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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耿和:与高智晟心在一起,一路走来

——《2017年,起来中国》面世

耿和近照(耿和提供)

高智晟律师的女儿耿格参加港台两地新书发表会,耿格到港次日母亲耿和接受我专访

2016年6月,中国维权律师高智晟在被非法监禁于陕北窑洞中完成的新作《2017年,起来中国》一书在台湾出版。新书发布活动于香港和台湾两地先后举行,高智晟律师的女儿耿格参加了新书发表活动。

在耿格到达香港以后的第二天,我采访了现在在美国的高智晟律师的太太耿和。以下请听访谈录音。

耿和:女儿触景生情简简单单一句话,融入了我们全家许许多多辛酸和泪

主持人:“能不能请您先谈谈女儿去参加新书发布会,您现在的心情?”

耿和:“一直都比较担心格格是不是能够安全进入香港,所以有关香港新闻发布会这个消息就一直都没有公开。

昨天凌晨3:00时女儿给我来个消息,说‘我到香港了,这是七年来离爸爸最近的一次’。(哽咽)也让我感觉到,其实女儿每天这么忙碌的学习、生活,心里还是一直没有忘记他爸爸这些事。确实女儿的这种深情,触景生情的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可能对许多人的家庭来说很普通,我觉得这一句话融入了我们全家许许多多的辛酸和泪(哽咽)。

其实我不想哭,我也不想有委屈,我觉得这也不是委屈。”

耿和:每拿起书稿,像浮现3D立体电影,高智晟血淋淋身体在眼前,一次次看不下去

主持人:“耿和,你有没有读到现在这本书的初稿,你在读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耿和:“其实,我没有勇气仔细看完这本书。我只是粗略地花了很长的时间,到现在才看完。我觉得每当我拿起这本书稿看时,眼前就能浮现出像3D的立体电影似的,高智晟血淋淋的身体在我眼前。我总是放下,再拿起来,放下……直到现在才看完。

这里面描写了许多对他的迫害,占了这本书大量篇幅,非常具体,能感受到他心里面的那种……他真感觉到实在是没有办法,就在死亡边缘挣扎的那种感觉。”

主持人:“你能举一、两个具体例子吗?印象特别深的那些细节?”

耿和:“我举不出来了,张敏,因为每一节都是非常具体。这次的一个酷刑,整整的一个完整描述全过程;下面又是一个全部描写的过程……我一看时,看上两句就赶紧合上,不看了。下次有时间,赶紧翻到中间,又进入下一段,一直到我看不下去……”

主持人:“听上去你到现在也没有做到一字一行的都看过一遍?”

耿和:“没有,没有,这是我一直没有办法……”

耿和:把更多精力放在孩子身上转移不想高智晟的事,儿子梦见爸爸说拉住我们的手

主持人:“大家都知道高律师有几度完全没有消息。耿和,当自己的亲人完全没有消息时,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你自己和家人是什么状态?”

耿和:“其实我主要是把更多精力放在孩子身上来转移……不要过多的去想高智晟这个事。每当孩子们一睡觉时,我的思维就活跃起来了。整个一晚上,就觉得我突然有时间考虑高智晟的事了。我总觉得他需要我们的帮助,总觉得……我们家儿子有一次说‘妈妈我晚上梦到爸爸了,爸爸老说拉住我们的手,拉住我们的手。’我总觉得我要多为他发出声音,我就是这种感觉。”

耿和:高智晟是个很认真负责任的人

主持人:“耿和,你回想跟高律师相识,最早是在军旅中认识,后来你们建立了恋爱关系,当时是有哪几点让你觉得你能够把终身托付给他,当时你看到的是什么?”

耿和:“我就觉得他是个很认真负责任的人。因为那时我们在部队是不允许男女兵有联系的,哪怕是一个简单的讲话呀,干什么,都会影响我们在那儿的发展。

有一次……我分到了老连队,需要他来为我们办伙食关系。我说‘你为什么不到我们这个老连队来看我们?’因为我们是有许多的女兵都下到了一个老连队。他就跟我说‘偶尔次数的递增,就会产生必然的结果。’其实我过了好长时间才能理解,就是说‘如果我到你那儿去一次,我再去一次,时间长了’实际上会对我‘有一种不好的影响’。这句话对我印象特别深,我觉得这句话是非常认真负责的。”

耿和:父母以断绝关系阻止婚事。高智晟确实是个好人,什么是我要的,我不能放弃

主持人:“后来你的家人并不同意你们的婚姻,当时你为什么执意‘我就是要嫁给这个人’,付出了什么代价?局面是怎么样?”

耿和:“其实那就等于是被迫离开家了。我们家父母不同意,说‘如果你要一意孤行的跟他,就断绝母子关系、父子关系’。”

主持人:“家人为什么这么坚决的不同意?”

耿和:“因为他那时在喀什,我在乌鲁木齐,就是说,地域之间有这么大的(距离)两地分居,是存在户口制的,完成不了住在一起的状态。我们这儿是个大城市,他那儿是个小城市,一旦如果要想结合,这两地分居大概有3千里路,那时候完成不了。要不然我过去,要不然他过来。我过去,到那儿找不到工作;他过来,户口不在这里,也找不到工作。”

主持人:“当时高智晟在做什么?”

耿和:“他在一个企业里当负责人。因为我复员回到我的家乡,他复员留在部队当地。他想过来看我,能离我近一些,他就开始尝试去卖菜,这种没有什么成本,简单嘛,也没有什么大的投资。是这样”

主持人:“后来是在什么状况下结婚?”

耿和:“其实那时候他卖菜……完后我的心里边也很沉重。我们家这么反对,我该怎么办?最后我就觉得,他确实是个好人,什么是我要的,我不能放弃。我的良心也不允许我就是因为他过不来……这个我做不到。”

耿和:从结婚,到高智晟在新疆做律师,再到北京

“但是我又害怕他不踏实,我说‘那这样吧,咱们就领个《结婚证》,你就放放心心的再回去吧,咱们往后再看看怎么办调动的事。’那时候就领了《结婚证》,他就回去了。”

主持人:“这是哪年的事?”

耿和:“1990年8月。”

主持人:“你们在军队的时间是哪一段?”

耿和:“在军队是1986年到1989年这期间。”

主持人:“结婚之后,后来到高律师成为律师,然后你们到北京是什么时候呢?”

耿和:“高智晟是1999年去的(北京),我们(我和孩子)是2000年去的。”

主持人:“高律师考试拿到律师证是什么时候?”

耿和:“应该是1995年、1996年。”

主持人:“他在新疆当地也当过一段时间律师是吗?”

耿和:“对。在我们新疆当律师还挺好的。”

耿和:养尊处优不为生活发愁、对高智晟放心的我与内心不特别快乐的高智晟

主持人:“作律师,一般来说大家都觉得这个行业是个收入不错的行业。后来高律师因为涉及到一些敏感案子,并且越来越受到各种打压,在这个关键的转折点上,你怎么理解他这个选择?”

耿和:“我就觉得,要随着他的心去做吧,要随着他的心去理解他。

我记得高智晟当律师时收入是不低,不会为生活去发愁。我们家能请得起保姆,有人帮我照顾孩子,有人帮我做饭。我可以一辈子不用工作,我真就是到了这种养尊处优的……这种过退休的日子。

但是我看到高智晟他不是特别快乐。记得有一次他接了个案子,在办公室,当事人交的是零钱,就是很厚(一迭)代理费,因为在我们那儿交律师代理费一交全是上百,全是一百一百的,没有那种零票子的。这个人交的就有部分零票子,高智晟就在会计那边说,他的收入越多,他说‘我的心里面是不快乐的,因为这都是当事人的血汗。当事人本身已经有事了,出事了,当事人还要再交钱’,他说‘我的心里是非常的沉重’。

我有一种感觉就是,他要是一想花钱的时候,他脑海里就老浮想起来当事人案子的情景。所以高智晟身上是不装一分钱的,高智晟没有银行卡,也没有信用卡,一旦要出差干什么,都是他的助手到我这儿来借差旅费,回来报销。高智晟是不动钱的,这我觉得也是挺难得的,这也就让我比较放心(笑),一分钱不动的男人,一分钱不拿的人。”

耿和:我认为高智晟是个好人,我就要跟他站在一起,我们就一直这么走

主持人:“后来涉及到法轮功,而法轮功又是很敏感的,打压越来越厉害,在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对话,比方你有没有担心哪?或者高律师对于这个危险他自己有没有思想准备?为敏感的案件辩护,包括基督徒的维权案、陕北油田案……后来高律师又写了(三封)致中国最高领导人的公开信,要求停止迫害法轮功修炼者……这个家庭在这个节骨眼上,当时是一种什么状态?”

耿和:“我不管,我认为高智晟他是个好人,我就要跟他站在一起,就跟我父母不同意我们的婚姻,我认为他是好人,我宁愿跟我父母断绝关系也要跟高智晟站在一起。”

主持人:“从那个时候,到后来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你看高智晟是走过什么样的路?”

耿和:“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丈夫,是一个好父亲。我觉得就冲这一点,我就跟他走在了一起,我们就一直这么走。”

耿和:我看,高智晟没有专门为哪个群体发声,对受迫害案子的接待和对待是一样的

耿和:“但是他作律师后,转入做维权这件事时,我知道的不多。他知道我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就不愿意把一些事跟我讲。所以我有许多事情都是在外面了解的。

高智晟帮助了许许多多需要帮助的人,包括法轮功,就是因为法轮功这个群体受的迫害太重了,高智晟去说了。在高智晟这里,他没有专门去为哪个群体说,主要是有哪个迫害案子到了他这儿,他都去说。我想,也许是法轮功迫害案太厉害了,他们的声音拥抱高智晟的声音大了。看着感觉是为了法轮功,不是的,在这之前,高智晟首先为蔡卓华这个案子辩护,打得非常精彩,光代理书就写几十页。所以在我这儿看,高智晟是没有偏差的,他对受迫害案子的这种接待和对待是一样的。”

耿和与记者:关于窗帘的共同记忆

主持人:“当时国保就开始盯高律师,然后盯着你们整个这个家,而且人数是越来越多。在发生这种变化时,你当时是怎样的感受?”

耿和:“其实我在家,我的性格……我还是很紧张、很害怕,我也很敏感、很胆小。我觉得我是一个非常好的市民吧,我可以肯定我永远都不会跟警察打交道的。没想到那个日子里,每天都是那些人围着我的时候,真是让我很恐惧的。

我记得有时候晚上我就会拉开窗帘,看看他们那些人在干什么呢,然后我会给高智晟讲。

高智晟就说‘你看他们干什么?你为什么要给他们脸子?’

我就要调整过来,我就觉得‘我要锻炼我自己,让我强大起来,我要帮助到我的先生……’我真是这种过程。

也非常感谢你们陪着我走过来,也是在你们一次一次采访中,陪着我、给我这个机会,让我锻炼。张敏,我真是这么感觉的(哽咽)”

主持人:“耿和,咱们第一次通话,就是你在窗帘的背后,跟我叙述你所看到的楼下发生了什么……这就是我的第一个印象。”

耿和:“对。我就老是在家心神不宁,老想往外面看看,有什么情况。总觉得‘哎呀,万一有什么事情好保护着他,怎么把他安全的藏起来,我就给他找个安全的通道呀……’这样子的。”

耿和:孩子因不能上学自残,我带着两个孩子进入从未经历过和不确定的危险逃亡

主持人:“家里的处境和气氛变成这样,孩子们身上发生过什么变化?”

耿和:“在孩子身上……主要就是不让孩子上学。真正到了开学时,孩子在家里,情绪就非常的糟糕。然后就出现了几次自残,这才引起我们的重视。我们感觉到,高智晟这个事对孩子造成的后果出现了。以前就是每天有这么多事儿的往前赶,没有时间顾及到这些。”

主持人:“后来在朋友的帮助下逃离了中国,然后在美国获得了政治庇护……”

耿和:“这七年多了,我总是挥之不去2009年1月9日在北京跟高智晟的离别……哎呀!就是为了孩子,为了孩子能有学生上,带着两个孩子进入了一种从没有经历过的和不确定的危险中,就是逃亡之路。”

主持人:“也许直到今天,这个具体的情况还不方便披露?你觉得呢?”

耿和:“对。”

耿和:高智晟几度被失踪,最长二十多个月生死不明,每一天对于我们来说都很长

主持人:“孩子在美国都落脚上学,后来你和高律师最长时间失去联系,全然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最长的一段时间是多长?”

耿和:“最长时间我记得有22个月吧,还是20个月。”

主持人:“在两段时间没有下落之间,曾经有过一个短暂的通话,你现在能记得都说了些什么吗?”

耿和:“光记得短暂的通了两句话……(当时)马上就4月17日了,我们家女儿说‘妈妈我要把心理医生停了’。

我说‘为啥呢?’因为女儿那时不到18岁,心理医生停不停必须经过我同意。我说‘为什么呀?’她说‘我现在能跟我爸爸通电话了,我爸爸能帮助我。现在我没病,我好了’。

我就跟着女儿去心理医生那儿,讲‘她爸爸能给她打电话,她心情好了,没问题了,我们把这个心理医生要停止’。

紧接着,一回去我就给高智晟打电话。因为高智晟生日是4月20日,一般就是女儿生日一过,紧接着就操心高智晟的生日。一打电话就打不通了,紧接着就是失踪了。这个时间的后面,是更长的有二十多个月没有消息。”

主持人:“全然下落不明,二十多个月没有消息……”

耿和:“唉呀!反正高智晟一旦失踪了,不管是20天和一天,对我们来说都很长、都很长!张敏,那种酷刑……你说,想把你置于死地,也许1分钟就要了你的命呀,对我们来说都很长。”

耿和:对父亲的愧疚——父亲从奔走在不同太平间认尸,到瘫在地上最后被送进医院

耿和:“在高智晟被失踪迫害的这段时间,我想说,其实我印象最深的还是2009年,就是高智晟在新疆失踪的那次。这次让我印象很深、觉得对家里人……对我的老父亲,我很愧疚。

在高智晟失踪时,我父亲一直奔走在不同的太平间,去认尸体。那种细节,看到尸体以后先看身高和胖瘦,一看不是高智晟时,当时心里还挺高兴的,说‘哎呀,这不是高智晟’。紧接着心里也特别沉重,觉得‘唉呀,这也是一个无名的尸体,他们的家人是什么样!’我父亲就会在那个尸体旁边摆一些葡萄、水果去供这些无名尸体(哽咽)。

最可气的就是,这次高智晟在新疆是警察绑架了他,是(与高)同住在一个房间里。但是高智晟失踪以后,家里人去问这个警察,警察说‘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也在找’。

我父亲一听这句话,一下就给瘫在地下了,整个就不行了,最后被送进医院。

记得我父亲说‘人就在你们手里,你们都不知道,那高智晟肯定是出事了’。因为那时候新疆出大事以后,估计说死了好多人,到处都是有死尸。

唉呀!我从这一点,就觉得很难受,觉得这所有的事比……你高智晟认同的价值你承受了,无可非议。但是让我父亲承受的这些,我觉得心里还是难受。”

耿和:高智晟新书主要内容。女儿的读后感与家人心意——不动原版,了高智晟心愿

耿和:“他这本书里主要是三部分。第一是写他所遭受的迫害和揭露这个迫害;然后是对神的见证;第三部分是对未来中国的展望,这种展望主要写民主中国这天到来时,社会体制的一个框架,包括法律呀、教育呀、等等未来民主社会的框架。

我也希望更多的人关注高智晟这个事,我也想从我这个角度发出我的声音。”

主持人:“你看这本书,如果再具体化一点,你马上会想到什么细节?”

耿和:“他描写的太细了,几分钟是这个情景,几分钟是那个情景。因为他刑满释放一回家,家里面就讲这些事。”

主持人:“高律师这本书里,还有什么地方特别给你印象深?”

耿和:“其实我看的不是特别多,我要说我们家女儿看了这本书。去年八月份她刚到新学校的第一天,她说闲暇之余……刚开学嘛,也许一、两天不是特别紧,她看了这本书,

她用一天一夜一口气看完以后,就给我打电话,说‘妈妈我想回家’。

我说‘你回家干什么?你在那好好的,妈妈这面忙’。

她说‘我看完了爸爸这本书,我心里面老是害怕,我想回去看看你跟弟弟’。

我说‘你别回来’。

但是女儿还是开了十几个小时车,连夜晚上2:00到的家。

女儿说‘妈妈,我还是害怕,担心爸爸。这本书是爸爸用生命写的书,咱们一定要认真负责的找一个人能读懂爸爸、理解爸爸、为这本书负责的人去出版这本书,也一定要尊重爸爸的心愿,不要对这本书改动,算是我们能完成爸爸的一种心愿吧!他所遭受的那种苦……这种苦、这种创伤,我们能做什么?——了爸爸的心愿’。

这也就是这本书从去年4月份转出来一直到现在,有许多波折,我们一直遵从的原则就是——不要动原版。”

耿和:高智晟出狱后——从“不像人类”的“外星人”,到每天在房顶走一百圈

主持人:“大家一定也很关心高律师出来以后……出来时身体状况是怎么样?”

耿和:“高智晟是2014年8月7号离开监狱。刚出来时,身体非常糟糕,几乎不会走路,是被架着从监狱出来的。按他自己的话说,路过镜子的时候……可能是在机场玻璃门那儿,看到他自己时,感觉已经不像人类了,像外星人。整口牙都松动,没有几颗好的。到现在都两年了,不允许他治牙。在这期间他三次试着到西安去治牙,半路都被堵回来在家里”。

主持人:“现在身体恢复的部分,情况怎么样?”

耿和:“他现在精神世界非常强大,在家里吃着农家院种出来的食物,恢复得非常好。每天都读一个小时圣经,所以很好。就是这个牙齿一直没有恢复过来。”

主持人:“他活动的范围有多大?自由度有多大?”

耿和:“他的活动范围就是……他们家的窑洞是一排房子,六、七个窑洞你看有多长?可能有个100米吧。以前窑洞上面房顶都是土,就不能在那上面走。前两年来了一场暴雨,雨特别大,所有家的窑洞都漏水,所以就都把那个房顶打成水泥的。他说‘哎呀,这也是神的帮助吧’,没有大的位置(活动),他可以在房顶上来回走。他说每天在房顶上走100圈,这是他自己安排的。”

主持人:“活动范围就这么大了?”

耿和:“对,是啊,全天候警察就都在周围看着,不能离开当地的”。

耿和:我家兄弟姐妹的身份证全都被当地公安局没收,限制他们离开当地

耿和:“最可气的是,知道了我们家的情况。今年我们家女儿4月份过生日时,在这之前就跟我姐姐说了,给格格买一些什么小卡子呀啥的,格格的生日礼物。到最后我说‘姐你咋不寄呢?’

我姐说‘不方便寄。’

我就没理她。我想‘是不是就是开两会呀,那时候就没……’

生日过了,还不寄。我又问她‘你赶紧寄呀,咋回事?’

她说‘唉呀,实在对不起!我们的身份证全都被没收了。’

哎呀!我一听,我心里这个火呀!所以我现在才知道,我们家我兄弟姐妹的身份证全都被当地公安局给没收了,限制他们离开当地。

我姐夫得了癌症,要取一种也不知道什么药,也许是特殊的处方药,必须要用身份证。我姐姐每次取药,都去把身份证要过来,按时再送回去。我姐就说‘唉呀!身份证太重要了,没有这个身份证太难了!’”

耿和:近期打不通高智晟电话。从新书看高智晟想给外界传递什么样的信息

主持人:“现在大家也一定很关心,高律师近期情况怎么样?”

耿和:“不管他是近期,还是在这之前,一直都不好,他的电话我们也打不通。

我从这本书里面感觉到,高智晟想给外界传递的是什么样的信息,他想说的就是,他过去所遭受的迫害和揭露迫害真相,让更多的人通过他的亲身经历,展示现实中国的这个状态,让更多的人能够清醒起来。也呼吁更多的人能认识中共这个组织邪恶的本质,让更多的人意识到,改变中国对每个人,或者他后代的意义,希望更多的人能与高律师一道,去投入到这个改变中国的运动当中。”

主持人:“她想把中国改变成什么样呢?”

耿和:“我想就是回到正常的文明社会里吧。”

耿和:两个孩子在自由的土地上健康成长,心地都非常善良,这是让我比较欣慰的

主持人:“格格现在上到几年级?天昱上到几年级?”

耿和:“格格现在大学上到大三了,非常阳光、健康,也是让我欣慰的。我们家儿子现在上七年级了。这两个孩子就在这个自由的土地上健康成长,他们心地都非常善良,这是让我比较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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