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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钱购汇不道德:人民币被复印成劣币了!

用真金白银购物,是任何一笔交易最起码的道德。因此有钱才购物,没钱不购物也是个常理。然而我国央行却违背常理,没钱也购物——用自己的发钞特权来印钱购汇,突破了用真金白银购物的道德底线。

政府的小印钞机是收费站,大印钞机是土地。但更大的真印钞机日夜加班开动了20年,是央行在用外汇占款的名义印钱购汇,已经累计印出总量超过150万亿人民币(23万亿美元)之巨的“外汇占款”(也即基础货币),硬是把人民币复印成了劣币。什么叫复印成了劣币?就是一张货币复印成了两张。

你知道任何交易都是应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一次结算一次过”的,但创汇企业原本卖出货品、赚回美元就已经完成的每一笔国际贸易,都被政府强行插进来扣留了外币、折换成本币,变成了“二次结算才能过”。为什么要扣留美元折换本币?因为美元是真金实银,本币却可以复印!政府强制结汇的实质是征购外币。征购外币不道德吗?还不完全是。如果央行有钱购物,能用真金白银买进外汇,每买进1美元花掉7元人民币的话,那也没有什么不道德:7只羊换回1头牛的交易有什么错?

不道德在哪里呢?在于央行本来没钱购物,却硬要空手买牛——依仗印钞特权印钱购汇,每印发7元人民币就能换回1美元。也就是说,购汇的那7只羊是央行开动印钞机印出来的,买回来的这头牛却是真金白银。购汇与发钞合二为一之后,你看到本币与外币反倒一分为二了:1头牛剥出了两张皮,为购买1美元多余印出7元人民币,不是一张货币复印成了两张吗?

虽然易纲辩解说,向印钞机借钱的印钱购汇是负债;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无须归还的负债跟直接印钞票是一样的:“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印钞票,这样更简单,因为这两者在理论上是等价的。”(易纲语)“总量超过22万亿美元之巨的“外汇占款”(也即基础货币),明明是央行负债,也就是国家负债,但却没有人把它当作公共债务来看待。”“央行的负债根本就无需归还!既然负债无须归还,‘债多不愁’就是很正常的。不但举债人不愁,连债权人也不愁,谁也不愁。”(周其仁语)

这不能不让人想起相声里那个只挂账不付钱的故事,说的是一个人能够空手买鸭子。早年有某位高人走进饭馆要买烧鸭子。问:烧鸭子多少钱?答:20块。——那给我拿一个,记账。又问:这烧鸡多少钱?答:10块。——那我不要鸭子了,鸭子给你,换一个鸡,你找我10块现大洋。老板急了——这账不对啊!——怎么不对,这不没要你的鸭子吗?鸭子不是20块一个?老板:问题是你那鸭子根本没给过我钱啊!

人民币20年超过了美元200年的发钞量,意味着我国的负债规模超过了美国。金融的逻辑是这样的:我国央行有一个远超过美联储的印钞、发钞规模,我国就必然会有一个远超过美国的负债总规模,这两者是一回事儿。我国经济最大的资源错配,莫过于超限发钞——预计2012年末人民币M2将超过100万亿。1992年至今,国内名义GDP年均增长8•9%,货币年均发行量却不低于23%,年均超出需求近150%,20年内广义货币M2增长了1000%。20年赶超了200年的美元,不能不说是人民币“超常规,跨越式”地被复印成了劣币。除了津巴布韦与战后德国两个恶性通胀的例子,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M2的增长是超过GDP增长的。

雾里看花,我们接近真相了:为什么货币超发会愈演愈烈?为什么印钱冲动刹也刹不住?为什么财政赤字不必很高,国债发行不必过多,政府也能大笔增收?为什么不必大笔增税政府也能大笔增收?为什么不必紧缩开支政府也能消解债务?一连串问号,变成一连串叹号了——超发货币的明修栈道,成了政府绕开债务红灯的暗度陈仓!

用超发货币绕开债务红灯,是政府不必增税也能增收的唯一途径,也是政府不必紧缩开支也能冲抵债务的不二法门。财政赤字不必很高,国债发行也不必过多,是因为增收早已另辟出蹊径了:超限发钞、复印纸币就是一条捷径,就是政府化债务为无形的一道杀手锏。什么杀手锏?就是变显性债务为隐性债务,变必须偿还的债务为不必偿还的债务。如果不是这样一条秘密通道的被发现、被开发出来,怎么会有近年来愈演愈烈的货币超发?怎么会有刹也刹不住的印钱冲动?

刚刚获得沃尔夫森经济学奖的那个11岁男孩,给希腊摆脱危机开出的处方,就类似于中国的印钱购汇:政府发行本国货币来征购外币,一笔钱变成了两笔钱,腾出来的外汇就足够清偿任何债务啦。为什么欧债危机闹来闹去,闹出要否退出欧元区的问题来了。为什么?不就因为退出欧元区即可恢复发行本国货币,而重新拾起发钞权就能转嫁危机啦?

超发货币,造成了国内过度借贷、过度负债、过度投资、过度出口、过度开发、过度建设等更多失衡。然而国内最大的失衡,还是出口的商品实物惠及了美国人,赚回的美元又借回给了美国人。留在国内的,只剩下超发的纸币、恶性通胀的房价和飙涨的物价!

“通货膨胀的唯一原因是货币数量的激增。”(弗里德曼语)“货币激增,只是稀释了货币的购买力而已。”(米塞斯语)由此可见,“印票子最不道德,多印钱是强盗逻辑!”(张维迎语)“加印纸币,制造通胀,就是偷钱,就是偷老百姓的钱!”(许小年语)票子在房子上毛了,不过表明房价是恶性通胀而已。温总理也说过,通胀是出笼猛虎,没错;但我要问:是谁不道德地打开了笼门?不正是货币当局没钱购汇却印钱购汇的不道德行为,硬生生把人民币复印成劣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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