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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2016大选究竟说了什么?

1月16日台北时间晚间10时,台湾第六次公民直选总统,选出了第一位女总统蔡英文。

历届变数最大的一次

此次投票率66.2%,创历届最低纪录。民进党的蔡英文暨陈建仁以689余万票,当选为第十四任总统、副总统,得票率为历届第二高56.12%(次于2008年马英九58.45%),但以破纪录的308万票差距,胜出对手(国民党的朱立伦暨王如玄),创下该党历届最高得票。

事实上,蔡英文也只比四年前多出80余万票,此悬殊的症结,在于蓝营的支持者没去投票,或投废票。

同时举行的第九届立法委员选举,总席次共计113席,民进党在主席蔡英文的领导下,获得68席,再度成为立法院的第一大党(第一次为2001),首度取得立法院过半席次,成为绝对多数。

2016年的台湾大选,开展了民进党第二次执政的局面,演进了台湾历史上第三度政党轮替。

台湾民主和女权与国际接轨

当晚,台湾《苹果日报》以号外,斗大的字体突出〈华人首位女总统蔡英文当选〉。除了华人的历史,也应该放在世界史的脉络下,来看台湾此次选举的意义。

蔡英文在1984年取得英国伦敦政经学院(LSE)法律学博士,为该校第37位校友担任一国总统或首相。

女性的投票权是在19世纪末,分别于不同国家争取来的,遑论今天女性可以被选上总统。日前在院线上映的《妇女参政论者》(Suffragette)电影正是描述1910年代,英国妇女争取投票权的核心成员(The Women's Social and Political Union,简称“The Suffragettes”)夫离子散,甚至牺牲生命的奋斗过程。

该团体的总部,即位在今天LSE Tower 3所在地,墙上立有一纪念碑。创立LSE的费边社(Fabian Society)成员,在20世纪初,致力于破除阶级与性别不平等,有数位(如Christabel and Emmeline Pankhurst)更是主导女性参政运动。

这些被列入联合国无形文化资产保护(UNESCO)的珍贵史料,目前收藏在LSE的女性图书馆(The Women's Library)。

在100年后的今天台湾,伦敦政经学院的校友蔡英文女士,不像其他女总统(如菲律宾的科拉桑·阿奎诺,南韩的朴槿惠)出身于政治家族,而是一位未婚女性政治“素人”,从四年前败选跌倒,再站立起来,其坚忍的意志与恢宏的胸襟,让人首屈一指。

未婚女性在华人家族向来是没有地位,更遑论在社会;台谚说:“厝内无拜姑”,“姑婆不能上厅桌头”,意指家族里的祖先神龛是没有未出嫁女儿的位置。然而,蔡英文以其思想,能力与气魄,让歧视未婚女性的传统势力噤声,不愧为伦敦政经学院的杰出校友,她的胜出,不仅在华人历史上写下一章,也让台湾民主与女权的发展与国际思潮接轨。

致胜的原因:“团结自信”

如果要问蔡英文胜选的原因?我会以简短的四个字回答:“团结自信”。这四个字也正是她在获选后接受国际媒题的恭贺与提问后,她向支持她的选民致谢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随即,主持人也接下这句话,与群众一起欢呼吶喊,仿佛就在“团结自信”的“宣誓”下,有泪水也有惶恐,群情亢奋下结束这次选战。

蔡英文的成功首要在不把蓝绿与两岸议题,当选举操作,以“团结对外”的诉求,有效地整合了民进党内与绿营中“台独”或“亲中”的路线之争。

在胜选后的国际记者会上,我们看到中华民国的国旗(有国民党党徽)与民进党的党旗(有台湾岛)并列,蔡英文尊重并理解1992年两岸会谈的历史事实,持续维护两岸和平稳定的现状。中共政府坦然接受选举结果,只是重申对台大政方针不变。

然而,在求同存异“各表”的空间下,蔡英文反省马英九总统的中国路线,并没有让人民的生活更好,毅然采取截然不同的态度,承诺:“不会拿台湾人民前途作赌注”,强调人民参与,民主透明,确保台湾人民自己的选择权。

总而言之,她重新肯定台湾自己保有的价值,愿景台湾人民在不久的将来,可以找到自己的出路,拾回对自己的信心。2016年的大选,可以说是“台湾成熟公民的胜利”,然而,似乎比往年少了些庆祝的狂欢。

胜选后,台湾的公民社会是否可以稳定发展?新政府有否能力确保食安核安与国家安全问题?司法改革的执行可否贯彻公平正义的精神?台湾的经济在后(马英九的)中国时期,能否在全球经济的环结中,建立自己有利的位置?这种种对总统蔡英文,及其所带领的政党与政府团队,暨台湾整体人民,都是前所未有艰难的挑战与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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