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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劫毁

太湖蟹已经不能吃,今日上网,“太湖”、“二恶英”、“垃圾”、“大闸蟹”,这四样,成为最新的词组。

原来太湖边有一座垃圾山,垃圾从上海运来,几百米之外还有一座滤水厂。山东电视台的记者跨省来到太湖边做这宗新闻,好似采访另一个国家的丑闻。确实,“自古”山东是齐鲁,苏浙属于吴越,山东的记者揭江苏的短,不影响山东省政府的政绩,这就争到了一点点“新闻自由”。

每年GDP百分之七的增长,当出口疲弱,当然要“扩大内需”。在人人扩大内需时,多消费,多盖新房产,多换手机和家具,饭盒和塑胶瓶子最终归宿何处,原来太湖是其中之一。

然而太湖由西施吴王始即是中国文史的胜地:“平生太湖上,短棹几经过,如今重到何事,愁与水云多。”两千年来有丰盛的典故,苏州太湖若中国文史之妻,而杭州西湖是中国文史之妾。

胡兰成说,古来的中国文学就是“对大自然的感激”:“李白苏轼的诗有大自然的浩浩,而亲切现前。中国文学的仙意,与此有关。”

今日的中国人拥有太湖,当知此是上天眷顾,岂知却并无感激之心,亦无珍惜之意。瑞士也是一个工业国家,但不会在日内瓦湖边堆积一个垃圾山;或者日本琵琶湖边有没有这样的垃圾山呢?恐怕这不是一个经济问题,而是一个民族的基本道德问题了。

对于一个国家的认同,最低级的口腔期要求,是大闸蟹、白米、食水是否威胁生命;最高级的人文精神要求,是那一片二千年的山水风景的美学品味不可以由垃圾来污染。

中国人在毛泽东时期,即使“围湖造田”,因为饮食匮乏,粮票布票,无论如何不会在太湖边出现一座垃圾山,抽取太湖水,要在垃圾堆下挖十数尺。现在回想起来,毛泽东时代虽然饿死几千万人,但没有饿死的,剩下来,有一口饭吃,那口饭粗糙,至少味道很香甜。现在不会饿死人,但三聚氰胺、二恶英、各类激素和有毒物质,二十年来算一算,二十年后展望,河山挖空、江湖污染,本来不该得癌症死而死了的,一样也冤枉的几千万,其实也没有少。

既然这样,不如不要GDP,宁要人民公社,摸着石头过河,河没有过完,河水已经浊黑,过河的人及其子孙都毒死了,其实会不会倒不如勿要过河,不要什么改革,毛泽东的风格较适合于中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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