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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不签字?德国社民党面临生死抉择

如果社民党的基层党员投票结果是支持在联合执政协议上签字,这个老牌政党就将再次与联盟党组成大联合政府,默克尔也将第四次出任总理。而如果反对签字的党员占多数,目前民意支持度惨不忍睹的社民党就将面临重新大选的风险。

这几个星期,拥有40多万党员的德国社民党最关心的话题莫过于是否再次与默克尔领衔的联盟党组成联合政府。党内已经为此事吵得不可开交,即便是即将出任党主席的纳勒斯(Andrea Nahles),也一度拿不准主意。不过,她最终还是想明白了:在目前的局面下,继续与联盟党组成大联合政府是对社民党的最有利方案。整个社民党高层现在也都在为此拉票。他们在社民党各地的党代会上与基层党员展开交流,阐述与联盟党的组阁谈判内容。除此之外,社民党各分支机构也不断召开特别会议,讨论此事。而在社交网络上,讨论也毫无停息的迹象。社民党正在动员全体46.3万动员,每一张选票都有其分量。

两周前,所有党员就都收到了投票通知。他们有两周的时间可以考虑。选票上的问题是:“德国社民党是否应该签署与基民盟、基社盟(即联盟党)达成的联合执政协议?”选票必须最迟于3月2日寄到柏林的社民党总部。

3月3日夜里,被称为“勃兰特之家”的社民党总部大楼里,一台自动信封拆封机将全速运转,120名志愿工作者将开始最终的计票工作。按照计划,周日(3月4日)早晨9点将公布最终表决结果。社民党高层现在努力对外界展示出自信的形象。纳勒斯在参加周六的党主席团闭门会议前对媒体说:“面对那么美好的阳光,我们只会期待好消息。”她认为,投赞成票的党员将占多数,“至于其他结果,我根本就不去猜。”

社民党高层的赌注

2013年德国大选后,社民党也曾让全体基层党员来决定是否与默克尔领衔的联盟党组阁。当时,76%的党员投了赞成票。这一次的局面则完全不同。社民党联邦议员劳特巴赫(Karl Lauterbach)估计,今年的投票结果,赞成票与反对票数将非常接近。他从自己对基层党员讨论的观察中得出结论,目前支持与反对者大约各占1/3,而剩下的1/3则举棋不定。劳特巴赫希望这些“摇摆”党员能够投赞成票。

但是,万一出现了反对票占多数的情况,社民党高层又应该怎么办?目前,整个高层似乎都将赌注押在了赞成票占优之上,所有人都在对外强调没有备选的B计划。纳勒斯则无论如何要继续当她的党主席。然而,已经有不少党员呼吁,如果投票结果决定不签字,整个社民党高层都应该集体辞职。

反对票占优,也将意味着社民党现有的一切遭到颠覆。如今的社民党,正遭遇其150余年历史上的又一场严重危机。去年9月的联邦议会大选,社民党仅获得20%的选票,创下历史新低。更糟糕的是,此后,社民党的民意支持度还在继续走低,最新的民调结果显示,只有18%的选民还愿意投社民党的票。

重新大选,不能承受之轻?

对于联盟党而言,社民党基层党员投票同样是个巨大的挑战。如果反对票占据多数,联盟党究竟是应该组建少数派内阁,还是诉诸于重新大选?社民党则担心在重新大选中会受到选民的惩罚,甚至被右翼民粹政党德国选项党超越,丢失掉议会第二大党的地位,从而彻底落入无足轻重的地位。

许多社民党党员正是出于这一层担忧,而考虑为联合执政协议投赞成票。同时,他们也希望在新一届联合政府中不要再沉沦于联盟党的阴影之下。

而社民党内的“反对大联合”运动,则一直在警告这一危险。在旗手屈内特(Kevin Kühnert)的带领下,“反对大联合”的党员强烈呼吁,社民党应当以在野党的身份进行一场自我革新。屈内特怀疑,参与执政无法重新构建起社会民主主义理念;而且,联盟党在之前的联合执政过程中屡屡食言,阻挠实施联合执政协议中约定的内容。

“更多娱乐素材”

社民党议员劳特巴赫并不赞同这样的观点。作为公共卫生政策专家,他指出,联盟党目前掌管的卫生部与执政伙伴社民党的合作“良好而充满信任”,所有内容都得到一一执行。劳特巴赫还认为,社民党即便继续执政,也同样可以进行革新。

另一名社民党议员施耐德(Carsten Schneider)也持同样观点。他认为,社民党应当在议会持更强硬的姿态,与联盟党划清界限。施耐德还认为,联邦议会今后将会出现更多的争执局面,他半开玩笑地说:“我觉得,社民党与联盟党的执政联盟,将会提供许多娱乐素材。”而对于即将揭晓的社民党基层党员投票结果,他则持乐观态度,因为这“事关德国最古老政党的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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