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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网络主权”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如今的中国拥有7.2亿网民,堪称互联网第一大国。虽然中国的互联网受到了严格的管制,但是不论是政府,还是企业,都在最大程度地利用互联网。许多业内人士认为,中国政府以及一些企业正在利用网络进行间谍行为。德国工业界首当其冲。

只要记者关闭话筒,在中国的德企高管都很愿意谈谈在华经营的网络安全问题。在上海为德企提供咨询服务的史蒂乐(Georg Stieler)说:“在这个问题上,公开的讲话内容和私底下的讲话内容是很有区别的。”他指出,在网络安全、网络间谍防范等领域,许多德国企业并没能跟上时代的步伐。他说:“许多人都对其中的风险视而不见,德国政界也同样如此。政界人士甚至有些幼稚。今年夏天,我和德国总理府的一名职员交谈,发现他竟然不知道中国方面正在大力宣扬的'网络主权'这一概念。”

中国所理解的“网络主权”,意指每个国家都有权为自己的互联网运行制定规范,国际互联网将不再是全球网民能够以相同的方式所运用的工具。去年以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多次重申、强调了“网络主权”之概念。由此,这个互联网大国的网络战略越发清晰:更多管制、更多屏蔽,中国的互联网数据也应存储在中国境内。

史蒂乐认为,这将对在华外企构成威胁。他说:“当前中国正制订一些法律,要求外国企业提交他们产品的源代码、要求他们在某些产品中必须使用中国产的零部件或模块,或是规定在中国取得的数据也必须存储在中国境内的服务器上。”

一旦这些法律正式公布生效,将对在华外企构成两方面的影响。他们将无法自主决定如何使用在中国市场上获取的数据,这将让这些企业在面对中国本土企业的竞争时处于劣势;而且,外企也根本无法掌控究竟谁能够得到他们在中国市场获取的数据。这样的做法,可能会为工业间谍行为大开方便之门。

现在,德国政府正与中国方面就网络行为准则展开会谈,以期针对上述行为建立一套“监督机制”。虽然目前两国并未就此达成任何协议,但是,在今年夏天的两国政府间磋商会议中,这也是一个重要议题。德国方面将此视为一大进展。

数据遭窃不能全赖互联网

在华德国企业的技术遭到中方窃取,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此类工业间谍行为,也不一定是通过互联网进行的。德国商会驻成都代表处的区域经理杨米莎(Sabine Yang-Schmidt)表示:“确实有些来华德国企业的想法很天真,他们以为能够很简单地开展既定的在华经营战略,而不蒙受任何损失。但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想法都是不现实的。”

按照中国现行的法律规定,达到一定规模的外资企业,必须要和中国本土企业成立合资公司,方能在华开展业务。比如,所有外国汽车制造商,在中国都有一家对应的合资伙伴。杨米莎说,这种情况下,外资企业的技术当然会流向中方伙伴,根本就不需要什么互联网。

在上海经营德企咨询服务的史蒂乐则强调,虽然网络间谍行为无法完全杜绝,但是至少能够采取一些预防措施加大窃取信息的难度。“比如,我知道有些企业采取了一些很简单的办法:禁用所有电脑上的USB接口,并且对邮件发送的附件进行记录。当然,有时也需要采取花点钱的预防手段,比如只允许特制的U盘接入指定的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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