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

让无力者有力,让熟睡者做梦

12月26日晚上,在一个饭局上,我不经意中说起‌‌“今天是我的生日‌‌”。于是就有人说,你和伟人一天生日啊。这再一次证明,伟人的生日,已被人民牢记。

这些年,因为互联网更易表达民意,我才知道,每到12月26日这天就有相当多的人想念伟人,以及他的各种雄才大略。怀念伟人的人们,数量巨大,从屌丝到成功人士,从白发老人到青涩少年,都有伟人大量的粉丝。

比如,王宝强老师就在26日这一天发微博说,‌‌“祝伟大的毛爷爷生日快乐,每次当我想你的时候,都会去天安门广场……三磕头跪拜。‌‌”王宝强因此遭到了一些人的嘲讽,我挺替他遗憾的。

一个人在内心供奉谁、想念谁或怀念谁,是他的自由——这种自由,外人是无法约束的。比如王宝强在内心里认为‌‌“爷爷‌‌”伟大,你即便判他无期徒刑,也无法禁止他认为‌‌“爷爷‌‌”伟大。

除了宝强,在12月26日这天,你的朋友圈里可能也有人纪念伟人,那同样是他们的自由。朋友圈是一个‌‌“认清‌‌”朋友真面目的最佳场所,它已经导致很多人失去朋友。是的,你在朋友圈拉黑纪念伟人的朋友,那也是你的自由。拉黑一个人,最多会失去一个朋友,可是对这样的朋友,一拍两散,未尝不是好事。

我经常路过天安门,经常看见伟人的画像,它提醒我,伟人一直在关注着我们。我经常路过那个纪念堂,经常看见人们排队参观堂。伟人躺在那里,安静地迎接人们的瞻仰。

我曾买过两卷儿伟人年代的《人民日报》合订本。那些报纸在我的书架上,早已蒙上了灰尘。但我对报纸上的内容记忆犹新,因为我至今还有看‌‌“新鲜‌‌”《人民日报》的习惯,我确信如今日的报纸依然延续着伟人时代的某些风格。我经常可以在那份报纸上读到幸福和伟大,歌颂与赞美,号召和强调,前进和胜利。

这些,都说明我们并没有告别伟人的年代。

多年来,我坚持一个判断:中国的教育是极其成功的。这种成功的表现形式之一就是,在伟人离开近40年之后,相当多的人们依然对伟人念念不忘。为此,必须向为中国的教育的成功付出辛勤汗水的各界人士,表达敬意。在他们的辛苦工作之下,伟人,依然活在人民心中。

我常常为自己没有信仰感到空虚和无聊,所以我羡慕那些‌‌“信仰‌‌”伟人的人们。我相信,他们一定因为怀念自己心目中的伟人,而感到充实,并多了一件与现实战斗的武器。

但不可否认,在很多人怀念伟人的今天,也有大量的人在怀疑伟人。80多岁高龄的茅于轼先生就是一个‌‌“怀疑者‌‌”,他曾长期生活在伟人的年代。他在一个访谈里谈及他为何怀疑伟人——他发现,在那个时代,一个人未经审判,说抓就抓了,说关就关了,说死就死了。

于我而言,对于各种对待伟人的观点,我都愿意接纳,并努力对持各种观点对待伟人的人给予‌‌“理解和同情‌‌”。比如,我愿意思考,为什么伟人在纪念堂里躺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依然常年有人去排队献花?难道他们对伟人离去的年代,有什么不满?

是的,我确信,相当多的人,是因为对现实有所不满才怀念伟人的。有伟人的年代多好啊,雄才大略的伟人,一挥手,抗美援朝,赶英超美,斗私批修,上山下乡,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山河一片红,多么壮观,一想起来,就令人激动。

我的结论就是,有些人是因为对现实有所不满,所以在产生了伟人继续活在人们心中的土壤。有些人的怀念,是叶公好龙,有些人的怀念,则是不仅怀念伟人,还一起怀念了伟人活着时的那个年代。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怀念伟人的人,送到时光机器上,让他们回到伟人的年代。但悖论是,伟人的年代是不允许对现实不满的。于是,我就担心他们穿越回到那个年代之后,安全是否有保障。

可是,王宝强这样的成功人士,对这个年代会有什么不满呢?他不可能不满啊。他一定不愿意回到伟人的时代的,在那个年代,他必须在村里种地,到北京当群众演员绝无可能。所以,有人说他是傻,但又有人说,他才不傻,他知道把孩子生在国外。嗯,这就对了,把孩子生在国外,还是因为对这个时代的中国有所不满意吧。

表达不满,是要讲求方式的,以跪拜伟人的方式表达不满,毫无风险。

我这样说,并没有嘲讽或说笑话的意思。讲真,我一直抱有这样一种朴素的认识:因对现实不满而怀念或歌颂伟人,是一种朴素的愿望——伟人是一些人的武器。他们知道改变现实和开拓未来都太难了,操起伟人这个武器,内心很容易激发出应对现实的力量。

苍蝇老虎,贫富差距,美俄争霸,东洋蠢动,南海不靖,西方狼子野心,中东纷纷扰扰,960万平方公里的大地上,小康社会还木有全面建成。何以解忧?唯有伟人——怀念伟人,可以让无力者有力,可以让懦弱者前行,可以让熟睡者做梦,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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