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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之河(五):世界征服者

速不台是成吉思汗麾下十大功臣之一,与哲别、忽必来、者勒密并称“四狗”,常担任先锋,以勇猛著称,被称为“把阿秃儿”(意为勇士)。

起初,速不台担任成吉思汗的百夫长。蒙古建国时,他被封为九十五个千户长之一。成吉思汗南下伐金时,速不台任先锋,攻桓州城时率先登成获捷,为此成吉思汗赐他一车金帛。嘉定十年,速不台主动请缨征讨蔑儿乞余部,得到成吉思汗嘉许,赐他铁轮车。速不台命兵士扮作携家逃难的百姓,蔑儿乞人见此不加防备,速不台率大军进至垂河,一举将蔑儿乞余部消灭。

之后速不台遭遇花剌子模国王摩诃末,此前成吉思汗曾下令避免与花剌子模交战。然而速不台遭到摩诃末进攻时被迫反击并险些俘获摩诃末。成吉思汗西征时派遣速不台与哲别追击花剌子模国王摩诃末。在这两位猛将的穷追猛赶之下,摩诃末最后只得逃到里海的一座小岛之上并病死在那里。速不台与哲别率军攻破波斯境内许多城池,一路势如破竹,立下赫赫战功。成吉思汗为此表彰:“速不台枕干(盾牌)血战,为我家宣劳,朕甚嘉之。”并赐予他大量金银珠宝。

速不台与哲别在追击花剌子模残余的过程中率军二万进入钦察草原。钦察部首领向俄罗斯诸王公乞援。俄罗斯诸公国的王公们集结了十万大军出兵钦察草原,并斩杀了蒙古人的使者。哲别和速不台再派使者去见俄罗斯诸王公,对他们说:“你们听信钦察人的谗言,杀害我们的使臣,集结军队向我们宣战。我们对天发誓说不侵犯你们,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请你们不要进兵挑起战争。我们蒙古人是不怕打仗的,但是要把道理讲清楚。”俄罗斯诸王公觉得蒙古人不过如此,于是放回使者转告蒙古将领,坚持要与蒙古军约战。

面对五倍于己的敌军,智勇兼备的速不台与哲别充分发挥蒙古骑兵机动能力强的特点,且战且退,连退了十二天,让敌军产生骄傲轻敌情绪,一路将俄罗斯与钦察联军诱过迦勒迦河,然后突然回军返身一击,先派遣右翼猛攻钦察军,将其击溃。然后趁钦察军在溃退中冲乱俄罗斯军队阵型的机会发动全军突击,联军在蒙古骑兵的强力冲击下溃不成军。密赤思老大公抛弃了他的将士,自己乘船逃回对岸,并将迦勒迦河上的船只全部烧毁以防止蒙古军追击。结果俄罗斯北军在河边遭到蒙古军的肆意杀戮,几乎全军覆没。蒙古军击破俄罗斯北军后,乘胜挥师渡河,进围俄罗斯南军。俄罗斯南军腹背受敌,仓促抵抗了三天后投降。密赤思老大公逃出战场,蒙古军一部追击并围歼了他的部下。

在迦勒迦河战役中,速不台与哲别以其灵活的指挥与默契无间的配合将蒙古骑兵的机动力与冲击力发挥得淋漓尽致,以仅仅两万人马大破俄罗斯钦察联军十万,歼敌七万,包括六位王公与七十位贵族。随后蒙古军又长驱直入,扫荡高加索山南北,转战三年,征服十四国,前后歼敌十七万,取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辉煌战绩。

速不台回师后又随成吉思汗征西夏,一路破关斩将,攻下临洮路和凤翔路部分州县。次年得知成吉思汗去世的消息后回师蒙古。成吉思汗之子窝阔台继位后将秃灭干下嫁速不台。不久窝阔台南下伐金,速不台是军中主将之一。然后在随后的战役中,速不台参与攻潼关失利,收到窝阔台的责备。窝阔台四弟拖雷出面为速不台求情,说:“兵家胜负不常,请令立功自效”。此后速不台便作为拖雷的右翼大军主将,为拖雷效力。

速不台先攻克宝鸡,进入大散关,而后一路辗转作战兴元、洋州、金州等地,最后渡过汉水,兵锋直指金都汴京。驻守潼关的金将完颜合答想拖住拖雷率领的蒙古军右翼,但无法挡住速不台的攻势。当拖雷与速不台进兵至钧州三峰山时,遭到金兵主力三十五万大军的重重包围。

此时速不台向拖雷献计:“城居之人不耐劳苦,数挑以劳之,战乃可胜也”。适逢风雪大作,擅长北方风雪天气作战的蒙古铁骑趁势发动猛烈突击,金军主力三十五万精锐部队几乎全军覆没。三峰山一战奠定了金国灭亡的大局。此后窝阔台与拖雷见大局已定,先行北返,留下速不台三万军队围攻金都汴京。不久金国末代皇帝金哀宗出逃,汴京西面守城元帅崔立投降,速不台攻下汴京。

次年窝阔台决定再度西征,任命速不台为西征先锋。速不台率军十二万再次攻入欧洲,一路横扫俄罗斯的梁赞公国、弗拉基米尔公国和基辅公国,以及以及阿兰、钦察、不尔塔,摩尔多瓦诸部,进逼匈牙利首都马茶城(布达佩斯)。

利用蒙古军前锋部队被宽阔的多瑙河与佩斯城坚固的要塞阻挡的时间,匈牙利国王贝罗召集十万大军迎战。贝罗突然进军袭击了速不台的军队,击败了一支看似不堪一击的蒙古军先遣队后夺取了蒂萨河上的一座桥梁。贝罗在东岸建立了坚固的桥头堡,将主力部队集结在西岸并将马车拴在一起建立防御阵地。

然而贝罗万万没想到自己离开坚固的布达佩斯要塞进军之举正是中了速不台的诱敌之计。数日后,蒙古军在黎明之前发动突袭,占领了蒂萨河东岸的桥头堡并冲过桥梁,与匈牙利军队在河边展开激战。此时,速不台率另一支军队从下游水深处结筏渡河,绕到匈牙利军侧后发动猛攻,惊慌失措的匈牙利军退入防御营地。蒙古军队以火炮、弓箭和燃烧的石油发动进攻。面对死守营地的匈牙利军,明智的速不台围攻时故意放开一角空隙,于是匈牙利士兵纷纷通过这一间隙逃出营地。可是突然间,他们发现自己已陷入蒙古军队的陷阱。蒙古骑兵从四面八方出现,分割了精疲力竭的匈牙利士兵,并将这些溃退的士兵追击歼灭。这一战彻底摧毁了匈牙利的军队。

在短短四个月的时间里,再度西征的蒙古军就压倒了总数为他们自己兵力五倍的西方军队,占领从波罗的海到多瑙河的整个东欧。看来没有什么能够阻挡速不台进军欧洲腹地的兵锋了。面对这支屡屡以少胜多,战无不胜的蒙古大军,西方人唯有祷告上帝,乞求天主的保佑。

然而正在此时,或许是上帝的怜悯,从遥远的蒙古草原传来了大汗窝阔台去世的消息。按照成吉思汗生前制定的法律,一旦大汗去世,成吉思汗黄金家族的子孙,无论他们在哪里都必须返回蒙古参加新的大汗的选举。当时参与速不台西征的还有拔都等三位蒙古王公,起初他们不愿回师,然而在速不台的劝说之下他们终于从维也纳城外撤军东返。维也纳这座之后的欧洲音乐之都,也因为它日后的荣耀而提前受到上帝的保佑,成为来自东方的可怕的蒙古大军以及后来的土耳其军队西征的最后屏障。

速不台是古代征战范围最广的将领,从东亚的高丽到西方的匈牙利、波兰,从南边的河南到北方的西伯利亚,都留下了他征战的足迹。后人称速不台“公深沉有谋略,善于用兵,勇敢无前,临大事有断”。

在西征的蒙古大军面前,在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的西方军队竟然总是被打得落花流水。在那个冷兵器的时代,屡屡战胜数倍与己的敌军的蒙古铁骑似乎已经超越了“数量就是力量”这一军事常识。成吉思汗赋予蒙古人的超级强大的凝聚力让蒙古军队成为一只可怕的大铁锤,在这只大铁锤的重击之下,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支军队,任何一位君主能够幸免。因此成吉思汗的蒙古大军也就成了当之无愧的“世界征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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