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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要做这样的香港人

昨天走在烈日下的很多人或许无法与天之骄子的大学生相比,他们是香港这个国际大都会默默无闻的小市民,平日庸庸碌碌忙于生计,但他们的良知是清澈的,分得清是非黑白,分得清正义和邪恶,择善固执,所以年年走出来向邪恶说不,如此走了28年。他们是香港核心价值的真正体现者。我认为:做人,要做这样的香港人。

昨天参加六四28周年游行,人数是近年最低的,只有一千人参加。但我没有难过。因为任何正义的运动,在高潮过后都会出现低潮,岁月的流失会冲淡人们的激情,我们不能期望永远都会停留在激情的高峰时刻。我感动的是港人的坚持,六四已经过了整整28年,仍然有一千港人,有的带着年幼的孩子,有的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甚至是不良于行的身体障患者,冒着火辣辣的太阳淌着汗水,坚持走了两个多小时,游行到中联办发出要求平反六四的声音。未参加游行的,我相信很多人会在六四夜来到维园,用烛光照亮维多利亚港的夜空。

不论高潮还是低潮,在过去漫长的27年岁月中,维园夜祭六四死难者,谴责1989年的天安门大屠杀,为死难者声张历史正义,集会人数一直是数以万计,在远隔这一历史事件已近30年的近几年,甚至还能有十万多人参加。这在人类历史是一个奇迹,是我们香港人创造的一个奇迹,彰显了香港人对善和正义的执着坚持。一位海外华人有次来到维园,受到深深的感动,说:

做人要做香港人。

今年维园会有多少人参加,现在还不知道,但上万是肯定的。以前参加的现在不参加,这是个人的选择,应该予以尊重。香港几间大学的学生会去年已没有参加支联会的纪念六四集会,今年甚至不会组织六四纪念活动,因为他们认为,六四是“邻国的历史”,与香港无关,中国的民主化与香港无关。对他们的不参加可以理解,因为或许不认同这种纪念方法,但对于不纪念的理由,我是不敢苟同的。

真的无关吗?当年镇压89民运,屠杀北京学生和市民的政权,不是同一个打压香港民主运动,企图摧毁香港的高度自治的政权吗?那个出恶言威胁的张德江,不就是镇压六四至今严禁大陆人民做任何纪念六四的尝试的国家政权的其中一要员吗?我们与当年的北京学生有共同的对手和共同的追求,难道不是命运休戚相关需要相互支持的战友?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如果就是邻国的历史,今天全球化时代,全人类的命运都彼此息息相关,也无法各人自扫门前雪。没有人是孤岛,丧钟不只是为他人而鸣。试想,北京学生和市民遭到屠杀,与我无关,我们不需发声。但当我们的雨伞运动被镇压时,国际社会声援我们,难道我们告诉国际社会说香港人的命运与他们无关,不要声援我们?实际我们得到国际社会声援,不是感到很温暖很鼓励吗?每年71清晨,驻港解放军都会把坦克和装甲车开到闹市吓唬香港人。但要是有一天他们真的用坦克来对付港人,制造香港版六四屠杀,我们难道不期望不相关的国际社会来声援我们?

我最难理解的是,对六四淡漠疏离的竟然是青年学子。我们知道,青年学子是视野最开阔,满怀理想,少有市侩计较,最敢于打抱不平,为社会公义挺身而出的族群,近代历史许多影响深远的社会变迁都是以理想热血的学生运动打响头一炮而促成的。我不知道今天香港大学校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对中国的完全绝望至冷漠?是与大陆来的学生有矛盾有竞争因而对中国事产生疏离?但无论是什么,都不能因此消磨掉你们青年学子应有的理想主义和人道主义情怀。即或看作是他国,也不能对他人的苦难和受害表现冷漠和疏离,也不能对黑白分明的是非不做表态,悼念六四不光是支援大陆民主运动,也是彰显我们的良知,表达我们对社会正义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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