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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活动人士担心他们正遭到北京的监视

(博谈网记者周洁编译报道)据英国《卫报》12月14日报道,在他被选为香港学联的一名领导者后,岑敖晖在他的电子邮箱里发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警告,那则信息说:“我们相信由国家支持的攻击者可能在试图破坏您的帐户或电脑。”

他的电话里充满了回音和乱码的谈话。他在香港讲粤语的一些朋友确信大陆在监听。岑敖晖说,“有人说话的声音,说的是普通话。”

在香港,许多活动人士早就认为北京在监听他们。但是这些在用互联网分享每一个梦想和每一个感受中成长起来的新一代成员,他们正在意识到他们可能遭到了监听。

经过两个多月的占领运动,在警方周四清场之后,他们的思想转向了未来的路。一些年轻的示威者们意识到他们的参与可能已经令他们成为了当局的目标,他们越来越担心他们的未来。

有些学生担心他们可能会被禁止前往大陆。如果这些限制持续下去的话,他们的就业前景可能大受伤害。

安全专家们毫不怀疑当局在刺探民主活动人士。“如果你是一名抗议者,你在香港使用手机或固定电话,那么你绝对应该预计你的电话正遭到中国当局的监听”,总部设在美国的网络安全公司CrowdStrike的联合创始人Dmitri Alperovitch说。“我会这样提醒他们。”

在过去两个月里,香港警方对示威者及占领营地附近路面上集结的人群有经常性摄像。

“他们想要在事情完结后找出每一个抗议者”,23岁的财务顾问Angus Chan说。在旺角,曾经是一个大型抗议营地附近,他边说边盯着一名把摄像机对准他这个方向的警员。“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戴口罩。”

香港的警队称,自2006年起就对公众活动有录影。香港警方公共关系科在一份电邮中说:“对于警方来说,通过对那些涉嫌违法的嫌疑人拍摄录像是合理合法的。”

然而,如果你在网上表示你憎恶这个政权,那么在公众场合戴口罩也不能保护你的身份。

在澳大利亚一间大学读书的27岁抗议者Alvin Cheng说,“他们仍然有些想法,认为因为他们是学生,中共不会对他们怎么样”,“我想,一些学生还没有做好反抗共产党的充分准备。”

香港享有比内地更大的自由。在内地,活动人士、维权律师和异议人士经常被抓起来审问和关押。最近几个月,被监禁的人数越来越多。

香港资深的人权律师和活动家们说,他们很早就料到政府一直在跟踪他们,尤其是监听他们的电话。

代表几名香港被捕民主示威者的律师Michael Vidler说,“尽管我的电话受专业特权保护,但是我敢肯定我的电话是被监控的。”

9月份,在青少年抗议者黄之锋获释不到一个小时,Vidler说他就丢失了他在WhatsApp上的所有信息,这在之前和此后从来没有发生过。

对于抗议者们来说,问题包括:是港府还是北京在监听;以及港府和北京之间共享多少的信息。

Alperovitch说,他的公司已发现了至少一个与中国政府有关联的间谍网,该间谍网已渗入到了民主抗议者们及亲民主公民党的计算机网络里。

绰号叫深渊熊猫(Deep Panda)的这个网络发送出看似是从朋友那里发来的短信,但里面含有恶意软件。一旦打开该短信,就会在电话上安装恶意软件。Alperovitch说,“它能够获取他们的联系人名单,窃听他们的电话,盗窃电邮,所有都是暗中进行的。”

数名亲民主支持者的个人电邮和文件已被泄露给了媒体。出版公司壹传媒的创办人黎智英曾慷慨捐助民主团体,他经常成为攻击目标。

北京称它反对黑客攻击,而且它是这类攻击的最大受害者。中国外交部一名发言人早些时候回应CrowdStrike公司对深渊熊猫攻击的声称时说,“一些美国互联网安全公司对美国通过互联网给其他国家施加的威胁视而不见,执意通过不断地谈论中国对互联网的威胁来挑起事端。他们得出的所谓证据是站不住脚的,不值得评论。”

无论在这些网络攻击的背后是谁,活动人士们担心对于他们的抗议行动可能会有真正的、直接的后果。

香港立法会议员何秀兰在12月3日的一次公开听证会上说,自11月7日以来,大陆的边防已拒绝了至少9名无犯罪记录的香港居民入境,包括想要进京对民主选举陈情的学生领袖。她说,当局称学生的活动侵犯了国家安全或影响了国家的外交,以及“违反有关规定”。

在听证会上,香港保安局局长黎栋国否认港府编制了社会活动人士的黑名单,并交给大陆当局。香港保安局拒绝回答一名记者的提问。

有些并非高调的学生也在边境被拒。香港城市大学的学生抗议者Jane Leung说,三周前她去为一个婚礼录像而被拒入境。希望成为一名电影导演的Leung说,“如果我不能回中国大陆,这对我的职业生涯来说是一个问题。”她说她不知道该禁令将持续多久。“如果工作需要我去大陆,我会犹豫,因为我不知道何时我会被禁止入境。”

香港一些成年活动人士说,他们毫不怀疑这些青少年将会被打上标记和惩罚,后果严重。

“这有点像1960年代70年代的台湾和韩国”,香港真普选联盟召集人、政治学教授郑宇硕说。“你被列入黑名单,不能进入政府(工作),不能进入大企业,你的职业生涯将会非常受限。因为很少有人愿意雇佣被中国当局列入黑名单的人……”

抗议者们担心的不只是政府和事业上的压力,而且他们的活动有可能影响到他们的亲戚。Alvin Cheng的哥哥是香港的一名电子工程师,经常前往大陆。Cheng说,“他的老板会问他是否参加了抗议。”他说,当局可能不会采取行动对付那些在街上的人,“但是会针对你的家人,他们会给你压力”。

岑敖晖在2013年成为香港中文大学学生会一名副会长,今年春天成为香港专上学生联合会副秘书长。他说,他不会为自己可能被列入黑名单而发愁。

自7月份的民主示威以来,他已经三次被捕。他说,他完全不知道这对他的未来意味着什么。但有一件事他是肯定的,他笑着说道:“政府不会雇我”。

原文Hong Kong activists fear they are being monitored by Beij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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