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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沐浴中心

十三世纪到过杭州的意大利商人马可·波罗惊奇地发现,“行在城中有浴所三千,水由诸泉供给,人民常乐浴其中,有时足容百余人同浴而有余”。“包围市场之街道甚多,中有若干街道置有冷水浴场不少,场中有男女仆役辅助男女浴人沐浴。其人幼时不分季候即习于冷水浴,据云,此事极适卫生。浴场之中亦有热水浴,以备外国人未习冷水浴者之用。土人每日早起非浴后不进食。”(冯承钧译《马可波罗行纪》)要知道,在中世纪,欧洲人几乎是从不洗澡的。但对于爱干净、懂享受的宋朝人来说,沐浴是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不独杭州多浴室,其他城市也是如此,汴京有一条街巷,以公共浴室多而闻名,被市民们称为“浴堂巷”。宋人也将浴堂叫做“香水行”。如果你行走在宋朝的城市,看到门口挂壶的所在,便是香水行了。挂壶乃是宋朝公共浴堂的标志,“所在浴处,必挂壶于门”(吴曾《能改斋漫录》卷一)。

这些浴堂通常一大早就开门营业了,《夷坚志补》记载,“宣和初,有官人参选,将诣吏部陈状,而起时太早,道上行人尚希,省门未开,姑往茶邸少憩,邸之中则浴堂也。”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汴梁的公共浴堂通常前面设有茶馆,供人饮茶休息,后面才是供人沐浴的浴堂。到浴堂泡个澡,费用也不高,大约每人10文钱。

宋代的浴堂还有搓背的服务,爱泡澡的苏轼先生曾作过一首《如梦令》,诙谐地写道:“水垢何曾相受,细看两俱无有。寄语揩背人,尽日劳君挥肘。轻手,轻手,居士本来无垢。”不过东坡先生的同僚王安石就比较邋遢了,“经岁不洗沐”,他的两个朋友很受不了,“因相约:每一两月即相率洗沐定力院家”。在宋朝,长年不沐浴的士大夫是要受取笑的,仁宗朝时有个窦元宾,出身名门,才华很好,但因不常洗澡,同僚就叫他“窦臭”。

宋代的市场上也已出现了用于个人卫生的香皂,主要是由皂角、香料、药材制成,叫“肥皂团”。宋人杨士瀛的《仁斋直指》记录了一条“肥皂方”,我且抄下来,“白芷、白附子、白僵蚕、白芨、猪牙皂角、白蒺藜、白敛、草乌、山楂、甘松、白丁香、大黄、藁本、鹤白、杏仁、豆粉各一两,猪脂(去膜)三两,轻粉、蜜陀僧、樟脑各半两,孩儿茶三钱,肥皂(一种荚果)去里外皮筋并子,只要净肉一茶盏。先将净肥皂肉捣烂,用鸡清和,晒去气息。将各药为末,同肥皂、猪脂、鸡清和为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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