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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

英美法加德日等国驻港领事,纷纷拍片用广东话跟香港市民贺农历年,唯独宣称对香港有“全面管治权”的中联办负责人不见踪影。

大陆的新闻联播,报道全世界,尤其是基督教世界,都在祝贺中国的春节。纽约时代广场、德国波茨坦广场、巴黎埃菲尔铁塔都在张灯结彩,庆祝中国春节,世界各国政要发表电视讲话,向华人拜年。

往年过农历年,无论是港英时代的总督,还是97后的特首,都是夫妻一起向香港市民贺年,因为这是家人团聚的日子。不过今年林郑却破例,没有同老公一起,而是单拖贺年。莫非也学了她最景仰的领袖习近平?习在新历年的长篇讲话中,就是一个人坐在办公龙椅上,向全国屁民训话的。

今年是猪年,央视春晚每年都会有当年生肖的吉祥物和话题,今年却非常奇怪地全程只字未提十二生肖中的猪。何以今年的生肖竟成禁忌,是因为全国爆发猪瘟?是因为中共去年强迫新疆穆斯林吃猪肉而怕再惹反感?是因为去年7月海南三亚一网民在微信讲了一句“习猪头最近怎么样了”而被拘留,于是怕引起“习猪头”的联想?不过,香港的林郑似乎得风向之先,去年的狗年有狗,今年的猪年短片却不见有猪,只在谈话中讲了一句“新的一年是猪年”。港中融合,猪年谈猪也成为共同禁忌。

大陆网上有一段学者鲍鹏山的谈话,他说:我们说一个人有没有道德感,如何去检验,一个方法,就是看他会不会生气。如果面对世上的邪恶,面对所有的不公和不平,你还能够生气,并且很生气,那就说明你是有道德感,或道德感很强。但如果你反过来,对一切不很生气,甚至不生气了,那么说明你道德感已经麻木了,甚至同流合污了。一个民族有没有生气,怎么检验,也很简单,就是看这一个民族还有多少人在生气,对邪恶对不公对不平,如果还有很多人生气,那说明这个民族还有生气;如果已经没有多少人生气了,那就说明这个民族没有生气了。所以,能生气的人,是有生气的人;能够生气的民族,是有生气的民族。反过来,如果要戕害一个民族的生气,最阴险也是最毒辣的办法,就是迫害那些还能生气的人。

他说的道德感,也许讲正义感更适合。在这里,“生气”有两个解释,一个是讲人的发嬲,有火;另一个是讲人和民族和国家的兴旺、奋发、精进之气。许多人对不公有火,社会就有生气。社会上通常是年轻人最不能容忍不公,因此年轻人最有火,最有生气。把有火的人治罪,关进监牢,社会就没有了生气。

180年前的1839年,也是己亥年,那一年清代诗人龚自珍写了315首诗,合称《己亥杂诗》。其中一首是:“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九州即中国要有生气,得靠疾风迅雷般大变更;压制百姓发声终究是悲哀的。我劝天公重新振奋,激浊扬清,让人人不受拘束、不拘一格地自由发挥,那才能有众多人才降临乾坤。

万马齐喑的中国,会有大变更吗?亦步亦趋的香港,会回复生气吗?面对价值沦落,你会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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