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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睿哲:香港 “大陆化”是死路

2016年10月4日,美国亚洲问题专家卜睿哲在华府发布新书《与魔兽共存:中国阴影下的香港》。(何山拍摄) (“Hong Kong in the Shadow of China: Living with the Leviathan” 暂未有中译)

美国的亚洲问题专家卜睿哲,在题为《与魔兽共存: 中国阴影下的香港》(Hong Kong in the Shadow of China: Living with the Leviathan 暂译)一书的发布中,揭示美国对香港决策的困难。卜睿哲剖析香港的出路有三:“大陆化”是死路﹔香港独立不可能、亦不现实;北京给香港 “惊喜”(Surprise),则可稳住港人民心。

前美国在台协会主席卜睿哲(Richard Bush)又有新书发布。10月4日在华府布鲁金斯学会,背景是2014年香港 “雨伞革命” 无人机空拍金钟的巨型投影下,卜睿哲归纳香港千禧年后发动的这场雨伞运动,“有高度的理想性”、“有高度的组织能力”、“技术上不合法”,结局没有以天安门事件收场,一样深刻改变了香港往后的政治生态。

卜睿哲曾为香港在雨伞革命之后上国会作证,联同前港督彭定康为香港发声。在华府,卜睿哲被视为务实但开明的学者。他坦言,港府的“袋住先”方案是较为可取;他较关心的话题,是运动中的“妥协为何没有发生?”后人需要有个解释。他说,学生要求 “重启政改”, “收回人大831决议” 的目标失败了。香港已由97年之前的经济城市,变成政治城市。与年青人、千禧后对抗的力量,当然是来自北京与港府。

卜睿哲说,北京的思路,是没有香港特首普选(即有筛选的普选)前,香港不会有立法会全面直选,北京要保留控制选举的结果。他说,基本法中,香港 “按实际情况” 和 “循序渐进” 两项原则实现普选,基本上是自相矛盾的。“循序渐进”就不可能是“按实际情况”;“按实际情况”就不可能是 “循序渐进”。

卜睿哲以前国会资深幕僚、及美国高级外交官的心路历程披露,北京的美国幕后黑手论,使得美国政府对香港的决策“很尴尬”( awkward)。他说,习近平上台后,更重视国家安全。党国的宣传喉舌,开动舆论机器,将香港的雨伞运动与 “颜色革命”类比,美国说成是黑手。时至今日,仍在指美国倡导 “不稳定”。他说,美国支持香港民主派, “支持有竞争的选举”;但现实的问题是,香港的泛民阵营,是分裂的;北京与华盛顿之间亦互不信任,北京指颜色革命的仍在继续。

卜睿哲提出,今后北京对香港的决策有三条路可走,一是 “香港模式是否要再给台湾看”? (尽管在台湾已经没有市场) 香港再往大陆化走,他说将是死路一条。第二条路,是继续维持当下对民主、自由的压制。那立法会参选人要先签确认书吗?铜锣湾书店李波事件会否重演呢?他说,这都有违司法公正,基本法不是这样写。 不过,卜睿哲指,相信港人李波被越境掳人一事,非北京中央政府授意。

至于北京对香港最好的出路,他说,是“给港人惊喜” (Surprise), “做一些港人想不到的事情”。并在2017年,(即下届特首尘埃落定之后),开启一个稳步的改变,并带来正面的后果。

至于近日香港爱国报纸《成报》是否给港人 “惊喜” ? 该报一个星期五日,连续发文炮轰中共第三号人物﹑全国人大委员长、政治局常委兼港澳工作协调小组组长张德江﹐指在张德江保护下,中联办主任张晓明、香港特首梁振英是“乱港四人帮”。这些是否他所讲的“惊喜”呢? 卜睿哲说,“肯定有事在发生”,值得研究。

卜睿哲同时提醒香港,自身众多问题要解决。年青人希望拥有与父母一样的生活环境,但社会不公,香港坚尼系数达53分,贫富悬殊全球排第11位。他说,香港的地产价格飙升,不利创投;香港的教育成功,但却未能培训出市场所需人才﹔以及近年本土意识高涨,年青人的明知不可能,仍要执意推动 “香港独立”。卜睿哲说,港独既不可能,亦不实际,但年青人却是相信,他自言不理解千禧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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