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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热闹:吃和赌

年味已经一年一年消淡了,但过年的热闹你还不能说一点没有。在农村和中小城市,吃喝与赌博,成了过年最重要的节目。春节长假,人们不在醉乡,就是在麻将桌上。

过去中国人穷,有的人家,一年到头,吃不到肉,但是过年,怎么也得吃顿好的。或者可以说,人们是把好吃的,攒在过年过节吃。于是造成了某种在老外看来很奇怪的场面,平时省吃俭用,吃顿干饭,还要掂量掂量。但是,逢年过节,却大吃大喝,一醉方休。有人管这种吃法,叫做解馋,一年解着一回馋,据说可以管一年。

当然,这样的吃法,也会造成很大的浪费,原本节省的国人,在过年的时候,为了不让人瞧不起,每每故意大手大脚,大吃大喝,讲究排场。平时没有油水,猛一下暴饮暴食,胃肠受不了。喝多了,伤身,甚至喝死的都有。至于大吃大喝造成的饮食过量乃至食物中毒现象,更是比比皆是。过瘾性的吃喝,有的时候,就是一种灾难。

至于赌,更是国人的最爱。每到过年,大街小巷,一片麻将声。尽管各省都有麻将不许动钱的规定,甚至详细规定了多少钱算是赌博巨大的尺度(有的地方,人均百元就算),但是,平时热衷抓赌的警察,到了过年当口,很少有人真的下手的,除非这个警察不想在这个地方混了。如此巨大的赌博洪流,即使强力部门,也无法挡得住,挡不住,也就不挡了。

大年三十和初一,依旧工作的人,都是在特殊部门值班的,没有多少人是自愿的。但大年三十赌到初一的人,在任何地方都有。节制一点的,还能回家吃顿饺子,不讲究的,干脆连饺子也不吃了,吃住都在麻将馆。大江南北,黄河上下,别的生意也许有赔有赚,而且现在经济不好,弄不好就得关门。但是,麻将馆的生意,如果不是开得太多,竞争太激烈的话,一般都稳赚不赔。开麻将馆,不仅提供场地和麻将桌椅,而且管饭,管年夜饭。

赌风大盛,跟赌博有关的产业,也随之兴盛。危害最大的一种,是高利贷。每年中小城市,都会有不少人家,因为赌博借高利贷而破家。人们拿这些事儿当谈资,一边打一边聊,但是,一个不留神,自己也折了进去。只要沾了一点,没准就会把房子,甚至父母的房子都搭进去,家破人亡。

虽说,提倡春节移风易俗,一直都是政府提倡的。但是,真正过革命化的春节的,还是文革时期。倒不见得文革时的风气怎么好,而是人们真的没钱。有的地方,过年包饺子连肉都买不起。至于赌博,连赌具都没有。农村里,一度连副扑克都找不到。就是没有民兵的到处盘查,人们想赌,也没有办法。

当然,这样革命化的春节,没有人会喜欢。但是,为了显示自己有钱而大吃大赌,也是变成了一种公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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