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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卫兵,痞子运动升级版

——文化革命五十周年祭

文化革命运动,是毛泽东江西打AB团,延安整风,五七反右,以及四清运动等整人运动之一次集大成,更是孤注一掷的大赌博。他很得意这次豪赌,认为把中国赫鲁晓夫刘少奇这祸根除了,他把文革与驱蒋到台湾并称为一生两大盛事。可是,接班人林彪的叛逃,如劈头的雷击把他击倒,从此精疲力竭,他曾不止一次背诵庾信《枯树赋》:“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值得欲步其后尘者省悟吧?

拿破仑也点到毛泽东的死穴

就是拿破仑的一段名言,也点到老毛的穴道,他说:“要拿到权力,你必须是绝对的小人。要运用权力,你要是真正的伟大。很少有人又是小人,又是伟大。”毛泽东从打江山到坐江山,夺权与用权,全用毛式痞子即小人的一套,能不惨败吗?他这四人帮的首领被掩盖了,但审四人帮,未必不是也审了文革的发动者毛泽东吗?文革被定性为浩劫,叶剑英在中央工作会议上说:文革期间整了一亿人,死了二千万,不是对毛的诅咒吗?

笔者是两个三十年的过来人,对文革及之前的十七年都经历过,对毛泽东用红卫兵发动文革,让那些青少年红卫兵像阿Q那么唱“手执钢鞭将你打”硬真的手执铜扣皮带把老师打,尽管,老红卫兵有不少现在已掌权,当年那阿Q式的得意,很难说不再流露或暴露,在文革五十周年之际,想到冤死的无辜者,就按捺不住满腔悲愤了。

王国维殉中国文化为后人写寓言

今天的七〇、八〇、九〇后不知红卫兵是什么,我可简单明了地说:就是老毛痞子运动的升级版。

毛泽东以农运的痞子运动出道,以那篇《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起势。当一九二七年,湖南大名士叶德辉以劣绅名义被杀,这位著名的放弃京城御史级官不做,返湘继承乾嘉学派的训诂研究,在日本也有不少弟子的学者,杀后,刺激北京国学大师王国维,悲哀中国文化浩劫到来,跳了昆明湖。全国舆论齐批痞子运动,但毛泽东却说痞子运动好得很,且将这些流氓、痞子与阿Q类无业游民暴力,戴上无产阶级革命的桂冠,他上井冈山落草为寇,也褒为革命了。

文化革命的戏本,就是当年湖南痞子运动、延安整风运动、反右运动等的翻版与升级。文革开始集中火力批邓拓、吴晗、廖沫沙三家村,以此祭旗,这三家村就是批王实味野百合花的翻版,红卫兵打死北师大附中校长卞仲耘,就是痞子们杀叶德辉的继续,仅我脑库里存储的红卫兵斗死逼死的文化精英名单,就有:邓拓、吴晗、傅雷、田家英、顾圣婴、丰子恺、田汉、赵树理、胡先骕、陈翔鹤、潘天寿、吕荧、杨朔、焦菊隐、曾昭伦、上官云珠、舒绣文……

义和团保皇是红卫兵保毛的先驱

明代永乐帝诛方孝儒十族,也只杀到方氏门下儒生,没有如此把文化艺术各领域的尖子灭尽,难道,不也造成今天小混混周小平、花千芳之流,也沐猴而冠地混迹文坛,把痞子的痞像扩张到荒诞闹剧效果!

毛泽东在天安门八次检阅红卫兵,要他们保卫毛主席,这同慈禧召义和团进京保皇有何区别?义和团也只灭洋教诛二毛子,红卫兵获得毛的圣旨是清除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把一切存在的东西,都判为封资修,要用打砸抢烧杀来灭绝。据《北京日报》后来披露,仅一九六六年红八月,北京红卫兵斗死(不包括自杀)无辜打死的就一千七百六十五人。北京的红卫兵作了示范,正阳门外大兴县诛杀地富反五类分子,引湖南道县更升级,把十二名地富分子及子女,用绳索捆成一团,塞进炸药包,点燃导火线,叫坐土飞机,只听一声巨响,大块大块的血肉落雨般飞来,没炸死的,民兵一涌而上,用锄头挖死。

道县在湖南,他们是创造性地发展了四十年前毛委员在湖南赞扬的痞子运动,比当年给士绅乡绅带高帽子游街与斗争,更登峰造极了。

但升级版的痞子运动,在文化革命中,虽然也摹仿义和团的设坛礼拜,红卫兵们也兴跳忠字舞并早请示晚汇报礼拜毛神,却已有那本如魔法的小红书,叫《毛主席语录》将那些痞子行为,教条化与神圣化,红卫兵们口念毛语录,也像义和拳民口念大师兄传授的咒符一般,有刀砍不进斧铁不伤之神力,当他们念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冲锋时,多少花季少年就这么牺牲在血泊中,这些捍卫毛路线的死者,仅重庆沙坪坝,就还有二百多座坟茔,在为文革的罪恶作证。

今天各行各业尽显痞子遗风

整个文化革命运动,就是毛泽东痞子运动的升级、扩大与用更革命话语去拔高。文革不批,乃至不许说,这痞子流毒不也会升级扩张吗?若当年红卫兵,在手上戴红袖箍在文革中夺权失败,今天混到硕士博士帽在头上去掌权,却胜利了,他们青春期形成的痞子价值观,不在他们掌权后继续发酵并顽强地表现出来吗?于是,那些文革痞子遗风,就依然变形变态地出现在人们眼前:

今上只能用金钱与利益去收买保皇护权的五毛了。若红卫兵学的政治世故里还带一点纯真,今天五毛就只有市侩夹杂的狡诈了。毛泽东用够了红卫兵,又全部撵去上山下乡,林彪说叫变相劳改,我不相信五毛们明天会有更好下场。

文革中的公检法与群众专政的斗争,如坐喷气式类私刑凌辱,不是继承痞子运动带高帽挂黑牌游街的侮辱吗?今天当权了的红卫兵,不是把游街示众又发展为电视认罪示众吗?把七十多岁的记者高瑜逼上电视认罪,就是讲依法治国的今上,自掴了一次耳光。

不讲法的程序,用寻衅滋事就抓人,先关押一两年再去寻找有关的依据,与文革中无法无天何异?维权律师一抓就两百多,律师与法官都是违法的,又将法置于何地?

更恶劣的是这种如黑社会式的绑架不喜欢的人,这种流氓痞子行为,居然由中共特务在香港与泰国去私下进行。事情暴露后,竟无耻地横蛮地露出:我是流氓我怕谁的卑鄙。

尤其可悲可叹的是,这些痞子运动,经过政治的经济文化的传播,流氓的痞性已扩展到各领域各阶层。毛泽东讲千载皆行秦政制,自称是马克思加秦始皇,斯诺给他改为斯大林加秦始皇。秦始皇是以吏为师,中共的官吏由极权制全面腐败,却口口声声称为人民服务,这些红色党棍政客能说不是已痞子流氓化了吗?

顾炎武说:士大夫无耻,是为国耻。今天的大学校园,无耻之徒,十分神通,犬儒之辈,尤其神气。笔者所居城巿,大学校长应是师生之范,所谓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却已有四位校长书记成了贪污犯下狱。而某大学学院略具姿色的女生,有些被教授性侵。他们不是也同阿Q一样,把学生当小尼姑、吴妈一样取乐吗?

但今天这些姓Q家的人,经过社会变革,穿起阔气衣衫开着高档汽车,都自诩是赵家人了。这便是老毛的痞子幽灵,几经传承转换,已附在官场、巿场、文场。不彻底批毛,清除毛祸,做任何好梦,也脱不掉痞子的价值观吧?

《动向》2016年3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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