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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助理:在中国新闻业的无名英雄

《纽约时报》北京分社新闻助理赵岩2007年9月刑满出狱。

(博谈网记者周洁编译报道)据《大西洋》杂志1月19日报道,对于德国《时代周报》驻北京记者Angela Kockritz来说,她在中国的最后两年与40岁的中国新闻助理张淼密切合作。去年9月香港爆发了亲民主抗议活动之后,Kockritz与张淼前往香港报道这一事件。当两人走在示威者当中,与学生领袖们交谈时,张淼很兴奋,她将一枚象征该运动的黄丝带别在了衣服上,并把自己的一些照片上传到中国流行的社交网络微信上。

10月1日,张淼返回北京,而Kockritz继续留在香港。第二天,张淼和一些朋友发现他们遭到警方的跟踪。他们在行走的过程中试图甩掉他们的“尾巴”,但是警察逮住了他们。一名警员将张淼猛撞向车子,以她卷入“村民纠纷”为由逮捕了她。当Kockritz返回北京时,她试图与国安协商,争取能释放张淼。那些国安人员给Kockritz出示了从张淼的微信账号上摘出的证据。他们哄骗、威胁、恐吓Kockritz,并且不允许Kockritz见到或接触张淼。最终,因为担心自己会被怀疑间谍罪,Kockritz收拾行李,逃离了中国。

但是,她写了一篇文章讲述张淼的被捕。它读起来就象一部紧张的惊悚片,揭示中国内部安全机构的无情。但是,这篇文章也把人们的注意力引向了那些不露面,但是从事重要工作的中国新闻助理,他们的任务是帮助在中国的外国通讯员完成工作。中国公民无法合法地在中国为外国新闻机构做报道,并且在对文章所做贡献的鸣谢名单中,这些新闻助理使用的是假名。但是,对于外国同事来说,他们是必不可少的。他们安排采访、进行研究、处理后勤、解释和翻译。对于可能不会说普通话或对中国几乎一无所知的外国同事来说,中国新闻助理也担任着文化上的桥梁。

中国新闻助理往往都是高学历,能说多种语言,在中国快速全球化的经济当中,他们拥有的技能能够让他们找到利润丰厚的职位。但是在中国,记者被用来加强而不是监督国家权力,作新闻助理是出于对这一行业的热爱。亚洲协会的Eric Fish最近采访了一位匿名的新闻助理,他(她)解释了这份坚持。

“总体来说,我认为为外国媒体工作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一名真正的记者,我热爱当中的每一分钟!”这名新闻助理说。“然而,身为中国人,你只能去接受与当局周旋是你生活方式的一部分。”

新闻助理面临的风险远远超过他们的外国同行。密切监视外国新闻报道的国安人员频繁地请新闻助理“喝茶”。在这些面谈中,他们要求新闻助理透露外国记者们正在做哪些报道,以及他们消息来源的名字,及与外媒记者有关的其它重要信息。拒绝遵照去做的新闻助理存在被骚扰、殴打和无限期拘押的风险。

在习近平2012年成为中国最高领导人以来,国际新闻机构在中国的条件已经恶化。继《彭博社》和《纽约时报》发表了对中国最高领导人财富的调查后,中国封锁了这两家新闻媒体的网站,拒绝给他们派往中国的记者发放记者签证。记者们报告说,要接触到批评中共的人士变得更加困难,他们当中许多人被关进了监狱。中国当局已经限制进入政治敏感地区,例如新疆和西藏,那里的少数民族团体不时会与国家力量发生冲突。

在中国政府的压力下,像Kockritz这样的一些外国记者被迫离开中国。但是那些承受中国审查机构冲击的个人,例如《时代周报》的张淼,他们是中国国民。Fish采访的另一名新闻助理说,这些压力令她离开了该行业。

“我不是像曼德拉和马丁•路德•金这样的英雄”,她说。“我不能因为我所相信的去牺牲我的生命。所以我辞掉了工作,到了国外。”

原文News Assistants:The Unsung Heroes of Journalism in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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