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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王者摩斯的故事


传说中的“少年作手”和“华尔街巨熊”——Jesse Livermore。这张照片拍于1929年股市大崩盘

这是《股票作手回忆录》里面的小故事。书中记述二十世纪初期最伟大的股票和期货投机人Jesse Livermore生平事迹的经典作品。近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的金融专业人士和交易员都阅读过这本书,从中学习金融操作所应秉持的态度,反应及感受。

Jesse Livermore(1877-1940),曾以单枪匹马的投机操作使整个华尔街颤栗,连华尔街之王摩根先生也不得不找人向他求情。当时人们称呼他为“少年作手”和“华尔街巨熊”。

他,就是美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投机者,因其传奇般的投机生涯而被后人称为投机之王。

他的投机理念和操盘术,一直是全世界投机客所狂热追捧的对象。

他的《股票作手回忆录》以及里面隽永深刻的警句,被一代又一代的投机者所传颂。

他曾经四起起落,每次都在市场上聚敛了数以亿计的财富,到最后又都空空如也。

不过即使破产后,也不象有些人想当然的穷困潦倒。

至于他的自杀,根据现代的调查,是因为家庭和婚姻生活的失败带来的精神忧郁症使然。

Jesse Livermore在投机上的巨大成功,以及他的悲惨结局,永远都是每个投机客唏嘘不已的。

以下是Jesse Livermore在《股票作手回忆录》中讲述十九世纪六十年代的华尔街王者安东尼•摩斯的故事。

摩斯的洛克岛集合基金

摩斯同历史上其他证券投机客一样,天生就是投机的料。他自年轻开始就显示出了非凡的数学天赋。后来他被称为“闪电计算器”。他对数字的感觉如同一般人对字母的感觉。他把四列数字加起来就如同大多数人加一列数字那么容易。上大学时——他是达特默斯人,他成功地学到了证券经纪商和证券投机客觉得非常有用的品质。他用扑克赌博时,经常把同学的钱赢光。

大学毕业后,他在纽约的一家商行做职员。他的雇主常派他到华尔街买卖有价证券,并着眼有关金融方面的事务。有一家大经纪公司的一位老合作人非常欣赏摩斯精准快速的头脑反应以及数学能力,所以有一天他建议摩斯做证券经纪商,为自己做交易。他预言对于这样一位数学奇才来说,成功将是飞快的。

摩斯积攒下700美元。还有一种说法是他向妻子借了钱。不管是哪一种说法,他最终辞掉了职员职位,来到了华尔街并建立了摩斯公司。

他像鸭子喜欢水一样喜欢股票投机。他做得非常成功,在很短的时间内,他通过多头交易就赚进了25万美元。

到那时为止,他一直采用顺势而为的策略,不放过任何大投机客能够赚钱的交易,这种方法今天我们会把它叫做研读报价纸带。

然而,他一旦有了25万美元的本金,他就无需费脑筋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投机了。他决定去实现起初的愿望,即告别跟风,冲到前面领头。他选择了克里夫兰与匹茨堡作为做多的一只优质股票。这只股票的卖出价是65点,预计在不远的未来有股息分配。摩斯对行情的解读是,下一波大行情是向上的。所以他开始吸纳匹茨堡。其股价长势一般,因为整个行情仍然处于多空相持阶段。那时,银根紧缩,所有股票尽数抛出。价格的回落差一点让摩斯无钱可赚,他的盈利空间很小。他的同行深信他会破产,因此,他们都做空抛掉了匹茨堡。摩斯非常冷静地接过了同行们抛出的筹码,并竞买大宗股票。这并未使空头感到害怕,他们抛给了摩斯更多的筹码,想让摩斯知道他们有十足地把握认为他在走向灾难。

财政部宣布发行新的绿背纸币,这样钱用起来就更加方便了。由于受消息的刺激,股票开始上涨。这波大行情要由喜好博弈的乔•胡克尔来定。如果他的战役打赢了,战争的结束会很快到来,通货膨胀会随之结束。物价会大跌。然而,胡克尔根本就什么也没做,空头投机客有的就是钱。消息从钱斯勒威尔传来,摩斯看到他的机会来了。他开始推升匹茨堡的股价。虽然许多年过去了,但人们仍然还记得,有一天,他一下子挤进了买卖匹茨堡拥挤的人群中,高声喊价,以105点购进总股本或部分股本。很明显,他非常想买进,而且也有资金实力买进,结果,他的竞买价没找到卖主。

“我出100点,期限1年,购进匹茨堡的股本或部分股本!”但没人理他。他看上去有些失望,因为投机客不但没有卖给他想要的股票,反而开始买进匹茨堡。然而,此时的经纪商却不折价地尽数将他们持有的匹茨堡抛给他。在人人想买股票的时候,就是将股票兑现的好时机,于是他抓住机会,共计兑现了100多万。

这一成功之举使摩斯在华尔街出了名。这既让他树立起了成功的信心,也让他积累了巨大的股本。从此,这位靠钱斯勒威尔消息崛起的英雄相信自己的运气了——一次普通的运气的降临就会出现各式各样的拿破仑,军事上的拿破仑,政治上的拿破仑,金融上的拿破仑。这种对自己运气的肯定会增强勇气。但同时也助长过分自信,从而会产生一种低估危险的倾向。这种人习惯于让命运来解决困难。

摩斯的第二个成功之举是在洛克岛上。他组建了一个集合基金,并很快收集了大宗筹码。然后,他不仅公开买入,并表现得十分高傲,不计后果。当然,投机客很愿意把股票卖给他了。他们看得很清楚,摩斯在匹茨堡上的成功让他冲昏了头脑,有理由臆断最后华尔街狂妄自大的受害者通常遭遇的命运。随着投机客及其理性的抛出,股价回落至105点。然而,摩斯却更加不计后果地空前吸纳筹码。结果股价升至114点。他常常一次买进5万股或10万股。一星期过去了,整个股本交易了好几遍,摩斯从头至尾都是想方设法购进——通常以买方80点,卖方80点兑现,但仍未见任何灾难发生。很快集合基金持有了总股本的3/4的筹码,但集合基金一点也不着急。集合基金的资金充足,可以轻而易举地持有该股票的所有筹码。

投机埃里

摩斯是位患有狂妄自大重病并不计后果的冒险投机客,但他做得很成功。他保持筹码的稳定性,并控制股价的涨跌,只允许有上下几点的波动幅度,尽量让这只股票的买卖公开。当然,集合基金里的某些成员对这种操作表示不满。他们想知道为什么摩斯不把股价拉高,迫使那些空头投机补进的原因。但是摩斯只是笑笑,并告诉他们顺其自然。每当他的合伙人追问情况的进展时,摩斯就叫他回来,并总会问他洛克岛何时会卖到175点这一问题。

这个集合基金在华尔街被称为盲目信心集合基金,因为在任何时候都知道此集合基金在市场中的位置和动作方式的唯一成员是安东尼•摩斯。其他成员中介按摩斯的指示和要求签个字并出钱而已。他们不久就弄清楚了,所以就不去浪费口舌去打听具体情况了。由于不知道摩斯在每个阶段的所作所为,所以在买卖这只股票时感到担心。因此,他们既没有阻止他,也没有背叛他。

这时,财政部决定发行新一期的法定货币,这一发行早在几个月前就获批准了。这意味着通货膨胀会更加厉害,股价会更高。一位著名的空头投机客在华盛顿有内线,还没等这个消息向公众公布,那里的一个人给他发了电报,告诉了他财政部长蔡斯的决定。华尔街发生的巧事如同小说里发生的巧事一样,这条消息被信使透露了出去,然后被摩斯最亲密的经纪商听到了。

摩斯听到这个消息后不到一分钟,就派人给他在公众证券营业室的主要经纪商以及他的主要场外代理人传去了指示:他们不得以低于124点的价格销售洛克岛。他亲自到交易室慢慢地但非常平稳果断地开始拉升股价。股价探高140点,人人都以为它会涨得更高。然而,就是这个位置上,摩斯开始抛出。随着他顺利的抛出,股价下跌至118点,因为此时摩斯想着比洛克岛更大的交易。他在计划着一个大的做多的战役,既无拘无束又激进,他打算用他在洛克岛的大胆抛出来打压本版块的其他股票并大量购进筹码,仍然还有丰厚的利润。

他转向了埃里,并开始大胆地做多埃里。这样就侵入了丹尼尔•德鲁的领地。在过去这样的侵入对侵入者来说最终是很昂贵的,而对于老空头是非常满意的。但摩斯似乎根本一点儿也不害怕丹尼尔大叔的不悦,而是大量吸纳埃里,一直到投机客感到担心,不敢继续抛出为止。他在股票上涨期间购进了1万股。德鲁告诉他的经纪商照着他的指示抛出了股票,但摩斯不但没害怕,反而毫无顾忌地又吃进了两万股。老家伙的经纪商又抛给摩斯筹码,又“没有提到”丹尼尔•德鲁。摩斯笑了笑,再次吃进了大宗筹码。而华尔街所有的人都怀疑摩斯的神经是否出了问题,竟然买进了一只让许多多头投机客彻底亏尽的股票。不过,埃里曾经主宰者未能惩罚这位不计后果的多头,而是损失了25万美元。

这一胜利极大地提高了摩斯的知名度,在随后的其他投机中也非常成功,因此,在1864年的大行情开始时,安东尼•摩斯成为了当之无愧的股市领袖。

从来没有过他那样潇洒的证券投机客。伟大的雅各布•利特尔相比之下已令人乏味和过时。一个身材瘦弱的人,驼背、鹰钩鼻子、目光炯锐,并总是带有一种幼稚的神态,这就是摩斯。他的行为更象一名度假的大学生,而不象一名忙碌的证券投机客。

一开始,他交易室里的同行对他的举止判断失误,非常肯定地认为他走不了多远。投机将使他分文不剩,因为他不懂投机之道。再者,他也很不好学。他的买卖太公开了。所以他的破产只是个时间问题。他拒绝隐瞒他的交易。尽管如此,他不停地、一次又一次地成功。而全国的公众疯狂地进入股市炒股,而且,多头投机客把安东尼•摩斯作为股市的领袖,他们定要助摩斯一臂之力,让他成为几百万的得主。

王者的废黜

摩斯的交易室在1864年是美国最繁忙的交易室。人人都渴望加入他的集合基金。账户多得让他处理不过来,他收到的小费如同银行里的现款一样多。无论是百万富翁还是小心翼翼的投机者,都恳求他用他认为最好的方式帮他们投机赚钱。如果他不能接纳他们为合伙人,也至少可以告诉他们在买什么股票,这样的话他们也可以跟着买。一天到晚总有许多人别有用心地站在他的交易室前面的人行道上,想一睹这位赚钱大王的风采,想听到一句对行情的看法,就如同想获得一张保付支票一样。老职员们曾给我讲,摩斯还没到交易室就有许多人在等他了。他们跟着他来到交易室,你推我挤,设法靠近他,向他提问题或听一听他对别人所提问题的回答。他的追随者可达数千人,包括各个阶层,从最富有的人到最贫困的人都有。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是听警告的。空头投机客比令人扫兴的人更糟糕;他是个傻瓜,一个罪人。说一个像摩斯这样的人有一天他将韦恩堡从118点拉升至152点的坏话的意义何在呢?

几分钟内财富就到手了。

这简直是棒极了!

由于财政部长蔡斯意欲检验疯狂的投机,所以他签署了一份警告令:他要出售黄金。牛市行情戛然而止。摩斯发电报给这位财政部长说,他会将美国政府出售的所有黄金都买下的!他相信靠自己的运气,他会最终胜出。但是财政部长蔡斯的回答是,次日就要兑换现金并将其封存在国库分库。

这一招使现金紧张起来,使银行收兑,使持股人抛股,并使价格下跌。次日早晨,当摩斯在报纸上看到了财政部长蔡斯的决定时,他去了交易室。他的合伙人都在那儿。他对其中一位说:“游戏到此为止。”一小时后,他叫停了交易。他一次购进的韦恩堡从153点跌至了110点。

几秒钟内财富就丧失了。

这简直是太吓人了!

股市王者的名声让位于灾难。这叫做摩斯恐慌。

他是一个时代的王者,而现在却被废黜了,他听到的只有诅咒。失败当天在回家的路上,一群他从前的追随者,像发了疯似的跟着他,他们骂他,啐他,打他;他身心疲惫,破了产,失去了朋友。

从名声显赫到邋遢龌龊

我想所有伟大的投机客中,摩斯是个最有个人魅力、最受人欢迎的投机客。他为人大方,他的诚实从不会引起质疑。一次,一位投机客向他诉苦并请他帮忙,摩斯让他买几百股某种股票,然后,派人送到摩斯股份公司,公司将为这位投机客持有这只股票。那人买了700股。摩斯觉得他买得太多了,但他只是笑笑,他交易了三四次,并在两个星期后派人给那人送去了5万美元的支票。

结局怎么样呢?由于投机和损失使得摩斯精疲力竭,所以他感染上了肺结核。他没能东山再起,所有的尝试均告失败。不过,他的名声并未失去效力。一天,人们在华尔街看到了这个倒霉蛋——韦恩堡上涨了5点。他住在脏乱不堪的寄宿舍,而且他盖的连一块毛毯都没有。他拿不出钱来买铺盖。他感冒了,继而发展成了肺炎。这病最终送他走上了不归路。但这还不算。女房东因他欠债而扣留他的尸体。直到一位朋友偿清了这位曾经是股市王者所欠的几美元后,这位伟大的安东尼•摩斯才得以体面地被安葬。

我问过纽约证券交易所的11位老职员,也问过一些中年的职员,问他们是否曾听说过安东尼•摩斯。有两位认为我说的是查尔斯•W.。11个人中没有一位了解这位投机客,他曾经在他那个时代有许多追随者,可能除了30年后的R•P•弗拉华尔总督外,历史上还没有哪位投机客可与他相提并论。

然后,我想到了一个时代里的其他王者,曾经是股市的领袖,在赢得投机赚了几百万后,不可避免地最终败于投机。在他们那个时代,他们的业绩名满天下,而在接下去的时代里,他们的名字就被遗忘了。谁还记得我们前代的那些具有超常能力的,极其成功的投机客呢?像W•S•伍德沃德、爱迪生•G.、哲罗姆,他们买进6万股老南方,赚了钱,又输得分文不剩;亨利•N•斯密斯和约翰•M•托宾,所有这些人在他们那个时代都很著名,犹如1901年的詹姆斯•基涅,或者今天的拉瑞•利文斯顿。他们都运用过人的能力和超人的胆略赚过几百万。然而,他们都输得分文不剩,因为他们都想完胜不可能完胜的投机。甚至连伟大的基涅的投机也很艰难——1901年美国钢铁的大操纵者和几年后霍金集合基金的操纵者的区别是多么大呀!

曾经有一个叫阿尔登•B•斯托克威尔(Alden B. Stockwell)的人,他娶了个老婆,继承了大笔的财产,他一心想登上华尔街王位的宝座。他毫无经验,但有很多钱。他控制了大西洋邮政,这只股票有一个航海称号。后来,他积累了很多经验,但是没有赚到钱。我觉得他的自传似乎一直是我听说过的华尔街生涯中最恰如其分的自传。

“我第一次来到这儿,”他说,“我是A•B•斯托克韦尔。然后,我控制了大西洋邮政的所有筹码,人们称我为海军准将斯托克威尔。接下来,我就开始输钱,我就成了出生在克里夫兰的那个红头发笨蛋。”

斯托克威尔式的人物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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