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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媚

中共十九大临近,眼看习近平的崇高地位将获党章加持,迎合造神运动,中国人的拍马神功纷纷发作。刚由张晓明接棒主任及党组书记的港澳办,在最新一期《求是》杂志撰文,吹捧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过去5年全力支持港府推进政改、以非凡胆略处理“占领中环”和“旺角暴乱”,并着力发展经济、改善民生,保持大局稳定。然而,处理政改、占中、旺角事件,难道不是《基本法》规定属于香港特区政府自治范围的事务?怎么又成为党中央“以非凡胆略处理”的事情呢?这样说,岂非等于否定了一国两制、港人治港?

前两天,“求是网”刊登武警部队司令王宁的文章,说“习主席在紧要关头挽救了党、挽救了军队”,表示“对习主席真正做到唯一的、彻底的、无条件的、不掺任何杂质的、没有任何水分的绝对忠诚”。谄媚语言已到了使自己的人格地位完全消失的“忘我”程度,同文革期间无限肉麻的“忠毛”交心语言已没有分别了。

人人都喜欢被人称赞,尤其对于一个处于弱势地位的人,一个失败者,适当称赞可以使这个人恢复信心。对小朋友也应该鼓励多于责备。在朋友之间,相互恭维并无大害。美国作者Richard Stengel写过一本《恭维趣史》,对于恭维话并不鄙视,除了含政治和利己目的之外。他认为恭维是人际关系的润滑剂,是社会和谐的触媒,也是我们文明社会的日常礼仪的一部份。

但对于掌权者的恭维拍马,尤其是自降人格、自轻自贱的阿谀谄媚,就是另一回事,它实际上是对掌权强人的低成本收买,是对被阿谀者的一种侮辱。因为这意味被阿谀者“受骗”,对这种低成本收买完全没有洞悉,甚而论“媚”行赏。更可怕的是:被阿谀者真的认为自己有“非凡胆略”,认为自己永远正确,认为自己可以“万寿无疆”,从而飘飘然地滥用权力,终致使一个有能有为的人成为一个独裁专断、自以为是的大怪物。

历代掌绝对权力者大都在阿谀和谗言中失去自我控制能力,或因此垮台,或被历史唾弃。只有唐太宗能够洞悉阿谀之害,在《唐太宗集‧去谗篇》中,他说:“夫谗佞之徒,国之蝥贼也。”他们用趋媚的姿态,动听的言辞,求得与主上亲近;察颜观色,迎合主上的旨意,来讨取君主的喜欢。……人们的容貌,都近在自己的眼底下面,尚且不能自己看到,何况是与非这种无形的东西,怎么能自己看清楚呢!逆耳的话,难以接受;顺心的话,容易听从。难以接受,是由于良药苦口;容易听从,是由于毒药吃到口里很甜。所以英明的君主接纳忠谏,就好像病人吃了苦药,疾病马上消除;昏暗的君主听从谄谀的话,犹如吃了甜的毒药而丧命。

但人性就是爱吃甜的毒药,而拒绝苦的良药。当一个人的权力达到巅峰,谗言就纷至,社会在个人专断的威权下,万马齐闇,个人崇拜的历史悲剧恐会重临。祸延一国之香港,已从张晓明、梁振英、林郑逐渐流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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