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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有资格反思文革?

网上纪念反思文革五十周年的各类文章各种声讨的“硝烟”终于开始散去。我完全能理解广大网友的心声,也知道他们的目标所向——当今中国“左”的东西蠢蠢欲动,文革期间的各种手法貌似再现……。早在前一阵就有朋友问我,对文革有什么好的批判想法?我当时回答,文革的批判和反思主要不是我们的事,而是赵家集团内部的事,与你我没有太大关系。至于文革中出现的各种混乱和荒唐,从来就是本民族的一贯作法,并无新意,与文革的关系真的不大,不能什么都栽在它的头上。

文革号称“十年”,其实真正的关键期也就是两年左右。拿下刘少奇集团后,基本就结束了,毛泽东本人也是这个计划。中共八届十二中全会开毕,这场文革的主体部分就已经结束,其后是文革小组和中共党内其他派系如军人集团文官集团因分赃不均引起的争斗罢了。中国历史上哪一个王朝初创期没有这种争斗啊?这场争斗的双方核心成员其实是中共内部争权夺利的两派,他们恐怕谁都不能代表最广大的中国民众(笑话的是他们却都号称“代表”)。那两年中的文革主要牺牲品也是一目了然——即所谓“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值得反思和纪念的工作理应由他们以及他们的后人去做,别人用不着代劳。至于文革中受损遭难的很多无辜的平民百姓,只是被动卷入,无意中成了“替罪羔羊”。这种场景在中国历史上屡见不鲜,但他们肯定不是文革的主角,今天他们的后人也不必因文革去认认真真地深刻反省。

讲到文革乃中共集团内部争斗,有一个很好的注脚就是,八十年代中共党内就文革事件争论了数年,最后还是以一个“错误”两字了结——这回大家总算看明白了吧?人家内部早就“放下了”(很多天真幼稚的朋友还在5.16前热切盼望他们出面表态),我们又何必没事找事去喋喋不休呢?要说赵家集团内部,自从27年前广场那件事发生后,两派早就媾和了,一致对外,一致发财。若要举证,看看毛刘两家后人的举动就知道了,“相逢一笑泯恩仇”,人家那叫“门儿清”。

可能会有人不明白所谓“文革十年”(撇开前两年)后数年的事,细细分辨界定的话,打倒刘少奇集团后,毛泽东做的一些事都是再次把矛头对准了所谓的“阶级敌人”,什么“一打三反”,“清理阶级队伍”,都是1949年后“土改”“镇反”“反右”等各种运动的延续,并不是什么创新。毛泽东就是用这种手法,巧妙地和所谓的“走资派”达成了默契,由此亦可以知道若干年后的邓小平陈云等人不可能清算毛泽东的根本原因所在。在对待中共新政权的“敌人”这一点上,在维护他们的共同利益这一点上,他们双方没有任何分歧,高度一致。很多文革中恶行累累的赵家子弟有谁受到惩罚了呀?“贵族红卫兵”还大量进入了高层。文革后中共党内高层有一小部分人要求彻底清算文革清算毛泽东,这些人属于脑子不清楚,不懂“政治”,其后被边缘化打入“冷宫”也是理所当然的。

对于最广大的中国知识分子中国民众来说,当前最主要的反思也不应该是什么文革什么“动乱”(也许若干天后的那个日子需要反思),即使真要反思文革后期对国内“阶级敌人”的进一步镇压和清理,也应该和1949年之后的所有恶性侵犯人权事件(土改镇反反右派等)联系起来一并思考,一并总结反省,这才是准确的做法。人类二十世纪最大的敌人,除了法西斯主义外,就数共产主义了。共产主义给整个人类带来了空前的灾难,它造成了最多的无辜死亡,给人心带来了最大的祸害,且至今阴魂不散(至少在中国)。这才是真正需要我们去认真反思的。

让赵家人去“反思”他们该反思的事,我们去说我们该说的话,做该做的事!

(吴菊生2016年5月17日写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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