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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冷战

本月13日,欧洲议会以546:28绝对多数通过一项决议,拒绝给予中国市场经济地位。至此,欧盟的态度已经明朗,即加入美国主导的对华经济冷战阵营。可以预料,其后的TTIP成形只是个时间问题,欧美双方从各自利益出发,进行讨价还价,只是给本国人民演戏而已。

15年前,欧美社会抱着对中国未来的美好愿望,开启了中国加入全球化大家庭的历史大幕。虽然它们内部对中国能否遵守规则融入国际社会抱有争议,但博弈的结果还是决定吸纳中国,当然这么做也符合欧美资本集团的利益(中国的生产要素价格大大低于欧美)。了解西方的人知道,西方文化开始一般倾向于认定博弈双方都是守信之人,一旦发觉对方不可信任,“game is over”。当年朱镕基在国内经济走投无路之下,几乎是用“流氓手段”把中国推入了WTO,为此,那些年国内上下没少骂他“卖国”。当时的中国入世首席谈判代表龙永图一再提醒朱镕基不能那么做,逼的老朱在谈判的公开场合不得不大声喊“龙永图,别再给我递条子了”!就这样,中国顺利入世。其实老朱当年压根儿就没想履行入世谈判承诺,他就是在“耍流氓”,先入世救急再说,不愧为邓小平实用主义的嫡系传人。老朱现仍健在,他应该留下一点当年谈判思考的文字,给中国式“厚黑成功学”加一个注脚。

果不其然,2001年中国入世,五年后美国根据中方当年承诺,提出它的强势产业,比如信用卡公司,汽车整车等等如约进入中国市场。但那时的老朱已经退休,再也不跟傻逼美国佬见面了……美国方面吃了一记大亏!但西方的人智商并不低,当年在中国入世的同时,他们中的反对力量就在筹划第二套方案。2002年四个“蚂蚁国”(文莱新加坡智利新西兰)倡议设立TPP,2004年正式建立。应该认定其背后有欧美人士的操刀,因为这四个无足轻重的国家建立这个框架毫无意义。早在2000千禧年的“耶鲁论坛”上,欧美社会的精英人士便已经决定建立“民主国家同盟”,经济同盟则是其关键的第一步。中国貌似“违约”的次年,2007年共和党小布什政府便已决定拿过TPP这个框架,另起炉灶,建立一个脱离WTO的新的经贸体系。其后的民主党奥巴马政府接过了这一安排,强力推行。所以说TPP是美国两党的共识,这一点千万别存误解。美国方面也许出于国内大选政治的时机考虑,在WTO国内立法的程序安排上有一些微调,但大局已定,不容置疑,无论哪个党上台。

欧洲人比美国人委婉(或者说狡猾),表面似乎欧洲委员会(欧盟实权机构)口头上给了中国一些希望,其实是哄中国方面玩的,它们跟欧洲议会是红脸白脸而已。欧洲议会的决定已经彻底打消了这种可能,这是由欧盟的立法程序决定的。

世界上比较大的发达经济体,欧美之外,就数日韩台了。日本无庸置疑,早已加入TPP。台湾的蔡英文民进党政府选择加入TPP也是一个不二之选(我们很快就可以看到)。唯有韩国,本来还存有一丝变数,因为中韩两国的经济依存度非常之高,中国是韩国的第一大出口国。本月三日,韩国国防部长宣布韩美就萨德导弹系统在韩国落地达成一致(国内主流媒体竭力淡化报道这一打脸消息),至此韩国没有悬念地宣布加入美国阵营。此一事件除了让中国外交特别丢脸之外(三月底中国最高领导人在美国核安全峰会见奥巴马时还当奥的面表示坚决反对萨德在韩落地,想必当时还认为有把握制止),更要命的是近年来对韩国的所有努力都告失败,韩国这么做其实是一种“政治宣示”,等于宣告中国为其“敌国”。接下来可想而知,韩国也将申请加入TPP,准备在经济层面与中国逐步分道扬镳。美国方面渴盼已久的美日韩三国军事同盟建立的可能性也大为提高。

二十世纪的美苏政治冷战双方阵营的最终形成差不多花了十几年时间。如果从去年TPP成形算起,二十一世纪“经济冷战”两大阵营的完全成形恐怕也得花上十年八载。未来的东西方将再次经历“各回各家,各走各路”的历史旅程。好在第三代工业革命——智能时代的兴起,为这种“分家”奠定了科技基础(双方阵营的经济依赖度大幅下降),使得“分手”在短时间内乃至其后很长的时期双方都不显得那么痛苦。之后又将进入一个与二十世纪相似的“和平竞争”时代,根据上世纪冷战的时间周期推算,起码也需要花费一代人的光阴。“经济冷战”的最后输赢结局一定要让我现在押宝的话,我还是选择上世纪的赢家——西方集团。因为人类社会的进步和创新有赖于一个自由的社会环境,上世纪苏联集团的失败虽说有种种具体原因,但最根本的还是在于没有个人自由,遏制了全社会的创新,竞争中的落败不可避免。中国过去两千多年原地踏步的根本原因也在于社会没有自由。

遥想未来,摆在中国人民面前的无非两条路。其一是“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吸取过往三十年开放失败的根本教训,全面革新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思想体制,焕然一新后二次融入全球大家庭(有第一次便可能有第二次)。这也是我所希望的。其二便是再次高举毛泽东的伟大旗帜,以无产阶级彻底革命的大无畏精神,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直至最后“精绝人亡”!

(吴菊生2016年5月15日写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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