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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樱是如何成为一个全球现象的

春光正盛,点开朋友圈,你应该已经看到周围人陆陆续续晒出踏春赏樱的照片了。粉粉淡淡的樱花成片开放,如梦似幻,往往会引来一片点赞。根据日本国家旅游局‌‌“樱花前线‌‌”的最新预测,京都、静冈、大阪、松山等地已经进入了樱花全盛期。

不知不觉间,赏樱在中国也成了一项颇具仪式感的迎春活动,去日本赏樱亦是中国游客的人气之选。美团旅行《2018清明小长假人气榜》的数据显示,在国内景区热度排行榜中,以樱花为特色的上海顾村公园和无锡鼋头渚位列第三和第四;出境游中,赴日赏樱热度蹿升,东京和大阪分别位列国际机票目的地排行榜第二和第五。携程旅游日前发布的《2018全球赏花旅游趋势报告》显示,今年预计有60万中国游客赴日赏樱。

樱花热不仅在中国发生。美国华盛顿市的国家樱花节(National Cherry Blossom Festival)平均每年会吸引150万余名游客。加拿大多伦多市高地公园自然中心(High Park Nature Center)执行董事Diana Teal在2017年接受媒体采访时透露,过去十年里高地公园樱花的受欢迎程度一直呈指数型增长。印度梅加拉亚邦首府西隆(Shillong)则是罕见的樱花在秋天开放的地方,在为期四天的2017年印度国际樱花节(India International Cherry Blossom Festival)中,游客人数达到了破纪录的6万。为了让无法前往日本赏樱的人一饱眼福,谷歌地图每年在樱花季推出‌‌“日本街景樱花版‌‌”(Street View Guide to Japan:Sakura Edition),网民可以在鼠标点击间观赏日本各个著名樱花景点的360°实景。

虽然野生樱花在数百万年前诞生于喜马拉雅地区,但现代栽培的观赏樱花,是日本人在本国选育出来的。目前日本境内种植的樱花树超过100万株,无论是在公园、街道、寺庙、神社,还是学校、皇城、私宅,都能见到那种粉色花瓣悠悠飘落的场景。也正是日本人让樱花文化闻名全球——随着日本人的足迹踏上岛外之境、日本国际影响力的上升,赏樱演化成了一个全球现象。这背后既有日本在文化推广方面做出的努力,亦有全球化时代消费社会的推波助澜。

当樱花走出国门

樱花的全球知名度首先来自越来越多的樱花走出国门,在异国他乡生根发芽,而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日本政府的‌‌“樱花外交‌‌”。自20世纪初起,日本开始将樱花树作为外交礼物赠送给别国,美国就是其中最著名的一个例子。

1912年,东京市长尾崎行雄向美国赠送了3000株樱花树,这批树苗于当年3月26日抵达华盛顿。次日,‌‌“第一夫人‌‌”海伦·塔夫特(第27任总统威廉·霍华德·塔夫特之妻)与日本大使夫人珍田女士亲手在华盛顿国家广场西南方的潮汐湖畔植下了头两株树苗。

樱花树由此成为两国之间的一个重要外交象征。1952年,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运送了一批潮汐湖畔生长出的樱花树幼苗回东京,帮助这座40年前向美国提供树苗的城市重建樱花林。1965年,日本为了对当时的‌‌“第一夫人‌‌”约翰逊夫人的城市美化运动表示支持,又向华盛顿赠送了3800株树苗。相互赠予的友好循环于是持续了下来。

许多日本境外的赏樱胜地及赏樱盛会正是通过这种方式出现的。1959年,日本驻加拿大大使萩原徹代表东京市民向多伦多赠送了2000株染井吉野樱,赏樱自此成为多伦多市民的重要春日活动。同年,日本首相岸信介向罗马捐赠了2500株樱花树。2005年,丹麦驻广岛名誉领事向丹麦哥本哈根市赠送了200株樱花树,以纪念安徒生诞辰200周年,一年一度的哥本哈根樱花节从此拉开帷幕。同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斯德哥尔摩市则将在今年4月下旬用樱花节纪念瑞典和日本两国建交150周年。

在东亚,樱花最初伴着日本军国主义的扩张传播,而随着战后国家邦交的正常化,樱花亦成为了和平和友谊的象征。中国的赏樱胜地武汉大学既有侵华日军当年留下的‌‌“国耻之花‌‌”,也有中日恢复邦交后由日本友人多次赠送的‌‌“友谊之花‌‌”。

据统计,全球有20多个国家举办樱花节,而且樱花节往往在日本移民较多的国家更为常见——这意味着,日侨亦是国家之外推动樱花传播的重要力量。根据海外日系人协会(The Association of Nikkei &Japanese Abroad)的数据,目前海外日侨约有360万,日侨人数最多的国家包括巴西、美国、菲律宾、中国、加拿大、秘鲁、德国、阿根廷、英国、韩国、澳大利亚、泰国等。谷歌趋势显示,‌‌“樱花‌‌”(cherry blossom)这一英文关键词最热的搜索国家/地区包括菲律宾、新加坡、澳大利亚、美国、香港、加拿大等,大多正是日侨人数最多的国家/地区。

作为日本移民最多的国家,巴西在上述排名中不靠前很可能是因为其官方语言是葡萄牙语。早至1908年,巴西就开始有前往南美洲务农的日本农民出现,他们也是首批将樱花带到巴西的日本人。如今大约有160万日侨在巴西生活,这让日本文化在巴西非常受欢迎。每年巴西各地都会举办数十场日本文化相关的节日,例如圣保罗市的盂兰盆节(Bon Festival)。巴西也不乏赏樱胜地,例如位于巴拉纳州首府库里提巴的库里提巴植物园。

在一些欧洲国家,也有民间推动的‌‌“樱花外交‌‌”的案例。荷兰阿姆斯特丹森林公园的400株樱花树由成立于荷兰阿姆斯特尔芬市的非盈利组织日本女性俱乐部(The Japan Women's Club)所赠,每一棵树代表着日荷两国建交的一个年份。芬兰赫尔辛基市Kirsikkapuisto樱花公园的150余株樱花树来自当地日侨的馈赠。2005年,日裔企业家Norio Tomida提议在赫尔辛基创建一座樱花园,得到了当地日侨和赫尔辛基市政府的热烈响应。樱花树于2009年年底种下,花见樱花节(Hanami Cherry Blossom Festival)也成为了当地市民的一项新传统。

值得注意的是,日本移民和日本文化的全球影响力提升和日本经济在二战后的崛起息息相关。‌‌“日本经济奇迹‌‌”起步于1950年代末期。从1955年到1973年,日本国民生产总值的平均年增长率均超过10%。1968年,日本超过西德成为全球第三大经济体。至1981年,日本已是全球最大的汽车制造商,一个名副其实的全球经济超级大国,不仅在工业生产上称雄世界,而且在国际贸易上也名冠全球。樱花的对外传播,很大程度上也是借了日本经济全球化的东风。

在美国问答网站Quora上有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西方人对日本樱花那么熟悉?‌‌”一位名叫Jessica Igarashi的网友的回答颇为说明问题。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她在美国乔治亚洲亚特兰大市附近的一座小镇出生长大,日立集团旗下子公司麦克赛尔(Maxell)当时在她的家乡有一座工厂。当时的麦克赛尔总裁向小镇捐赠了许多吉野樱花树。‌‌“樱花树种满了整座小镇,我就是欣赏着这些美丽的樱花长大的。每年春天我们那里还会举办樱花节。‌‌”她说。

樱花与流行文化

樱花一开,就到了‌‌“田打樱‌‌”的春耕时节,农民‌‌“入春山‌‌”飨宴。这一风俗从山野进入宫廷,于平安朝形成‌‌“花见‌‌”,即樱花宴。相传嵯峨天皇(809-823年,日本第52代天皇)曾率先举办赏花飨宴,开了宫廷‌‌“花见‌‌”的先例,由此贵族的趣味从咏梅转向了赏樱,平安京(今京都)大量种植了樱花,‌‌“花见‌‌”宴成为风潮。到了江户时代(1603-1868年),江户(今东京)开始大面积种植樱花,花见遂成为了一项平民风俗。如今,每年60%的日本人会参加花见庆祝活动,天气预报专门推出‌‌“樱花前线‌‌”,预告由南到北樱花的开放时间,以便民众做赏花安排。

花见庆祝活动遍布日本全国各地,其中最为盛大的花见庆典之一,位于东京千代田区——这是东京都内23个特别区之一,日本天皇的住所皇居、日本国会、警视厅、最高裁判所等政府机构皆位于此。今年,千代田区的樱花庆典由日本经典动漫角色‌‌“木之本樱‌‌”担任宣传大使。木之本樱是CLAMP于1996年启动连载的漫画《魔卡少女樱》中的女主角,讲述的是这个天赋异禀的小学生收集魔卡的故事。就在今年1月,这一经典动漫IP借由新动画《魔卡少女樱:透明卡篇》强势回归,在中国社交网络上也掀起了不少讨论。还有谁比这个名字里自带‌‌“樱花‌‌”的、被全球动漫迷喜爱的魔法少女更适合代言日本首都的花见庆典呢?

1979年,哈佛大学社会学教授傅高义在《日本第一》一书中指出,日本的文化影响力与其经济影响力相比相当落后。然而,在他做出这一论断后,该情况迅速发生了改变。日本从1980年代开始着力于国家品牌建设,风靡亚洲的日剧《阿信》极大地提升了日本的国家形象,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开启了日本建设文化强国的序幕。虽然日本的高速经济增长随着1990年房地产和股票市场泡沫的破碎戛然而止,然而这个小小岛国用另一种方式征服了世界:流行文化。

2002年,美国记者Douglas McGray在《外交政策》上发表了《日本国民酷总值》(Japan’s Gross National Cool)一文。在这篇广为流传的文章中,他指出日本在J-pop(日式流行音乐)、动漫、时尚、电影、消费电子产品、建筑、饮食等方面展现出了独树一帜的软实力。2016年,日本动漫产业收入首次突破20万亿日元大关(1770亿美元),其中海外销售额达到7680亿日元(67.9亿美元),这其中包括在全球热映的动画长片《你的名字。》。这部影片充满了日本传统文化意象,值得注意的是,电影的结尾,男女主角终于在现实中相逢,新海诚标志性的超现实画风完美再现了樱花绽放的东京。熟悉新海诚作品的观众应该也知道他在另外一部作品《秒速5厘米》中埋的樱花梗:樱花掉落的速度是每秒5厘米。

《东亚史:从文明起源到21世纪》(A History of East Asia:From the Origins of Civilization to the 21st Century)作者Charles Holcombe认为,日本在现代化进程中步伐谨慎,这让日本人对保留文化传统有极强的自我意识。日本动漫蕴含了很多本民族特色文化并能不断表现出积极的意义,其中樱花正是最典型的例子之一。日本动漫作品中经常描写赏樱:在樱花季,人们会在樱花树下慢行交谈,到了晚上,他们会到樱花树下席地而坐,赏月、喝请酒,欣赏樱花在夜风中落英缤纷。日本动漫作品也常以樱花给动漫人物命名、以樱花作为一个事件的贯穿线,或以樱花来作为战斗招数。《魔卡少女樱》《名侦探柯南:迷宫的十字路口》《东京巴比伦》等作品中均能找到上述樱花元素。

在日本流行音乐中,樱花也是一个常见的歌咏主题,日本知名乐队生物股长于2006年推出的出道成名曲《Sakura》(樱花)即是其中一例。因为太受欢迎,这首歌被多位艺人翻唱或改编,其中日本歌手Che'Nelle和韩国歌手Ailee各有一个英文翻唱版本。在中国,港台流行音乐深受日本流行音乐影响,大量日本流行歌曲被翻唱为国语或粤语版本,进而输入大陆地区。对于中国大陆乐迷而言,2001年由郭富城演唱的电影《浪漫樱花》主题曲《芭啦芭啦樱之花》或许是他们接触过的第一首日本风味浓郁的中文原创流行歌曲。这首以动感轻快的旋律和日本流行舞蹈芭拉芭拉(para para)风靡一时的歌曲以樱花作为歌词的开头:

‌‌“如樱花盛开一刹那爱情的花瓣很快就落下

如嘴巴对我很牵挂别装蒜吻我吧就让它像回家‌‌”

全球化时代的樱花消费

星巴克每年都会在樱花季上大做文章,日本星巴克尤其勤勉,除了推出‌‌“樱花草莓星冰乐‌‌”等樱花主题特饮以外,还推出了马克杯、随身杯、异形樱花卡、樱花伞、樱花笔记本等各种纪念品,且常常在樱花季还没结束时就一抢而空。

去过日本的外国游客不难注意到,‌‌“限定商品‌‌”是日本商家颇爱玩的一种营销手段,几乎任何商品都可以成为限定商品。‌‌“季节限定‌‌”,则是踩中了人们对时光流逝和特殊时间节点的敏感点。‌‌“将限时供应的概念和一个同放纵享受相关联的季节或节日进行捆绑销售,可以显著提高消费和对于产品的热情,‌‌”康奈尔大学食品和品牌实验室负责人、消费者行为及营养学教授Brian Wansink认为,‌‌“这效果就如同给它们加上了光环一般,微妙的心理作用促使消费者想在光环消失前得到它。‌‌”

《落花一瞬:日本人的精神底色》作者李冬君指出,日本人从《万叶集》开始萌发四季意识,《古今集》则标志着关于美的季节感的正式诞生,春夏秋冬的季节流转成为歌咏的重要母题,对季节性的无上敏感成为日本人民族性格的重要组成部分。很大程度上来说,这也是‌‌“季节限定‌‌”成为日本物质文化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原因。在日本人的季节味觉日历上,从3月到次年2月,樱花、抹茶、樱桃、西瓜、桃子、葡萄、梨、红薯、板栗、南瓜、橘子和草莓依次出现,周而复始。关于日本人为什么痴迷限定商品的问题,曾有日本网友在Twitter上这样分析:‌‌“特别限定就像樱花一样充满了世事无常之感,日本又是一个单一民族国家,买到特别限定的产品能令人感受到独一无二的喜悦。‌‌”

日本历来就有制作樱花主题物品的传统,商家抓住‌‌“樱花热‌‌”的商机,在每年早春推出各式各样的樱花主题产品也就不足为奇了。从和果子到矿泉水瓶,从马克杯到粉饼盒,粉嫩的樱花占据了日本春季‌‌“季节限定‌‌”的大半壁江山。

很多全球连锁品牌也都会选择在这段时间搭上樱花季的春风车。很多情况下,全球连锁品牌的产品营销会根据不同国家的风俗、传统与信仰做出不同的推广策略,樱花系列产品的开发正是星巴克全球产品本地化战略的一部分。然而全球化亦是本土化所处的大背景——所谓全球化,除了商业意义以外也指通过贸易、移民和信息交流使得不同文化彼此影响的过程。

当星巴克樱花杯成为日本人趋之若鹜的季节限定产品时,这一原本独属于日本消费者的购物狂欢在国外也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日本星巴克的樱花系列产品广受欢迎,甚至出现了跨境代购服务,且中国、韩国等市场的星巴克也开始在春天推出樱花系列产品了。美国埃默里大学社会学教授Frank Lechner指出,全球化进程实际上不一定会抹杀文化多样性,‌‌“(文化)同质化和(文化)异质化可能协同存在,甚至彼此增强‌‌”,全球化因此会在意想不到之处唤起人们对多样性的欣赏。

在小红书或Instagram上检索‌‌“星巴克樱花杯‌‌”,满屏的粉色杯子容易让人联想到席卷全球的‌‌“千禧粉‌‌”(millennial pink)潮流。众多流行文化观察者发现,粉色的热度高烧不退。从《布达佩斯大饭店》的粉色滤镜,到撬动手机潮流的‌‌“玫瑰金‌‌”iPhone,直到2016年,色彩潮流研究机构Pantone甚至将粉晶色(Rose Quartz)定为当年的流行色,随后淡山茱萸粉(Pale Dogwood)成为2017年的春季流行色。‌‌“一种安静平和的粉色调,拥有一种无辜纯洁的气质。‌‌”Pantone如此形容淡山茱萸粉。

《纽约》杂志旗下的时尚博客The Cut的一篇题为《为什么千禧粉的潮流持久不退》(Why Millennial Pink Refuses to Go Away)的文章认为,千禧粉迎合了当下性别模糊的中性审美,‌‌“在这个Instagram滤镜的时代,这种颜色恰好既讨人喜欢,又有视觉愉悦感。‌‌”生活方式在线杂志Bustle则指出,千禧粉的持续流行反映了千禧一代在社会重压下的一种潜意识反抗。当经济下行、失业率上升、债务走高、性别平等遭遇逆流等一系列社会现状暴露出成人世界的残酷现实时,这种令人产生强烈的‌‌“无辜‌‌”和‌‌“童年‌‌”联想的颜色自然而然地就在公众意识中久久不愿消散。这是否意味着,作为粉色系花朵的代表型花卉之一的樱花,也成为了全球消费文化中的一个重要图腾呢?

在樱花越来越常见、樱花的文化含义经由日本流行文化广泛传播、樱花主题商品不断唤起全球消费者的‌‌“限量尊贵感‌‌”后,‌‌“日本国家酷感‌‌”通过文化旅游建立起了一个完美闭环,越来越多的游客想前往日本,看原汁原味的日本樱花、体验原汁原味的日本文化。近年来,日本旅游业迅速发展,麦肯锡的数据显示,从2011年到2015年,日本入境旅游市场的规模以每年33%的速度增长。世界旅游观光协会的报告指出,日本的国际游客数量及国际游客旅游支出(foreign visitor exports)从2011年开始持续增长,国际游客数量预计将于2027年达到3899600人次,创造53256亿日元的旅游收入。

在旅游学经典作品《游客:休闲阶级的新理论》(The Tourist:A New Theory of the Leisure Class)一书中,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景观建筑及环境设计专业荣誉教授Dean MacCannell指出,现代旅游业的本质在于所有的游客都在追求某种原真性。游客好似某种当代朝圣者,在远离日常生活的其他‌‌“时间‌‌”、其他‌‌“地点‌‌”寻求原真性。在观赏动人心魄的粉色花幕之余,绘有樱花图案的各色物件,披着‌‌“日本传统‌‌”的外衣,带着‌‌“唯有此时此地才可拥有‌‌”的光环,顺理成章地敦促游客们打开钱包,将这份‌‌“原真性‌‌”带回家。

在樱花热席卷全球之时,中国也想在旅游经济中争得一份羹。据日本经济新闻报道,中国城市开始兴起打造樱花园的热潮。根据中国樱花产业协会的数据,截至2015年底,11座城市开辟了樱花主题公园,这一数字正在不断攀升。

然而,这一源自他国的赏花文化在中国落地生根后,我们要赋予它怎样的意义,从中构建出怎样的文化内涵?或许仍是一个有待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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