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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宪制新秩序”

中共元老、曾任毛泽东秘书的李锐,上周六以101岁高龄去世。美国之音近年访问过他,网上有一段他躺在医院病榻上接受访问的影片。他说,习近平在当浙江省委书记的时候,曾经请他吃过饭,他过去不知道习近平的文化程度那么低,只有小学程度。他又说“毛病不改,积恶成习”,这里的“毛”与“习”都指向人的姓氏。

李锐当年可以同他随便谈话的习近平,最新的文章就是《求是》杂志上周发表的〈加强党对全面依法治国的领导〉,文章重点是“决不能走西方‘宪政’、‘三权鼎立’、‘司法独立’的路子”。这与他多年前任国家副主席时在香港提出的“三权合作”,思路一脉相承。

这篇文章发表后,大陆网页就有人重新贴出北京大学法学教授贺卫方几年前接受大陆财新网访问的一段影片。在影片中,贺教授就司法独立的重要性说,如果一个国家的法院能够判决政府败诉,比如中国的法院判国务院某项措施是违宪的,这样的法院以后在审案中判人民败诉,人民才会心悦诚服地接受,人民才会觉得生活在公正法院的保护下。所以,你观察英国,从光荣革命之后,300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大规模的动荡,没有出现政变或人民起义革命,原因就是有独立司法,有效制约政府的权力,同时也能够塑造政府的权威。最愚蠢的政权才不让法院独立,整天想着控制法院,视司法独立为洪水猛兽,这样政府的权威也树立不起来。

美国和其他西方文明国家,也继承英国的法治传统,因此尽管无法避免对外战争,但内部无论发生多么大的内政争议,无论形成怎么样的意见撕裂和不同派别的对立,最终都可以通过公正的法院解决纷争,极少演变成政变或内战。人民也生活在法律保障下自己可以作主的状态中。香港百多年港英统治就是延续英国的法治传统,在中国大陆的动荡政局的边缘保持社会的稳定。香港人告港英政府常常会胜诉,市民对法院的公正性有充份信心。

97主权转移后,香港舆论趋自律,自由萎缩,政府全面倒向一党专政的中共国,立法会监察行政的角色全面倒退。但为什么主权转移十多年,大部份香港人和居港外国人外国机构,仍然觉得香港基本没有变呢?靠的就是司法独立的稳定。司法机关无疑是社会稳定的基石。

直到梁振英和林郑相继上台,一些案件显示逐渐守不住司法的三原则:无追溯性;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不同人的地位区别;以及最重要的,是作为守护市民人权的最后防线。然后,铜锣湾书店事件,显示独立司法快守不住了。而最恐怕的,就是最近保安局建议修例,使全港市民顿时失去香港司法保障,极有可能因为在香港做了合法的事而被当作大陆罪犯引渡去中共国。

别忘了,这个小学程度的中共国领袖,是香港特首林郑最景仰的人。别忘了林郑最近常常提醒香港市民要完全理解现在的“宪制新秩序”。什么是香港的宪制新秩序,不就是林郑最景仰的人领导的“党对全面依法治国的领导”吗?不就是排除港英时代司法独立的“旧宪制秩序”,接受没有司法独立的愚蠢的社会乱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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