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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修订课纲 文白之争还是统独之争?

台湾修改课纲的问题多次引发激烈讨论,除了台湾史和中国史分开、中国史改列东亚史的争议之外,最近台湾也进行了国文课纲的审议,打算删减文言文比例,并纳入日本人的文章,台湾一些知名的诗人和作家,包括余光中、白先勇、齐邦媛等人,连署反对国文课纲调降文言文的比例,两岸的年轻学子们读文言文究竟有没有用?台湾修订课纲究竟是“文白之争”还是“统独之争”?《海峡论谈》邀请中研院近代史副研究员陈仪深与中华民国空军退役上校谢启宇与听众、观众朋友们一同讨论。

针对台湾国文课纲可能调降文言文的比例,诗人余光中表示:“如果把文言文抛掉不用,我们就会变成没有记忆的民族!文言文是几千年中华文化的载体,延续了老祖先几千年来的思想、看法和结晶。”不过支持删减文言文的学者则是引用鲁迅的话说:“汉字是愚民政策的利器,也是中国劳苦大众身上的一个结核,病菌都潜在里面,倘不首先除去它,结果只能自己死。”

文言文究竟是民族的记忆还是保守、封建的象征?台湾修订课纲究竟是“文白之争”还是“统独之争”?

陈仪深表示:“媒体的讨论往统独之争的方向操作。事实上,国教署的署长已经说了,文言文重要且必要,但分量可讨论。我个人来说,我在高中的经验,上午背国文,下午背英文,对我自己的文字能力有相当的帮助。这个部分和对台湾未来的认同其实是两回事。如果说成一件事,其实是一种政治的操作。”

谢启宇表示:“如果今天教育部已经决定把中国史列入东亚史,那么我们现在讨论的国文是不是中文才是根本的问题。如果中国史是东亚史的话,那中文应该是外文,而不是国文。所以,我不希望把文言文的比例拿来称斤论两。这些先人留给我们的智慧,我们愿不愿意继续传承才是最根本的问题。如果本来你就想要切割,本来就认为你绝对不是中国,你非常心不甘、情不愿地偶尔披上中华民国的外衣,只想当这个国家,那你应该给自己寻求出一个这个国家自己的国语,而不要用外文来当你的国语。”

过去台湾的学生从小在历史、地理课本上学的是本国史的唐、宋、元、明、清还有中国的长江、黄河等等,陈水扁执政时将台湾史与中国史分开,现在12年国教历史课纲更将分成3个分域:台湾、东亚、世界。中国史则放在东亚历史脉络中讨论。反对者称这是“欲亡其国、先亡其史”,在根本上是去中国化与文化台独。

至于国文课纲的修订,未来像是韩愈《师说》、诸葛亮《出师表》、顾炎武《廉耻》等经典文章,可能从台湾的高中国文销声匿迹;师道、忠君爱国、廉耻等义理,不再是选文的标准。以后文言文的比例将被砍到30%。最具争议的是纳入日本作家中村樱溪的《七星墩山蹈雪记》,推荐理由基于台湾被日本殖民的历史事实,作品背后传达的文化差异与殖民视角。

针对有人建议在台湾学生的高中国文课本中纳入日本人的文章,陈仪深表示:“事实上,什么是台湾文学?是不是一定要台湾人写的才叫台湾文学?其实应该是在台湾生活、在台湾写作的题材的东西都叫台湾文学。这样的话,其实不必问他的省级,日治时代的先贤、先辈、有一些日本作家的汉文能力也是很好。战后的时候,我们也看到一些像林献堂、林茂生,他们不但会作诗词,毛笔字写的也很不错。但林献堂因为”2·28事件“之后,就找机会出走日本,老死在日本,不愿意回来了。这些背景我们应该要知道、要尊重。所以说,语文只是载体,重要的是内容在讲什么,并不是说用了汉文或写汉诗、汉字就一定要认同一个中国,我想这个一定要把它区别开来。”

谢启宇表示:“我当年进军校,我父亲给我了一本《古文观止》。这本书陪了我将近45年。今天我觉得,我偶尔能够写一点东西,或者能够有一点比较流畅的语言表达,或者有一个比较清晰的思路,包含我对是非善恶的分辨,都是从这些古文里面学来的东西,这个我觉得是比较重要的。那么美国的孩子,如果将来他们以英文为第一语言,那么当然要在英文下功夫,在高中要读《莎士比亚》的。但是他如果有第二外文、第三外文,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今天的台湾孩子将来可以不要用华文、不要用中文,我觉得你就不用读文言文。但是如果希望你的思路、你的论辩能力、你的逻辑、你的道德、你的是非需要加强的话,我觉得古文有其必要性。就看你的父母了。”

陈仪深表示:“有一些媒体导向于蔡政府或民进党政府继续去中国化等等,我想这有一些误会。今天的蔡英文政府的重点还是在于那些前瞻计划,一例一休已经让她够伤脑筋的了。教育部克纲委员会这些事情,蔡政府上层应该不至于去过问。之所以会有这些讨论,是因为有这个大的趋势,是台湾想要寻求主体性这个趋势使然。”

来源: 
美国之音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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