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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必须肃清毛泽东的阴魂

(博谈网记者赵亮编译报道)周四标志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元勋毛泽东120岁生日,但庆祝其“政治遗产”的活动对我们是一个警讯:中国要加入现代国家的行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呼吁对毛的纪念活动要“庄重、朴素、实用”。共产党的机器在出版由中国社科院高层官员签署的散文。在北京的人民大会堂正在组织称颂毛的革命歌曲演唱会。

这些展示对毛的热情的活动扩展到全国。毛的故乡湖南湘潭市斥资25亿美元举行公共庆祝毛的活动。在南方城市深圳,刚刚揭幕一尊耗资1650万美元制做的毛的玉座黄金雕像。

中国的领导人们选择用这样的排场纪念毛泽东,这并不奇怪。继1949年建政后,几十年来,对毛的崇拜形成了这个一党制的基石。在接下来的最高领导人邓小平的主政下,对毛的崇拜放缓,并允许对毛造成的最坏的灾难可以进行有限的批评。中共的统治变得越来越有共识:由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而不是由一个人来肆意指挥,这绝不是民主。但现在,随着经济放缓,中国的领导人认为有必要通过“唤起”这个国家的“光荣”历史,来保卫党对权力的垄断。毛泽东的遗产就是最有力的工具。

在教科书里肯定不会教你,毛泽东的过往纪录是不折不扣的灾难:1958年至1961年的大饥荒,是被称作“大跃进”的工业化过程造成的结果。根据记者杨继绳和历史学家Frank Dikötter细致的研究估计,大饥荒死亡人数介于3600万到4500万人。

与此同时,毛泽东享受着奢华的生活。1970年代后期,作为体制内的一名年轻干部,我在陪同高层领导人出差时走访了几家“毛泽东的1号宾馆”。这些在大饥荒期间修建的宾馆,四周是郁郁葱葱的庭院花园,并配有地毯和落地的红色天鹅绒窗帘。

经济灾难削弱了毛在政治上的势力,于是他在1966年发动了文化大革命,将这个国家拖入了十年的动荡——拆散家庭,消除社会中尚存的“体统”。1976年毛泽东逝世,由他的妻子江青率领的4名激进的部下下台,这场混乱结束。

鉴于这种血腥往事,为什么毛还会萦绕在这么多人的头脑里?为什么他的肖像仍然装点在天安门上?

具有讽刺意味的,其最主要的原因是经济学。毛是致力于社会和政治变革的空想家,但他对能促进经济增长的因素一无所知。在毛死后,邓小平始于1970年代末的“改革开放”引发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增长,但也造成了财富分配不平衡日益扩大,不平等性飙升。再加上缺乏对土地权利的尊重,许多农民和工人在这一令人目眩的经济变化、内部迁移和窒息的污染中,感到无能为力。

因此,许多中国人变得怀念毛时代的左倾主义——当时在国有企业和政府机构任职有“铁饭碗”。今天,社保中对老年人的医疗保险已被侵蚀,令到越来越多的老人得靠自己。

中国的经济增长速度仍然令世界羡慕,但正在下降。2010年在中国录得估计有18万次的“群体抗议”。普通老百姓试图到北京上访,状告地方的不公正和腐败,希望得到补偿。他们寻求经济上的公平和法治。

习近平无意遵循毛的经济模式。在近期的一个党的高层会议上肯定了市场力量在经济中的主导地位。与此同时,他也不回避援引毛的遗产来为其政治目的服务。习近平在1月份对党的新一届中央委员会委员讲话中说,1949年至1979年的革命时代不应否定随后的改革时代。习已开始了反腐败“整风”运动,甚至复活毛派“自我批评”的做法。

然而,对于习近平以及整个中国,援引毛泽东是不明智的道路。如果党内又出现了一位象薄熙来这样的人物,怎么办?会不会又出现一次文革?

邓小平是一位政治上专制,但经济上自由主义的人物,他领导官方评述毛泽东的遗产,认为毛犯下了文革“错误”,但强调毛对中国的贡献远超过了其错误。虽然邓从根本上改变了毛的政策,但他让毛的“神话”继续。

现在是打破这一“神话”的时候了。对毛泽东的崇拜是中国社会转型的最大障碍。“往后看”会导致中国偏离她今天所需要的:真正的政治改革。中国必须拥抱法治,而不是无法无天,这可能会导致现代的文革。

(本文译自高文谦于12月25日发表于《纽约时报》的同名文章,译文略有删节。)

原文:China Must Purge Mao's Gho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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