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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官”在古代

元代的魏初有一首诗:“交亲零落鬓如丝,两袖清风一束诗”。古代裸官,大多如斯。唐文宗大和四年,山东河北等地战火刚息,到处荒芜,朝廷派殷侑出任沧、齐、德等州观察使,离家时没带妻子。家人不解,路上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料,难道不好吗?殷侑则认为,自己去巡视地方,自然要不辞劳苦,做个表率,又何须照料?

到了沧州,,他每天饭食素淡,与士卒一起摸爬滚打搞建设。经过他的治理,沧、齐、德等地的情况大为改观,流亡在外的百姓纷纷背着包裹回来。殷侑早有准备,事先跟朝廷借了耕牛三万头,分发给百姓耕作。随后,这几个州的户口猛增,仓库里的粮食也大量盈积。

像殷侑这样的裸官,史料里一抓一大把。再如明代常州府同知张宗琏,甘做裸官好多年,直到病逝,也没与远在吉水的妻子见上最后一面。

春秋时期鲁国的国相公仪休,原本不是裸官,却因为家里织的布太好了,硬生生把妻子从家里撵走。这是什么逻辑?

公仪休的逻辑是,咱家的布为何好?技术好、机器好加上媳妇手艺好。那么,布好买的人就多,不愁销量,产量必大。循环往复,其他同业的人家还怎么做生意?当官吃皇粮的,怎么能再去与民争利?这叫“受大者不得取小”。

公仪休的传说,或许有夸大之嫌,但也提醒我们思考,为官者,到底是为大家还是为小家?我想,今天没有哪个裸官敢说自己安排家属出国,是为了减缓祖国人口压力而“就食番邦”吧!

古代有的裸官,则有着更为复杂的动机。

东汉光武帝建武六年,山东兰陵县某乡村来了一位官员,名叫鲍恢,是个司徒史,他是出差东海郡,顺道来探望顶头上司王良的家属,看看有没有书信好捎回去。

鲍恢好不容易才找到两间破草屋,看见一位穿着布裙的农妇,拉着一捆柴,从田中归来。鲍恢以为是家仆,上前说明来意。那位农妇很客气道:“我就是啊”。鲍恢懵了,当朝重臣的妻子居然在家种地!难道二千石俸米养不活一个弱女子?他只得向夫人下拜,一路叹息而归。

王良时任大司徒司直,相当于监察部长。《后汉书》说他“在位恭俭,妻子不入官舍,布被瓦器”。但王良来说,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

东汉王朝以推翻新莽政权而后立,当时的儒家知识分子总有个心结:战时可以支持你,毕竟你是天子血脉;但你自己坐江山,那么有道无道也就两说了。此类思想在当时很普遍。王良虽做着官,但对于光武帝,还是存着听其言、观其行,“走着瞧”的心理。如果是明君,那我尽忠,如果不是,那我再归隐。让老婆在家务农,自食其力,既能做到不欠朝廷的情,又能守住后院这片天,留个退路。

古代裸官的退路是一间草屋,现在的裸官,退路却是境外,同样是“裸”,境界可差不小。

古代裸官还有更极致的。《三国志•吴书》里有个故事,交州太守吕岱“历年不饷家,妻子饥乏。”要知道古代女子没工作,相夫教子、代夫尽孝、操持家务。丈夫在外做官,却不给家里贴补,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孙权听说了此事,立马召责吕岱。吕岱的解释是,主公给的是公俸,当奉公,花在公事上;妻小虽亲,乃家事也,怎能靡费国家的钱?孙权看不下去,于是专门给吕夫人“加赐钱米布绢,岁有常限”。

吕岱这裸官做得的确有点不合情理。但他的二愣子行径也启发我们换一种角度思考问题:国家给官员的俸禄多,还是官员家里一家老小的开销大?比如说,现在那些“裸官”的工资。肯定不够支持家属在境外的开销,阖家老小在外边怎么生活呢?

古代裸官,妻小不在身边,那么如何处理美色问题,也是一个考验。

五代的冯道,率军在晋梁交战前线打仗。他在军中只搭一茅屋,室内不设床席,睡觉仅用一捆牧草。手下们看不下去,强抢来一位美貌的大姑娘,送给冯道。冯道无法推却,就先把美女安置于别室,等找到她原来的亲人后再送回去。

宋代司马光也曾遇到过这事儿,做修撰初期,张夫人没在身边,有僚属花五十万钱买了一小妾相赠,司马光非常礼貌的退回了,附带一句话:我消受不起。

古代士大夫纳妾算不上稀罕事,但裸官纳妾,倒十分稀罕,恐怕这就是所谓的“嗜欲不能劳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

由此可见,在古今裸官的大PK中,古代裸官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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