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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一智库批世行下属机构花钱不在刀刃上

世界银行集团成员国际金融公司仍然继续向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提供贷款

华盛顿一个全球发展智库近日批评世界银行集团(The World Bank Group)下属的金融机构没有把钱用在刀刃上,帮助亟需资金的低收入国家,反而大量投向中高等收入国家,其中包括中国。

近年来,中国在全球事务中积极寻求更大话语权,甚至挑战现有秩序,或显露领导意愿。在全球发展方面,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同意中国要成为堪与美国比肩的主导者的看法。

这些状况令有关中国仍在接受世行贷款的说法听起来像是“假新闻。”

但实际上,中国一直在接受世行贷款,而且是世行最主要的投资对象之一。

华盛顿智库全球发展中心(Center for Global Development)近期在两份报告中检视了世界银行集团成员国际金融公司(International Finance Corporation, 简称IFC)的投资结构,认为这个专注于发展中国家的全球最大的发展机构在避开风险投资,怀疑它是否还专注于将资金投向最可能促进低收入国家发展的地方。

报告说,过去15年,像中国和土耳其等许多IFC的传统合作伙伴已经更富有,金融部门也更为成熟,IFC的投资对这些国家也不那么重要,甚至无足轻重。但报告指出,IFC现在的投资组合中,大多数是中等收入国家,而且越来越多的是中高等收入国家。

据IFC的投资数据,2013年到2016年,土耳其、中国和巴西三个中高等收入国家得到的IFC投资分别为38亿、29亿和30亿美元,在4大投资接受国中占据3席。而另一方面,这些投资与投资接受国同期的GDP相比,小到可以忽略。据世界银行的数据,2016年,土耳其、中国和巴西的人均国民总收入分别为11,230,8,250和8,840美元。

全球发展中心美国发展政策研究主任斯考特·莫里斯曾在奥巴马政府任财政部副助理部长,负责发展融资和债务,并与世界银行等发展机构合作。莫里斯不是上述报告作者,但他在一篇评论中写道“世界银行找理由让其股东今年增加资金投入,但却纠结于一个让人不舒服的事实:它最大的借贷国之一中国坐拥世界最大外汇储备,也是最大的外国直接投资目的地之一,在所有主权借贷者中享有最惠贷款条件,而且它自己是世界最大的主权放贷国。”

莫里斯对美国之音说:“世行和中国正在发展的关系很重要,但却不显眼。但该行要求对其增加资金投入,尤其是美国政府对世行给中国的贷款水平越来越不满。所以我认为需要得到一些关注,该行需要解释它和中国政府之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关系。”

IFC每年向中国贷款大约20亿美元,这对经济规模为11万亿美元的中国几乎没有意义。

莫里斯说,北京官员谈及这样的借贷,通常会说那有助于达到几个目的:项目级标准和学科能帮助改进地方和省级的运作,尤其在中国西部地区,产能仍然很低;作为代表减缓气候变化增加国内投资的激励措施;而更为普遍的是,能够获得为发展目标提供支持的门类广泛的专业知识。

但那些是北京的想法,和世行放贷标准不是一回事。世行创建使命是围绕满足国家层面的资本需求而定义的。但是,莫里斯说,近年来这个原则已经发生演变,比如那些可以随时进入资本市场的国家也在声称利用世行贷款的价值在于激励和优先考虑发展目标。

他说,中国的借款在衡量世行援助质量时,是可以利用的“市场”讯号;此外,世行贷款可能对中国而言没有显著的财政收益,但中国的优质信用,对世行的资产负债表却大为有益。

至于有关中国是否应该从世行援助“毕业”的争论,莫里斯认为也没必要,任何针对中国,要求其停止贷款的政策,都将适用于世行定义的所有56个中高等收入国家。

IFC时世界银行集团所属的独立运营的金融机构。虽然它追求投资盈利,但根本上仍是为发展中国家提供帮助。IFC和世界银行近年都面临压力和批评。川普政府更是公开质疑世行是否还是个合时宜的机构。

纽约时报报道,去年11月,财政部负责监督国际事务的官员大卫·马尔帕斯在国会作证时说,那些从世行借贷中受益者“是坐着头等舱飞来给政府提供建议的人。”川普任命的副财政次长亚当·莱里克是一份质疑世行是否合时宜的调查的主力。那份调查认为随着投资涌入发展中国家,世行贷款基本上是多余的了。

现任世界银行集团总裁金墉已经进入第二任期。他曾公开批评世行,被奥巴马总统提名接替佐利克成为首个亚裔世行行长时,已经是个争议人物。当时许多人认为其人类学和医学背景和缺乏金融界经验将令他无法长久坐在那个位子上。

金墉和前任一样,就任初期都有一套改革方案。他重振世行的努力,在内部和外界都遇到很大阻力。纽约时报近期一篇关于金墉的特写,对他做出生动、深刻的描绘。这篇题为“世界银行正在将自己重塑为华尔街产物”的文章,展示他为重振衰竭的发展机构而拥抱华尔街,令他成为争议人物。

但是至今他仍在努力尝试。他要面对的是传统派的批评,川普政府的质疑,但最重要的是,他支持的通过私营机构的融资能否让华尔街看到回报。

日前,他应全球发展中心之邀,再度谈及他对发展资金未来的看法。期间谈及过去几年曾和无数金融界大佬打交道,得知其许多基金大亨对全球发展并没什么了解。他要说服投入发展项目的就包括这样的人。至于亚马逊网络部经理,在他看来,思维已经超越常人,但对发展议题却兴趣寥寥。他很清楚全球发展面临的困境,但语气丝毫没有沮丧。

当被问及IFC投资组合引发的批评时,他说:“要回归创建时制定的原则。你需要平衡风险支出和非风险支出。”

金墉说,不能把钱都用在冲突和风险地区,那样做要不了几天就得关门。他说:“我们完全致力于风险地区,”但是“混合融资必然是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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