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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纵LIBOR的金融大盗

抢钱并不一定要用枪!欧美的银行家靠着每天早上确定的一个小小数字,就能把上亿的财富划入了自家的口袋;与此同时,他们还领着天价的华尔街薪水。

这些年来,欧美金融界爆出了多起大大小小的丑闻,小到使一个金融机构损失数百万,大到可以使百年银行倒闭。而这其中,最令人震撼的,莫过于巴克莱银行操纵利率的丑闻。

7月4日,巴克莱银行前CEO戴蒙(Bob Diamond),在英国议会委员会(British parliamentary committee)前作证,回应有关巴克莱银行操纵利率的丑闻。他说“其实,在同行业中,伦敦银行同业拆息的问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种做法又不止巴克莱一家……”接着,他继续说道,“从2007到2008年间,协会下的16个家银行机构中还没有一个像巴克莱那样,在报告三个月银行同业拆息率高低上更加一致了……”意思是,我们巴克莱其实还是做得最好的一家!

从事金融业的都知道,LIBOR(London Interbank Offered Rate,伦敦银行同业拆借利率)是世界市场上最活跃的利率,也是全球最重要的金融指标之一,像利率期货、掉期交易以及欧元和美元的价格,全是以LIBOR来确定的。由于伦敦作为全球金融中心的地位,LIBOR不仅适用于英镑,也适用于美元、瑞士法郎、日元和加元。在丑闻发现之前,该利率被认为最真实的反映了市场的资金需求状况。

每天早上伦敦时间11点整,英国银行家协会将从以下16家银行(瑞士银行、美国银行、巴克莱、花旗、汇丰、瑞士信贷、摩根大通、德意志银行、劳埃德银行、加拿大皇家银行、荷兰合作银行、三菱东京银行、日本农林中央金库、苏格兰皇家银行、西德意志州银行及法国兴业),搜集各家银行从美元到瑞士法郎等十种货币的拆借成本。

LIBOR的期限从隔夜到一年,然后被纳入统计表,去掉最高和最低部分得出平均值,当天的LIBOR就被确定下来,之后送往全球各地的交易所。银行相互之间提供的利率,全天候都在变化,而LIBOR被固定于24小时内。一般来说,瞬间利率和拆息率的差异非常小,尤其在短时间内。

那么什么是LIBOR丑闻呢?其实这个丑闻的“奥秘”就在于多家报价银行串谋操纵LIBOR,当英国银行家协会收集完报价,在去掉极端报价之后,进行平均的当口,被做了小动作。

对于一般大众来说这恐怕很深奥,或者说很不容易理解。但人们容易理解的是,银行通过改变和操纵利率,能使衍生产品的价值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变动,从而获得巨额收益。因为2011年,全球有超过554万亿美元金融衍生品视LIBOR作为基准利率,这意味着LIBOR每变动0.01个百分点,就可能在全球范围内造成几百万美元的净利润或者净亏损。

在原先的金融资本市场中,诚信是信用的基石,市场主体中的一方必须信任另一方将履行诺言。比如放贷方一定信任借贷方有能力尝还贷款,投资人肯定相信他们能看得见投资的回报。而失去了诚信,就等于失去了灵魂!就好似一旦牛顿三大定律是错的,那么以这三大定律为基础的现代物理学还能可信吗?!现在LIBOR被操纵,那么与之相关的那天文数字般的金融产品,也就全出错了!

我一再反复强调,金融衍生品市场是一个Zero-Sum Game(零和游戏),在同一时段内所有赢家所赚的钱,与所有输家所赔的钱相等;衍生品市场只是财富的再分配,并不创造新的经济价值。银行操纵利率获得了巨额收益,那么谁在亏损呢?当然是参与这一市场的广大投资者。

其实,戴蒙没有说错,操纵利率的何止巴克莱一家?目前至少有16家银行均在监管机构的调查中,包括汇丰银行、花旗集团、瑞士银行(UBS)、法国兴业银行、德意志银行等;纽约和伦敦的有些交易员,也将以民事和刑事罪遭到起诉。

如华尔街的雷曼兄弟在倒闭遭遇清算的过程中,其账上居然还有一亿美元。清算公司问了,你不是倒闭了吗,怎么账上还有一亿美元?雷曼兄弟说,这是今年年底将派发奖金的钱。清算公司再问,“奇怪了!你们连公司都保不住了,哪来钱发奖金,居然有一个亿?”雷曼兄弟傲慢地说,“我华尔街投行就是这样的!一亿奖金雷打不动,至少得一个亿;要不是碰上我倒闭,奖金就可能是几十、上百亿!”潜台词:要是在正常情况下,奖金不超上百亿,不如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谈到利率,顺便提一句,欧美这几年的经济危机已经清楚地显示:社会总成本守恒,低利率其实只是逐步將银行长期负债转移到央行负债表上,也就在银行流动性可能转好之时,政府却陷入了长期债务的泥潭里,这场击鼓传花的游戏终有玩儿到尽头的那天,就像目前的欧债危机中的希腊那样,总有一届政府将被逼下财政悬崖,届时养退休金将入不敷出,使得原本指望养老金安度晚年的人们,将不可终日!

由此可见,在当今的世界金融市场诚信已荡然无存,华尔街人为了自己的高额奖金,简直无所不为。所幸的是,从2008年至今,欧美金融监管当局在加强监管方面毫不手软,给投资者重新拾起市场信心,带来了一线希望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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