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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韩部署“萨德”将重构东亚地缘格局

韩国与美国于7月8日宣布,为反制朝鲜威胁,维护韩国的国家安全,将在韩国境内部署战区高空防御系统(THAAD,即“萨德”)。韩国国防部官员表示,韩美联合工作组过去数月间已验证了在朝鲜半岛部署萨德系统可获得的军事效果。萨德系统的部署地点将在数周内公布,最晚会在2017年年底前部署完成。

值得注意的是,韩国方面称,萨德系统的成本将从韩美防卫费用中开支,萨德系统的购买费用和部署及运行费用将由美军方面担负,除了提供部署土地及设施之外,韩国不会承担部署萨德的追加成本。这意味着,萨德系统将完全由美国军队掌控并运行。这一先进的导弹防御系统已经推进到与中国近在咫尺的邻国,这将严重打破地区军事平衡,并对东亚地缘政治格局产生颠覆性的影响。

首先,部署萨德系统对中国形成了不小的战略威胁。不得不承认,朝鲜半岛核问题恶化以来的形势变化,结出了一个对中国最为不利的果实!美国借着朝鲜半岛危机,在遏制中国的道路上坚实地跨进了一步。虽然美韩强调萨德系统“不针对第三国”,但该系统一旦部署在韩国,毫无疑问将对中国形成巨大的潜在威胁。萨德系统的核心装备AN/TPY-2雷达探测距离最远可达2000公里,且分辨率非常高,以萨德系统的雷达监测能力,简单来说,中国东北、华北、华东等大片腹地在美军面前几乎等同于裸露,中国军队的任何导弹行动都暴露出美国军队的眼皮底下,这将严重抵消解放军火箭军的战略威慑能力。由于美日韩三国还有着情报分享机制,萨德系统还可以与日本的神盾导弹防御系统联通,美日韩三国将可以形成一堵针对中国导弹的无形之墙。

其次,中韩两国政经关系将会出现大倒退,两国政治与经济关系受到极大的负面冲击。过去多年,韩国与中国保持着“事实上友好”的关系,韩国在经济上依赖中国市场,在安全上虽然依赖美国,但对于中国也曾寄予一定的希望。韩国总统朴瑾惠在2015年顶住美国的压力参加中国的大阅兵,就是这种希望的表现。但现在的结果显示,韩国领导人已经完全背离中国而去,似乎不再对中国调停半岛危机寄予期望。中国政府今年3月已同意联合国对朝鲜实施迄今为止最严厉的制裁,并全面落实相关制裁举措。在中国落实制裁之后,韩美仍然决定部署萨德系统,这对中国来说无疑是一种“双输”局面。可以设想的是,部署萨德系统将激起中国方面的愤怒和强烈反弹。按正常的地缘政治和外交逻辑,如果此事最后没有转机,中韩关系将会出现趋势性的破裂,而且会持续相当长时间。一段较长时期的中韩关系冰冻期正在来临,中韩双边投资与贸易都会受到极大影响,中韩自贸区在实际执行中也可能告吹。

第三,部署萨德系统将极大地牵制中国应对南海问题。部署萨德系统将使中韩关系恶化,并带来东北亚地区地缘格局的极大变化。中国必须要投入相当大的精力和资源来应对东北亚的变化,中国国内的许多部署也不得不随之而调整。中国在东部本来就与日本在钓鱼岛问题上存在常态化的外交与准军事摩擦,今后完全可能激化为军事摩擦。现在,又多了来自韩国的萨德系统的威胁。中国在东部和东北地区面临的压力骤然加大。这将会极大地牵制中国在南海问题上投入精力和资源,也使得中国在应对主权问题时的处境变得复杂化。此外,这还会影响到台湾问题。对大陆来说,蔡英文治下的台湾本来就增加了很多变数。如果韩国和朝鲜半岛再成为一个很大的问题,将对中国形成不小的挑战。最坏的情况是,中国将在朝鲜半岛、台湾和南海三个方面同时遭遇挑战。

对于美韩部署萨德系统带来的一系列变化,中国有什么应对的筹码和办法?在安邦咨询(ANBOUND)研究团队看来,可能的思路有如下几种:

第一,在外交斡旋上做最后的努力。有海外媒体分析,朴瑾惠政府之所以同意让美国部署萨德系统,关键是韩国对中国影响朝鲜的能力已丧失信心,韩国不再期待中国能够阻止朝鲜研发核武器和发射飞弹的进程,于是转向完全接受美国的方案。但是,作为区域大国角力的中间地区,韩国对于部署萨德系统之后的东亚地缘政治与经济格局也肯定会有思考和判断,中韩关系破裂对于韩国无疑也是一个不利的结果。因此,中国与韩国需要在外交斡旋上再做一把努力,探讨有无回旋的余地。

第二,应该把对朝鲜制裁的松紧度作为筹码。朝鲜是半岛局势恶化的主因,目前虽然中国几乎不可能劝说朝鲜放弃核弹研制与导弹发射,但朝鲜经济社会的基本稳定和持续性,则与中国的严格制裁或者网开一面有重要关系。韩国一旦开始部署萨德系统,中国在对朝鲜的政策和做法上也可能出现很大的变化。在联合国制裁框架之下,也存在不小的政策空间和政策弹性。说得更直白一些,如果中国在制裁上偷偷放一些“水”,韩国将会有足够的理由来表示担心和重视。

第三,中俄可以继续强化在东北亚地区的合作。美国在韩国部署萨德系统,对俄罗斯的利益也会产生极大的影响。俄罗斯外交部日前发表声明称,俄外交部称:“无论出于什么理由,这种行为都会对华盛顿如此热衷谈论的全球战略稳定产生最负面的影响。它还可能激化地区紧张局势,为解决复杂的朝鲜半岛问题制造困难,包括无核化任务。”俄外交部强调,莫斯科早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初就指出,这种决定必将带来危险后果。由于萨德系统也让俄罗斯感到“疼痛”,中俄在共同的利益之下寻求多种形式的合作,也会向美日韩在东北亚的利益存在施加不小的压力。

第四,利用南海问题来策应东北亚问题。美韩部署萨德系统肯定会牵制中国应对南海问题,但这种格局也可以为中国所用。中国完全可以明示或暗示在南海区域的一些行动,力争对在东北亚的被动局面有所缓解。

最终分析结论(Final Analysis Conclusion):

韩美决定部署萨德系统,这将重塑东北亚的地缘政治与地缘经济格局,对中国造成很大的压力。中国与韩国的政治与经济关系可能会趋势性地转坏,这将深刻地影响两国的政经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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