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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难善报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并非是迷信,而是一种因果关系,也可理解为是一种道德的行为法则。

这种因果,是只管耕耘,不问收获的当然报答。

古人云,行善欲人知,早有恶意;作恶恐人知,已存善心。这句话,窃以为比“善欲人知,不是真善;恶恐人知;便是大恶”高明。

所以,我在学雷锋运动的时候,只能笑而不语。

讲一个清朝时候的故事。

山阴县陈某,坐船赴省试,途中经过萧山,停舟夜宿兴驿。

是夜,忽闻街市失火,便离舟登岸,近前观看。

只见街上乱作一团,避者纷纷。火光中,陈某见一女子身无半缕,蹲伏于地,羞惧无以自容。

陈某脱去外袍,掷与该女子。女得衣蔽体,而家人已失散。

女哭泣,无所归,哀求陈某救援。

陈某心生恻隐,使其女宿其舟舱,终夜不交一语。

晨起,陈某登岸,访得其母家,携女归之。彼此匆匆,无暇问及姓名,匆忙间,女子亦未及将陈某的衣服归还。

陈某要应试,即渡江而去。

待省试陈某入场,试题下,陈某面对试题,竟文思枯涩,一句难成。

窘迫间,闻邻号有呻吟。一看,乃一考生得疾病,且甚重。

该考生对陈某曰:“我病急,考卷文成,而不能写。惟交白卷,求出场。请君为我点检一下考具,感激不尽。”

陈某为之料理笔墨纸砚毕,问:“君之试卷文稿,如何安置?”

该考生说:“文稿已无用,感君之义,赠君参考斟酌。”

陈某受之,扶该考生出场,复归号。然文思全无,便抄录该考生文稿,敷衍交卷。

谁知揭榜竟中。

事后陈某寻访该考生,已不知其去向。久之,此事搁置。

后陈某分发安徽任职。

某年夏日,陈某去官驿会晤新来的候补县令,见面后,陈某似觉相识。再细细一看,正是昔日考场患病之考生也。

各叙往事,乃知该考生是萧山人,当年因病误了功名。出场后病情好转渐愈。次科亦获中,昨日方赴任待补到此。

陈某因其文稿,方能高中,故再三谢之。

陈某偶一回首,见屋檐下晒有衣袍,竟是自己以前赠萧山失火场中女子之衣。

不觉屡屡回顾。

昔日之考生、今日之候补县令疑而问之。陈某方言其以前赴考途径萧山,偶遇失火,赠衣裸女旧事始末,并询问此衣之来由。

候补县令恍然曰:“信哉,奇哉!君昔日援手所困之女子,即内人也。遭火灾时,她尚未嫁,后与我成婚。婚后我在她的妆奁中见此衣,十分奇怪。内人说,昔日遭火灾,幸遇一士子掷一衣,得蔽体而归。彼此匆匆,不知名姓,衣服亦未还。每念及此,总觉负疚。故一直珍藏,每年夏日必晒而藏之,以免霉烂、虫蛀。将来,或可以报。昔日考场之中,君之遇我病急,我之赠君草稿,君高中,悉君之积德所致。冥冥中天意,非偶然矣。”

言毕,候补县令呼妻出,双双致敬而谢。

从此,二人来往如通家。

此清嘉庆初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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