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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与匈奴交战中的八大叛徒

西汉时期,匈奴对我国北方构成了重大威胁。他们虽是野蛮民族,却能凭借强悍的体力和非凡的战马,以及弓箭技术,不断的杀害我边民,掠夺我财富,甚至兵逼都城长安。西汉的统治者不得不用大量的精力对付这一劲敌,尤其是汉武帝时期,可以说倾国家之力,经历过十多次大规模的战争,直到把敌人赶到大漠之北。就在这攸关国家与民族生死存亡的时刻,却出现了少数几个害群之马——叛徒。他们人虽少,却危害极大。

叛徒:韩王信、王黄、赵利

汉初定中国,迁韩王信于代,都马邑。匈奴围攻马邑,韩王信降匈奴。匈奴得信,就势引兵向南,越过句注,至晋阳下。高帝(刘邦)亲自带兵往击匈奴。正当隆冬大寒雨雪天气,“士卒之堕指者十二三”,冒顿单于假装败走,引诱汉兵。汉追逐冒顿,冒顿隐藏其精兵,只现其蠃弱。汉步兵三十二万全力向北追击。高帝先至平城,大部队还没有到,冒顿纵精兵四十万围高帝于白登,七天七夜,汉兵中外不得相救。匈奴骑兵,其西方尽是白马,东方尽青马,北方尽乌马,南方尽騂马。高帝乃派使者暗中厚赠阏氏(单于老婆),阏氏对冒顿说:“两主不相困。今得汉地,而单于终不能久居于此。且汉王也有神护,望单于明察此事。”冒顿与韩王信的两个将领王黄、赵利约定共击高帝,而黄、利兵又没有到,冒顿怀疑其与汉有谋,就听了阏氏之言,解围之一角。于是高帝令士兵拉满弓箭向外,从解围的一角冲出去,与大部队汇合,随后冒顿引兵而去。汉也引兵而归。

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白登之战”,从《史记》所述情况分析,汉高祖刘邦所以能突围,两个原因,一是陈平用计收买阏氏,二是韩王信没有如约而至,单于担心有诈。是不是韩王信真的又反向汉朝呢?不是,《史记》中接着写道:“此后,韩王信成了匈奴将,与赵利、王黄等多次背约(原先汉与匈奴有约,不得侵扰汉边界),侵盗代、云中。”究竟这一次是什么原因违约没有对高祖实施合围?史书上没有交待。也许是心虚了,意识到自己所要屠杀的是“天子”;也许,是什么其它的客观原因,或许率兵到半路有人不愿前进了;或许道路走错了;或许后勤跟不上。我们无从得知。

但是,回过来看,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韩王信没有叛变,坚守马邑抗击匈奴,汉高祖就不会有白登之围的遭遇!

叛徒:陈豨、卢绾

对这两个人勾结匈奴、反叛汉朝的史实,《史记》中交待得不太详细。只有下列几行:

“居无几何,陈豨反,又与韩王信合谋击代。汉使樊哙往击之,复拔代、雁门、云中郡县,不出塞。……后燕王卢绾反,率其党数千人降匈奴,往来苦上谷以东。”由上可知,陈豨反叛,肯定是与匈奴联手共同侵占了汉的代、雁门、云中郡县。卢绾的反叛,一定是与匈奴汇合给上谷人民带来灾难。

因这两个人在反叛前的身份显赫,陈豨为赵相国,卢绾为燕王,因而对汉初的恶劣影响是很大的。

叛徒:中行说

大汉奸中行说出现在汉文帝时期,当时的匈奴单于老上稽粥初立,汉朝的实力不是很强,实行和亲政策,孝文皇帝遣宗室女公主为单于阏氏,派宦官中行说送公主入匈奴。但“说不欲行,汉强使之。”中行说就说:“必我行也,为汉患者。”意思是如果一定要我出行,我必定成为汉的心腹大患。中行说说到做到,一到匈奴就投降单于,单于对他特别的宠幸亲密。他就成了汉朝历史上留下千古骂名的死心塌地的大汉奸。

其罪行有三:

第一:背叛汉文化

当时汉与匈奴和亲,只是互赠礼物,并不存在汉对匈奴有意实行“汉化”政策,但对汉极端仇恨的中行说却高度敏感,他对单于说:“匈奴所以强大,就是因为衣食与汉不一样,匈奴不必依汉。今单于变匈奴之俗,喜好汉物,这些东西不过是汉物的十分之二,但匈奴将被汉化,整个匈奴也就归汉了。你们得到汉之缯絮,就把它扔在草棘之中,得到汉的衣绸就把它撕裂,以示其不如匈奴旃裘之完善。得汉之食物也扔去,以示其不如匈奴奶酪之方便美味。”

中行说的卖国,不是出卖几个汉人,也不是出卖汉朝的皇帝,而是背叛的整个中华民族的文化。这是一种最丑恶的叛国行为。

匈奴是一个落后的民族,当时尚处于奴隶社会,不会耕作,不会治铁,不会纺织,更不懂丝绸,而汉早已进入封建社会,无论是农业技术,手工业技术,还是冶炼技术都位于世界前列。汉皇帝把丝绸、食物这些东西传过去,不过是让野蛮之人感受一下先进文化是个什么样儿,让他们睁开眼界,但中行说却敏锐地感到汉文化对匈奴的影响力,实为自己的灭顶之灾。

此人还大赞奴隶制社会的凯歌,大肆贬低封建文化,汉使说:“匈奴的风俗是以老为贱。”中行说争辩说:“匈奴以战攻为国家的大事,其老弱是不能上战场的,所以用它的肥美饮食让壮健者吃足,这样才能自为守卫,如此父子各得久相保,怎么能说匈奴轻老者呢?”汉使说:“匈奴父子同穹庐而卧。父死,儿子娶后母为妻;兄弟死,死者妻嫁给其他兄弟。无冠带之饰、阙庭之礼。”中行说说:“匈奴之俗,人食畜肉,饮其乳汁,衣其皮革;生畜食草饮水,随时转移。所以如果有紧急战事,则人人练习骑射,闲暇无事则人人玩乐,其约束轻,易于实行。君臣之间无繁文缛节,一国之政犹如一身。父子兄弟死,死者的妻娶给他,就能不失种姓。所以说,匈奴虽乱,宗种不乱。今中国虽礼仪复杂,不娶其父兄之妻,亲属关系疏远,相互仇杀,以致于易姓。且礼义之弊,上下互相怨恨,而室屋之极,必定没有生气。力耕桑以求衣食,筑城郭以自备,故形势紧张则不会打仗,闲来无事则被劳作(种田)所疲。”

身为农耕文明长大的中行说却说出农耕文明的一万个不是,而大赞游牧民族有百利而无一害,乱伦也是好事,崇尚战争侵人国土,也都是好的,倒是讲仁义道德,讲和平,讲耕作,反而成了坏事。

先进文化向落后文化流动是一种历史现象,中行说逆历史而动,拼命加以阻挠,但历史潮流是不可以阻挡的,落后地区接受先进文化只是迟早问题,到了汉武时张骞通西域开辟丝绸之路,汉文化最终还是在西域大地上开花,落后民族一一被征服,包括不可一世的匈奴。

第二:策动对汉战争

汉使欲辩论,中行说总是说:“汉使不要多说,回顾汉所输送给匈奴的缯絮米蘖,必定是善美之极,还有什么话说呢?如果不准备好的,那就苦了,则等候秋熟,以铁蹄驰骋蹂躏你们的农作物。”他日夜教单于向中原的利害之处发动进攻(“日夜教单于候利害处”)。

这个人教匈奴何时发动进攻,用什么方式发动进攻,进攻什么地方,如何才能达到破坏中原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最大化。他生在汉,也最了解汉,他的计谋比敌人要凶恶十倍。

在他的教导下匈奴终于向汉发动进攻了:

汉孝文皇帝十四年,匈奴单于十四万骑入侵朝那、萧关,杀北地多尉卬(ang同昂),虏人民畜产甚多,遂至彭阳。派奇兵入烧回中宫,候骑至雍甘泉。由于这样,文帝以中尉周舍、郎中令张武为将军,发车千乘,骑十万,驻扎在长安旁以防备匈奴。并拜昌侯卢卿为上郡将军,宁侯魏敕为北地将军,隆虑侯周灶为陇西将军,东阳侯张相如为大将军,成侯董赤为前将军,大发车骑往击胡。

是不是汉朝如中行说所说的那样“礼义之弊,上下互相怨恨,而室屋之极,必定没有生气。力耕桑以求衣食,筑城郭以自备,故形势紧张则不会打仗,闲来无事则被劳作(种田)所疲”?完全不是。

单于害怕汉军,留塞内月余即去,汉将其逐出塞即还,未发生战斗。

第三:竭力破坏和亲

匈奴越来越骄纵,杀掠人民畜产甚多,云中、辽东最多,至代郡有万余人。汉忧患边境安全,派使者送去皇帝的书信。单于也出使者当户答谢,复言和亲事。

汉与匈奴的关系得到修复。单于已约和亲,制诏御史,说:“匈奴大单于给汉皇帝书,言和亲已定,匈奴不得入塞,汉人不得出塞,犯令者杀之,可以长久和亲,以后不得改变,大家都方便,汉皇帝已许之。其布告天下,使大家知道这件事。”

老上稽粥单于死,子军臣立为单于。既立,孝文皇帝复与匈奴和亲。但是,中行说却认为时机已到,又行离间汉与匈奴关系之事(“而中行说复事之”)。

军臣单于立的第四年,匈奴再次断绝和亲,各三万骑大肆入侵上郡、云中,杀害人民掠夺大量财富而去。于是汉派三将军,军屯北地、代屯句注、赵屯飞狐口,沿边各自坚守以防备胡寇。又置三将军,驻扎长安西细柳、渭北棘门、霸上以备胡。胡骑侵入代句注,烽火通于甘泉、长安。数月,汉兵到达边塞,匈奴离去,汉兵不再追击。

中行说,这个汉朝的宦官投降匈奴,背叛汉文化,策动对汉战争,又竭力破坏和亲,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最可耻的一笔。背叛汉文化是这个大汉奸行奸的基础,在中华民族悠久的历史上,夏、商、周、秦、汉等各个不同的时期都留下了重重的一笔,夏的历法、商的青铜器、春秋战国的诸子百家、铁器、秦的长城、汉的丝绸,这些物质世界的辉煌成就,精神世界的思想火花都是无与伦比的,但在中行说这个汉奸来看,什么也不是,唯有不创造财富,以强力入侵他国才是他崇拜的,可惜他生错了地方。

叛徒:行徼(jiao)

汉派马邑人聂翁壹奸兰出物资与匈奴交易,假装出卖马邑城以诱单于。单于信之,贪马邑财物,以十万骑入武州塞。汉伏兵三十万马邑旁,御使大夫韩安国为护国。护四将军以伏单于。单于已入汉塞,未至马邑百余里,就发现畜布满野,却无放牧之人,感到很奇怪,便攻亭。这时雁门尉史行徼,见寇来攻,葆此亭,他清楚此次汉军的伏击计划。单于活捉尉史,欲杀之,尉史向单于招供出汉兵居住的地方。单于大惊,说:“我本来就怀疑此事。”遂引兵还。出得汉塞,他说:“吾得汉尉史,是天助我也,上天使他说出真话。”以尉史为“天王”。汉兵相约,单于入马邑则发兵。单于不至,所以汉兵无所得。汉将军王恢出代击胡辎重,听到单于还,兵多,不敢动。汉因恢起兵谋而不进,斩恢。从此以后,匈奴绝和亲,攻击路塞,入盗边境,不可胜数。

如果行徼不向单于供出汉兵的伏击计划,单于闯进马邑城,汉兵以三十万对十万,一定会打一个漂亮的伏击战,汉与匈奴的力量会发生根本转折,也就不需要后来卫青与霍去病的多次出征,差不多耗尽了汉朝的全部国力。

一个叛徒毁灭了汉朝廷的整个计划,反被匈奴誉为“天王”,真是罪不可赦。

叛徒:赵信

这一年春,汉遣大将军卫青率六将军,兵十余万骑,再出定襄数百里击匈奴,得首虏前后共万九千余级,而汉也逃走两将军和三千余骑。右将军建得得以脱身,前将军翕侯赵信战不利,降匈奴。赵信,以前是匈奴的小王,降汉,汉封为翕侯;此次赵信以前将军的身份与右将军并军分行,独遇单于兵,全军覆没。单于既得翕侯,以之为自己的次王,把自己的姐姐嫁给他,与他一起谋取汉朝。赵信教单于越过茫茫沙漠到几乎没有人烟的幕北去,以引诱汉兵,进而取之,不要靠近汉塞。单于从其计。

汉的叛徒教匈奴“诱敌深入”,不失为一着妙棋,但是他低估了汉军远距离作战能力。

前119年,汉谋曰:“赵信为单于计,居幕北,以为汉兵不能到达。”汉发兵十万骑,负重马共十四万匹,令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率军,后分军,大将军出定襄,骠骑将军出代,相约漠北共击匈奴。单于闻之,以精兵在漠北等待。匈奴与汉大将军卫青激战一整天,会暮,汉兵纵左右翼围单于。单于自度战不过汉兵,遂独身与壮骑数百人冲溃汉的包围圈,从西北逃走。汉兵夜追不得。于是斩捕匈奴首虏万九千级,北至阗颜山赵信城(蒙古杭爱山)而还。汉骠骑将军出代2000余里,跨过大沙漠,与左贤王接战,汉兵得胡首虏共七万余级,左贤王将皆逃走。骠骑将军封狼居胥山(今蒙古人民共和国内肯特山),禅姑衍,临翰海(蒙古人民共和国呼伦湖与贝尔湖)而还。

赵信的阴谋没有得逞,汉兵大规模远距离作战取得成功,卫青、霍去病这些反击匈奴的英名永留史册,而赵信之流也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李陵杀敌万余人,兵尽粮尽,欲解归,匈奴围陵,陵降匈奴;贰师将军李广利,与匈奴连战十余日,后闻其家以巫盅族灭,降匈奴。两人都没有再反击汉的行为,不算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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