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

伞运四年

明天是伞运四周年。前几天,英国《Guardian》刊登一篇评论香港民族党被禁制的文章说,2014年之前,香港独立是一种异乎寻常、很少人接受的政治观念,直到中国政府拒绝给予没有筛选的直选,而引来一场长达79天的和平抗争运动,却仍然未能让当局接受《基本法》所规定的民主诉求,这促使年轻人认识到,只要香港仍然处于中国统治之下,就没有民主的希望。其实是没有阻止香港向下沉沦的希望。

年轻人的沮丧和无助,在2016年2月催生了鱼蛋革命,3月催生了只有一人现身的香港民族党,而香港其他年轻人组织也纷纷提出自决的奋斗口号。连一些较保守的民主派甚至建制派,在那时候都强调本土化。

接下来,中共和港共政权不惜破坏三权分立体制,以行政赤裸裸干预立法机关选举,以人大释法破坏香港的司法独立,对主张独立甚或自决的年轻人进行置之死地的打压,公平正义趋于萎缩乃至荡然。

令人咋舌的一步,是以《社团条例》取缔只有一个人的言论而没有注册、没有行动的香港民族党,并以残酷帝制时代的株连九族思维,宣称任何人对这个社团给予援助或提供集会场地等都属于违法。

港共政权不单止剥夺《基本法》订明的言论自由和结社自由权利,不单止远离文明,而且到了随便划“红线”的不可理喻地步。

文明国家可以讨论以至组织政党推动魁北克独立、苏格兰独立、加州独立,如果香港社会不容许谈论与宪制条文相违背的话题,那么这个社会的言论自由、结社自由就等于死亡。在“独立”成为“红线”、而何谓独立又出自掌权者自由心证的情势下,政界、学术界、舆论界,基本上已产生寒蝉效应,不是避而不谈,就是在讲维护言论自由等等之前,先要像念咒语般说句“我不支持港独”。

不过,在刊宪取缔香港民族党的同一天,最先被DQ而且官司缠身的梁颂恒,就宣布他加入了另一提倡独立的组织“香港民族阵线”并担任发言人。而上星期,游蕙祯就在《纽约时报》发表文章,提出“对香港来说,唯一的出路就是从北京分裂出来,形成一个新的民主国家”。梁、游的参与社团和论述,在任何文明社会都稀松平常,但在现时香港,却要冒很大风险。在深深佩服他二人的勇气之余,也深感香港远离文明社会了。

伞运之后及香港专制化的发展,在香港新世代的意识中,种下的却是一位年轻评论家所说的“已独不回”。今年的香港人身份调查显示,18至29岁的年轻人认为自己是中国人或香港中国人的比率,已大幅下降到2.9%和3.6%。观未来,要观年轻人,要观人心所向。

宣称受到“习近平思想”感召而筹组的“香港共产党”,周一致函保安局长通告成立并会参选。特区政府可以反对吗?若反对,就应该不是反对“共产党”而是反对“香港”。

从政人士、意见领袖、舆论界翘楚,如果你们不是昧着良心,不是自己骗自己,不是顾念眼前的残羹剩饭,那么请告诉我,除了独立和自决,还有什么办法,采取怎样的路线,可以争取到香港人民的自主,或恢复旧日的社会文明?如能言之有物、言之有理,我相信年轻人一定愿意跟从。

关键词: 
栏目: 
首页重点发表: 

Theme by Danetsoft and Danang Probo Sayekti inspired by Maksim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