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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亚夫军细柳

——中华人文物语之二十二

绛侯周勃是汉朝开国功臣。吕后家族威胁到刘汉王朝时,他与丞相陈平共谋诛灭吕氏家族,立刘恒为皇帝,这就是汉文帝。周亚夫是周勃之子,历经文帝、景帝两朝,曾任河内郡太守、中尉、太尉、丞相等职,以善于将兵、直言持正著称。

汉文帝后元六年,匈奴大规模侵入汉朝边境。于是,朝廷委派刘礼为将军,驻军霸陵;徐厉为将军,驻军棘门;委派河内郡太守周亚夫为将军,驻军细柳,以防备匈奴的侵略。

这一天,文帝亲自前去慰劳军队。到了霸上和棘门的军营,皇上的车队长驱直入,将军以下的士兵们全体下马,高接远送。之后来到了细柳军营,只见官兵都披戴盔甲,兵器锐利,开弓搭箭,弓拉满月。皇上的先行卫队到了营前,却不能进入。先行的卫队说:“皇上即将驾到。”镇守军营的士兵回答:“将军有令:‘军中只听从将军的命令,不听从天子的诏令。’”过了不多久,皇上的车驾到了,也不能够进入军营。于是皇上就派使者拿着节牌通告将军周亚夫:“皇上要进营慰劳军队。”周亚夫这才传令打开军营大门。守卫营门的官兵对跟从皇上的武官说:“将军规定,军营中不准纵马奔驰。”于是,皇上也只好放松了缰绳,慢慢行走。到了大营,将军周亚夫手持兵器,长揖到地说:“盔甲在身的将士就不跪拜了,请允许我以军礼参见皇上。”皇上改变了脸色,俯身靠在车前横木上,派人告诉周亚夫说:“皇帝敬重将军,特地前来慰劳。”劳军礼仪完毕后,皇帝才辞去。

出了营门,许多大臣都深感惊诧。文帝感叹说:“嗟呼,此真将军矣!者霸上、棘门军,若儿戏耳,其将固可袭而虏也。至于亚夫,可得而犯邪!(啊,这才是真正的将军!刚才霸上、棘门的军营,简直就像儿戏一样,那里的将军是完全可以被偷袭而俘虏的,至于周亚夫这样的将军,怎么能够侵犯他呢?)”一路上,皇上长时间对周亚夫赞叹不已。过了一个多月,三支军队都撤除了,文帝便授予周亚夫中尉这一官职,掌管京师兵权,负责京师警卫。

文帝将要去世的时候,告诫太子说:“如果发生危急情况,周亚夫是真正能够担当领兵重任的人。”文帝去世后,景帝继位,授予周亚夫车骑将军的官职;在七国之乱中,他统帅汉军,三个月平定了叛军。后因得罪景帝下狱,绝食而死。

由于周亚夫的缘故,“细柳营”后来成了典故。一提“细柳营”,人们就会想到周亚夫,就会想到什么才是“真将军”。唐朝诗人王维的《观猎》一诗云:

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
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
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
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

其中的“细柳营”,指的就是“周亚夫军细柳”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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