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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元钱激怒的血杀背后

昨天,2月18日,地点武昌火车站东广场某炸酱面馆,因为一碗热干面,因为1元钱的争议,22岁的胡姓男子将面馆姚姓老板当场斩首,并将斩下的头颅扔进了垃圾桶,之后,凶手胡姓男子在原地静候被捕。详情不细述,但事件的惊悚性足以冲击金正男的被毒杀。

舆情对武昌斩首案的反应基本一致,诸如,太冲动,冲动是魔鬼!老板好冤,有啥大不了的嘛,为一元钱而已!老板说那话很正常啊,等等。总之,共同感觉是一桩芝麻小事而已,所有人都对22岁胡姓男子的暴怒血杀难以接受。这,我特别理解。因为中国人嘛,生命高于一切嘛,拼命挣钱也只为了生命更长一些,再长一些而已,其他诸如道德、尊严、人*权、真理、诚信等等一切,都是中国人心中的浮云。因此,对类似这种血杀案件都能保持一致的态度。

进步的公知写手们还是不一样,他们共同将类似这种底层互杀的根源直接交给国家、制度、政府等政治原因,OK,万事大吉。这也是我一开始涉入时政写作时必须坚守“政治正确”的套路。后来我逐渐厘清了思路,慢慢开始思考“制度与人”的关系。是,不错,制度问题是根源是主因,但如果问一句:“制度问题的背后又是什么问题”,所有民右都回答:“人人有责”。太美了,因为人人有责,这就是“启蒙大多数”的钢铁逻辑。但如果再多问一句:“何时才能启蒙大多数”,没有一个人会回答你了。也不知凶手胡姓男子和被害人姚姓老板是否应该属于“大多数”被启蒙的行列?凭经验,这两人永远也不会来看我和众公知的文章,但我们是否就能说他们是懵懂无知呢?或者说他们永远都是两头昏睡的猪呢?这是本文很想交流的一个问题。

回到武昌斩首案,三个小伙子吃完热干面付钱时,牌子上写着每碗4元,但老板收的是每碗5元。胡姓男子就随口问了老板一句:“怎么要多收3元”,有疑惑就问一下,这有问题吗?这完全是顾客的当然权利,这与价格高低没任何联系,也与是否1元还是100元也没关系。面对顾客很正常的质询,姚姓老板有千万种回答方法,既不影响多收一元的效果,又能让三位顾客吃得高兴走得快乐,但他都没有选择,而是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我说几块钱一碗就是几块钱一碗,吃不起你就别吃”。斩首行动就是从这里开始冒起狼烟。两人语言交锋必然升级,激烈时,姚老板锁住胡某的脖子抵在了墙上,被劝开,第二次又是姚老板锁住胡某脖子抵在了墙上。于是,就发生了后面的血案悲剧。

从被捕时胡某直行的背影和在审讯椅上显示的身形可知,胡姓男子并不弱小,但都能被姚姓老板锁喉抵墙,可以推测姚老板应该是一位彪悍的中年男子,也只有这样的老板才有底气说“我说几块就几块,吃不起就别吃”这样辱人到底的话。假如把胡某换成我,OK,我还想到快点回来写文章呢,兜着这句羞辱走了;如果换成陈某,想到马上快进站了,兜着这句羞辱走了;只要不是胡某,即便换成千万个吃这碗热干面的顾客,纷纷兜着这句羞辱全走了,正因为如此,姚老板才能继续开面馆遇到胡某。只不过,这胡某似乎来得早了些,否则,姚老板还继续在卖炸酱面,一切都平静如水。读到这里,你是不是想起了一副国泰民安的和谐画面?其实,22岁的胡姓青年完全可以兜着这句羞辱离开,留得青山在嘛,年轻有为嘛。但遗憾的是,胡姓男子没有维稳自己,而是自己给自己制造了人生动乱。请你别用“太冲动”来简单定义青年胡某的冲动。

公知们爱用“国家”来为这样的事件追根溯源,但他们永远没想到的是,富兰克林说过的一句名言:“国亦人,一人一国也”。自己是什么,国家就是什么。如果把这个炸酱面馆看做小小的国家,姚老板是国王,吃面的顾客就是国民,在2月18日这天的这个小国家发生了什么?在这个小国家里,国民胡某不甘愿忍受国王姚某的百般羞辱,奋起了反抗,斩首了国王,推翻了国家,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叫姚老板的暴*政面馆了。如果你愿意从“国家”概念来看待胡某的斩首行动,请问,你还会给予“太冲动”的定义吗?是不是因为所有人都没有对姚老板说不,你就认为胡姓青年是不理智?或不理性?但我很想郑重其事告诉大家,“所有人”或“大多数人”不是理智或理性的代言人,“少数人”或“极少数人”也不是冲动或极端的代名词。因为,只有在正常国家的大多数才叫正常,而在不正常国家的大多数早就离正常很久也很远矣,恰好,也许,极少数的不正常冲动给人展示了难能可贵的正常光芒。

抬高一寸枪口,不但是拿枪军警的人性使命,同样也是不拿枪国民的人性使命。姚老板凭借自己的体力优势,靠着火车站附近可以欺凌南来北往旅客的便利,毫无人性地将羞辱和铁拳的枪口对准一个个无辜的顾客,成千上万的顾客面对羞辱都是忍气吞声,你真的认为这就是忍辱负重?不会的,东边受辱西边辱人,这就是国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做人信条。这样的信条是在无休止放纵恃强凌弱和欺诚凌善的恶劣民风。连对身边的恶棍都不敢说不,还敢对国家的野蛮奋起抗争?胡适说:“争取自己的权利就是争取国家的权利”,你以为姚姓老板就不是国家的缩影?恰好就是像姚老板这样的一个一个小人物的无耻,才托起了一个国家野蛮的基本面。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尽管姚老板付出的代价大了一些,但这是司法去如何问责的问题,与我们要厘清的是非曲直没有关系。

践踏生命是践踏尊严,践踏尊严同样是践踏生命。当武昌斩首事件发生后,我发了这样一条朋友圈:“我欣赏所有为尊严而战斗的人,因为这叫生命的主人,我鄙视所有为金钱而战斗的人,因为这叫生命的腐蛆。只要愿意为尊严而战斗的人越多,国家想不正常也很难。”不少微友表示太戾气,其实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为尊严而战斗的方式千万种,不要总想到枪林弹雨、人头滚滚和烈火炼狱才是战斗。时时保持自己的尊严姿势,就是在战斗。如何理解呢?

尊严,就是自始至终坚守人性和真理,敢于对一切野蛮说不。什么叫醒了?这就叫醒了。不是每天混在时政圈才叫醒了,像胡姓青年、马加爵、杨佳和贾敬龙等,他们虽然从来没有混进时政圈喊口炮,但他们下意识为尊严而战斗的天然意识,就是“不自*由毋宁死”的人性爆发。所谓人*权、尊严、平等、正*义等词汇都一个意思,它们都叫自*由。自*由的本质就是平等,平*等就是人人活得有尊严。所有侵犯人*权尊严的野蛮,无论这种野蛮是来自国家还是来自个人,也无论是来自贵族还是草根,所有野蛮都是国家野蛮的组成部分。当国家不能将野蛮关进笼子时,那个人就代替国家对野蛮说不,维护个人尊严就是在为促进国家尊严而战斗。

胡姓青年的斩首行动确实惊悚了一点,姚姓老板也为他的野蛮付出的代价确实太大了一点,但这是尊严与野蛮战斗过程中发生的意外结果。这种意外的结果在血腥地传递着这样的警示:践踏尊严就是践踏生命,当有被践踏者认为尊严比命贵时,他就会宁要尊严不要命。一个国家“视尊严比命贵”的人多了,野蛮就会自动遁形,这就叫国家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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