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市场观点认为,利率上升会推动本币走强,反之利率下降则会压低本币。但从欧元近期走势、以及日圆和瑞郎以往表现来看,情况并不是那么简单。
自1999年欧元面世以来,世界10大主要货币中迄今表现最强劲的当数瑞郎,而同期瑞士的平均利率一直甘居第二低。
这17年来即便是迄今为止平均利率最低的日本,也没有给日圆带来太多束缚。日圆虽已成为最终融资货币或利差交易货币的代表,但却是同期10大主要货币中表现最佳的三种货币之一,仅次于美元和欧元。
再来看看欧元。欧元兑美元上周触及逾一年来最高水平。面对欧洲央行的超宽松货币政策以及负利率政策,欧元所展现的顽强表现令众多欧元空头拱手认输,特别是德意志银行。
2014年10月,德意志银行创造了“欧元过剩”(Euroglut)一词,指的是欧洲央行将欧元区收益率推得很低,引发该区域巨额过剩资金涌向海外市场,从而推动欧元大幅下跌。
德银当时称,储蓄过剩、欧洲央行大规模宽松政策及较少的投资回报,将导致“金融市场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资本外流之一”。
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是符合这种说法的。当时的五个月前,欧元还在靠近1.40美元区域,到10月份已跌至1.26,然后一路下跌,到2015年3月跌穿1.05美元。
随着欧洲央行将利率调低至更深的负值区域,并加大量化宽松(QE)购债刺激计划,外汇投机客对欧元的空头押注达到空前水平,而且2015-16年期间欧元区近7,000亿欧元经常帐盈余多数循环到了海外。
看起来欧元跌穿平价并进一步走软似乎不可避免。
事实却不然。到2015年初,欧元贸易加权指数触底,而且投机客空头达到极限。上周,欧元逼近1.15美元,德银宣布放弃欧元会跌穿平价的预测。
德意志银行的George Saravelos称,“欧元过剩”这种理论更多的是描述欧元区国际收支,而不是与汇率相关。他指出,随着欧洲央行大幅放松政策,国际收支状况恶化,由强劲的顺差变成达到纪录水平的逆差,欧元也相应地挫跌。
他还称,欧元后来没有进一步下跌,更多地是因为很多利好美元的因素没有变成现实,诸如美国更多加息和减税等。
众说纷纭
但近几年欧元系统的生态状况,基本上是低通胀、低利率和庞大的国内盈余,这些要素通常会形成强势货币,而不是弱势货币。
存在结构性低通胀率、国际收支顺差且国内储蓄水平高的国家,是不需要高利率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决定汇率的将是通胀和资本流动情况,而非短期利差。
自1999年1月欧元问世以来,G10货币中表现最佳的是瑞郎,表现最糟的则是英镑。瑞士的通胀率和利率分别平均为0.49%和0.90%,而英国的通胀率和利率则分别平均为1.98%和2.81%。
在过去17年半中,瑞郎的广义名义有效汇率上升49%。该国上次出现经常帐赤字是在1980年,显示出瑞郎受到的结构性支持,而且自1999年以来,其盈余与国内生产总值(GDP)之比平均为10%左右。
若要扭转对一种货币这样执着的需求,投资或投资组合需要出现非常可观的外流才行。
日本上一次录得经常帐赤字也是在1980年,经常帐自1999年以来的年均盈余一直相当于GDP的2%左右。日本从1999年以来的利率平均为0.17%,而通胀率恰好为零。
日圆的名义广义有效汇率自1999年以来温和升值5%,但升幅还是高于瑞典克朗和挪威克朗。这两国的平均利率分别高达1.96%和3.15%。
日本和瑞士当局多年来推行的货币政策在发达国家中一直是最为宽松,以图压低本币汇率。但较长期的基本面因素表明,要实现这一点并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