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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百万富翁还是另寻一片天地

英国《经济学人》杂志近日关注一位上海人移民海外的故事。这位上海人说:“如果你想成为百万富翁,没错,你应该留在中国;如果你只想要快乐的生活,为什么不另寻一片天地呢?”确实如此,如今,越来越多中国中产阶级选择离开,从而获得更干净、悠缓的生活环境。

很多年来,上海人林晨(音)都拒绝了妻子移居国外的恳求。但是当2012年他们的女儿出生以后,他开始考虑孩子的教育问题。他意识到,自己希望女儿不用像父母那样,为了爬进中产阶级队伍而承受残酷的教育压力,并且他希望女儿能够享受生活。“我老婆和我经受的太多了,”他说,“我不希望她也经历这一切。”

所以,林晨一家移居到澳大利亚阿得雷德,加入中国现代历史上最大规模、最持续的移民浪潮:中产阶级为提高生活质量而移民,而非获得更好机遇、政治自由。

如今,中国移民正放弃好工作、变卖高价房产(或其他固定资产投资)、离开中国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可能在别的地方不能获得更好的工作,但是能享有较少受到污染的空气和水源、更安稳的社会、更安全的食品,并且那些地方没有独生子女政策。

并不是每一个获得绿卡的人都想离开中国。有些只是想更方便地获得跨境旅行签证。有些是希望在中国经济陷入困境或社会出现动荡时有一个庇护所。但也有很多人选择了永久移民,且和以往的移民浪潮不同,他们当中有很多是已经事业有成的行业精英,他们移民并不是为了获得经济上的回报。

虽然移民数量在中国人口中却仅占很小的比例。但这一数量已足以在移民国掀起不小的波澜。在过去十年,100万中国人在加拿大或美国获得了永久居住权,使得中国人成为加拿大的最大移民族群,成为仅次于墨西哥的美国第二大移民族群。

大多数新移民获得的是技术移民签证(如林先生)、雇主担保移民签证或者亲属移民签证(已有亲属在国外)。在澳大利亚为精英们发放的商业技术类移民签证中,中国人占了差不多三分之二。而移民意大利的中国人在两年内差不多翻了一倍,在2012年达到了12万人。

随着移民签证的政策壁垒不断增高,移居国外的队伍也越排越长,但中国商业与旅游类签证壁垒却在降低(2013年有9700万人次出境旅行)。加拿大最近暂停了投资移民签证的办理,而待办人群中有70%为中国人,大约4.5万人。官方可能认为,移民门槛太低了。投资移民要求的资产下限为80万加拿大元(72.5万美元)——只相当于北京的一套两居室公寓。

与此同时,深陷经济困境的南欧国家却在放宽移民政策来打开中国人的钱包。只需要比加拿大投资移民更少的资金,就可以买到葡萄牙的永久居住资格,或者两份意大利或希腊的永久居住资格——甚至本人都不必居住在那儿。在美国,随着中国移民需求的增长,投资移民的资产下限在过去两年翻了一番,达到了440万。

现年40岁的郑美娜(音)曾经是一家时尚杂志的编辑,去年,她在辞职后获得EB-5绿卡,并搬入了加利福尼亚州的玛瑞纳戴尔瑞的联排别墅,此移民项目要求申请者投资50万美元。

郑女士和她的丈夫靠卖掉北京的房子获得的收入生活,他们不觉得美国生活成本高,在现阶段他们开始学习英语。对于工作,郑女士清楚自己很难再获得在中国一样的好工作,但这并没有困扰她,“在中国我觉得工作就是生活的全部”,她说,“而不是生活本身。”

26岁的高莱儿(Claire Gao)在上海一家投资公司工作,今年1月她仅经过两次短暂访问后,就以刚刚达到投资移民标准的20万欧元的价格(约173万人民币),购买了米兰近郊的一套公寓。

拥有意大利永久居留权可以让高女士更方便的出入欧洲,这里是她未来完成大多商务项目的地方。不过,高小姐选择意大利也因为自己只符合这里的投资移民要求,对她来说她更加熟悉购买爱马仕围巾的巴黎,以及购买巴宝莉大衣的香港。

更多的上层富豪阶层没有离开中国的打算,但是希望获得外国永久居留权。最近由专门调研中国最富裕人群的胡润研究院的一项调查发现,在资产超过千万的受访者中,64%表示他们希望获得或者已经获得了绿卡,尽管他们并不打算真正移居国外。

中产阶级的移民大潮紧紧跟随着上层的运动而流动,尽管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群体,但是风一吹,草就动。林晨想,如果有钱人也纷纷撤退,那么作为家庭税后年收入8万美元(约50万人民币)的中产阶级,是时候也找一条出路了。他说:“如果你想成为百万富翁,没错,你应该留在中国;如果你只想要快乐的生活,为什么不另寻一片天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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