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警察守在喀什的一条街上（路透社）
新疆的“再教育营”在国际上一直饱受争议。就在上周，新疆自治区人大正式修改法律，将这种营地称为“职教中心”，予以合法化。现在，作为新疆“二把手”的自治区主席公开表示，这是“免费办学”，学员“既学习又实践还增收”。
中国官方的新华社周二（10月16日）刊发了对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主席雪克来提•扎克尔的专访。作为新疆政坛排名仅次于党委书记陈全国的高官，扎克尔在采访中表示，新疆目前已经连续21个月未发生暴力恐怖案件，“社会治安状况明显好转，宗教极端主义渗透得到有效遏制”。“新疆经济平稳健康发展、各族群众生活不断改善、各项事业全面进步，反恐维稳的红利初步得到释放”。
他在采访中花费大量篇幅来讲述新疆的“职业技能教育培训工作”。扎克尔认为，新疆正在“积极探索实践预防性反恐措施，深入开展反恐和去极端化工作。”这是“积极响应”联合国大会关于《全球反恐战略》的决议，“借鉴吸收国际社会反恐经验”。而新疆“依法开展职业技能教育培训工作，其目的就是要从根本上消除滋生恐怖主义、宗教极端主义的环境和土壤，将暴恐活动消除在未发之前。”
“再教育营”合法化
就在一周前，新疆自治区人大修订了《去极端化条例》这一地方性法规，主要是增加了有关“职业技能教育培训中心”的条款。新法案规定，有关部门和机构要把教育转化工作制度化，推动“安全管理、教育教学、就业帮扶、回归社会、回归家庭和指导监督”等工作。县级以上政府可以设立“职业技能教育培训中心”等部门，目的是要对受极端主义影响人员进行“教育转化”。
在此之前，有关新疆存在“再教育营”的消息就已经在国际上引发了激烈争议，人权组织估计，迄今已经有数十万人曾经或仍然被拘押在营地内。联合国方面也曾对此表示过忧虑。而在中国国内，官方控制的媒体此前对此鲜有报道。
“再教育营”现在被正式命名为“职教中心”，但是官方的修法并没有将强制押送入“职教中心”的手段明确合法化。《去极端化条例》只是规定，违反条例的行为，根据《刑法》以及《反恐法》等全国性法规进行处罚。而依照这些法规，如果只是轻微触犯法规、尚不及担当刑事责任者，警方最多只能处以15天的行政拘留。《刑法》以及《反恐法》都没有提到“职教中心”，更没有指出这可以是一种强制措施。
只提免费不提强制
新疆自治区主席扎克尔在新华社的专访中则说，新疆“对参与恐怖活动、极端主义活动情节轻微的人员，本着宽严相济的政策，着重感化挽救。多数受恐怖主义和极端主义影响，涉嫌犯罪但情节较轻依法不需要判处刑罚或者可以免除刑罚的人员，在依法宽大处理的同时，通过职业技能教育培训机构向其提供免费职业技能教育培训。”
扎克尔并没有指出“职教培训”究竟是自愿还是强制性质，而是多次强调其“免费”，称“食堂提供营养丰富的免费饮食”，“在坚持免费办学的基础上，最大限度保障和满足学员在学习、生活、娱乐方面的诸多需求”。他还引述职教中心一学员的表态：“政府积极挽救帮助我，让我免费吃住、免费学习，我现在各方面都有了很大进步，一定珍惜这个机会，以后做一个对国家、社会有用的人。”
扎克尔还介绍说，“职教中心”的教学内容分为三部分，分别为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教学（既汉语普通话课程）、法律知识教学、职业技能培训。他强调，通过联系相关企业，技能培训与实训操作紧密衔接，学员也会获得劳动报酬，“形成既学习又实践还增收的良好机制”。扎克尔还表示，“职教中心”内还有丰富多彩的文娱活动，“许多学员表示：此前受极端思想控制，从未参加过文艺、体育活动，没想到生活原本如此丰富多彩、有滋有味。”
网友反应“内外有别”
在中国社交媒体平台“新浪微博”上，大量网民都对扎克尔的专访表态持强烈支持态度。一网友说：“如果不能养活自己还要他人供养就是剥削，就需要改造！全新疆的阿訇都要考核他们的劳动绩效，不劳动就会走向反动。”还有人发帖评论说：“去极端化的本质，就是用知识破除极端思想的蛊惑和禁锢。措施合法合情、科学有效，也是全球治理的良策。”
也有少量微博用户对这些措施表示质疑。一网友说：“你们可曾知道有多少人冤死、有多少人因为只是出国旅游就被抓起来关了一年？”但是他立刻遭到了其他网友的反对：“你说旅游就是旅游？真当我们是傻子？”“再教育是自己造的孽，要偿还。”
值得注意的是，许多官方机构的微博账号在转发扎克尔的专访时，关闭了网友评论功能。
而在中国大陆无法访问的推特社交平台上，搜索关键词“新疆”，许多内容都是由国际人权组织发布，关注新疆近期的各类“反极端化”措施，其中，“人权观察”组织特别提到了新疆被羁押人士的孩子也被送进了抚养机构，导致“突厥裔穆斯林儿童与亲人分开”。网友的转发评论对此反应不一。有人担心新疆儿童受到了威胁，还有人调侃“强迫骨肉分离，习国恶政仿川国还是川国恶政仿习国？”而立场相反的网友则反击说：“你们这么关心，绿绿全送给你们。”“穆斯林培养恐怖分子也是从孩子抓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