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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少奇拍着膀子对我说……

造反派火烧“黑修养”

剃光头也有罪

“文革”中搞斗批改,大批干部被下放“五七”干校,接受劳动再教育。

M县的清查“国民党”运动,使得干校的干部一个个心惊胆战,生怕厄运降临到自己头上。

在干校,说不清干啥体力活,每天起床后是早请示,紧接着吃早饭;吃了饭就出工,没一点空闲;晚上劳动回来,还得晚汇报。不少干部嫌头发长了没功夫洗,干脆找理发匠剃成光头,剃光头到挺方便。

这天,“造反派”头头到干校做形势报告,发现新大陆似地看见几个干部都剃了光头。报告会后,他对干校的头头说:

“你们这里也不是避风港呀!也要绷紧阶级斗争这根弦!”

“那是,那是。”干校头头点着头说。

“清查‘国民党’运动干校进展如何?”

干校头头心一惊,不知咋回答。

“……”

“阶级觉悟太低了!”“造反派”头头说,“我刚才在上边做报告,就发现下边有好几个‘国民党’!”

“啊!……”

“不是有几个都留着光头吗?”“造反派”头头说,“留光头干什么?向往蒋光头嘛!全是‘国民党’!不信审审看!”

干校头头领旨,突击审讯几个留光头的人。果然“战果”辉煌。几个留光头的人忍受不了酷刑折磨,全招认自己是“国民党”。

从此,再没人敢留光头了。

刘少奇拍着膀子对我说……

某公社在批判上要求上挂下连。一次“攻心战”上,让公社书记胡炳山交代问题。

“胡炳山,你包产到户大刮单干风,企图复辟资本主义,你与刘少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必须老老实实地交代!革命造反派是不会饶过你的。”

队长说罢以后,“革命群众”接着开火逼问:“快交代你与刘少奇的联系。”

“我和刘少奇又不认识,怎么和他联系呢?”胡炳山抬头看了看围着他的“革命群众”,战战兢兢地辩解。

“你胡说!不交代你和刘少奇的联系就砸烂你的狗头。”

“快说!快说!”众声附和,声势浩大。他们还举起了棍棒摆出了要打的样子。

胡炳山早已领教过棍棒的厉害,于是赶紧说:“我说!我说!我老实交代。”这时革命造反派们放下了举起的棍棒,开始听他慢条斯理的交代。

“那年我去北京,在路上遇到了刘少奇,他下了小卧车拍着肩膀对我说:‘小胡呀,资本主义还得搞哇!’我说:‘怎么搞法?’刘少奇说:‘我给你本黑修养,你回去就按着上边说的去搞吧!’我回来后就按着黑修养搞起资本主义来了。”

(选自刘兴华著《疯狂的岁月——文革酷刑实录》,朝华出版社,1993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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