.2元和0.1元。二是2008年7月的时候,国家发改委能源研究所一份最新报告建议,实施燃油税征收,并在2020年提高到4-5元/升。这个报告里说的燃油税,实际上就是目前的燃油消费税(1994年开始征收,2009年1月1日起改革,并入了养路费等项目)。目前的税收标准是每升1.2元(柴油)到1.52元(汽油),可见距离国家发改委专家们计划的4到5元一升还有相当距离,而现在已经是2015年了。

所以,童鞋们,欢乐吧!知足吧!当然,最值得感谢的是新能源技术的进步,此外是税务部门的“手下留情”。

那么,财政部有没有权不经人大或者听证会就随时增加燃油消费税?按照“十八届四中全会”通过的“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精神,这种做法当然值得推敲。但财政部也有依据,这就是2009年1月1日开始施行的《消费税暂行条例》,这个条例第二条规定,“消费税税目、税率的调整,由国务院决定”。也就是说,财政部如果向国务院报告,经过批示,是可以调整消费税税率的。

但值得注意的是,《消费税暂行条例》是国务院制定、颁布的条例,属于自授权。正如很多学者指出的,应该加快消费税立法,将税率调整和征收方式通过法律予以确认,接受人大的审核和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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