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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则栋与哈同

庄则栋,北京人,五十年代末到七十年代初期的世界乒乓球冠军,当时青少年心中的偶像,我国乒乓外交的具体执行人。

哈同,英籍犹太人,冒险家,清末民初时的上海滩首富,房地产大王,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里的主管。

庄、哈两人,相差十万八千里,牛头不对马嘴,按照上海人习惯的说法,是浑身不搭界的。可是在那个史无前例的年代,笔者无意中看到一张红卫兵小报,说庄则栋是犹太人哈同的外孙。这真像是天方夜谭,不可思议。退休后闲来无事,又想起那件往事,试验着在网上搜索一番,不想真的找出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尽管庄则栋的血管里没有一丝犹太人的血影,他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哈同的女儿,可仍旧是千真万确,哈同是庄则栋的外公!

原来庄则栋的父亲庄惕生先生是无锡人(也有说是扬州人),年轻时在上海的仓颉中学教书。仓颉中学由哈同创办,校址也在哈同花园内。传说中,仓颉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始祖黄帝的臣下,他的功劳是创造发明了文字,因此哈同以仓颉为校名。庄惕生性格内向,言辞不多,在校内默默无闻地教中文。同事们多瞧不起他,说他是一个土包子、乡巴佬,只有一个姓徐的美术教师与他关系还算莫逆。有人说姓徐的就是徐悲鸿,只是小子不敢最后肯定。

哈同夫妇自己没有生育,领养了许多被父母遗弃的孤女。哈同夫人是中、法混血儿,身上流着的血,有一半是中国人的。因此她对这些中国孤儿都非常爱护,个个都是弄得娇生惯养,性格自由放任。哈同夫人还起誓,一定要为她们找到好丈夫。

有一天庄惕生在外面游玩,无意中在路边拾到一张彩票,仔细一看,原来是跑马场里的赛马票。庄先生开始时也不以为意,不想却高中了头奖。哈同夫人是一个相信迷信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就认定这个乡巴佬是一个有福之人,他的一生都将伴随好运。因为她想:出门捡到彩票已经是很幸运的了,捡到的彩票再高中头奖,那不是幸运中的幸运吗?这样的人,一定是一个天福星。因此立刻做出决定,一定要把长女嫁给他。

哈同的长女弗罗拉•诺拉•哈同(罗馥贞)是一个非常时尚和新潮的女性,压根儿看不上这个土里土气的乡巴佬,但是夫人对她有养育之恩,除了背地里抱怨,表面上丝毫也不敢有所违背。庄惕生也知道罗馥贞与自己根本合不来,但找工作不容易,恐怕炒鱿鱼,也只好从命。

哈同夫人一手包办了罗馥贞和庄惕生的婚姻,可是婚后两小口只是貌合神离,生活得很不愉快。大清皇朝垮台以后,终于使庄有了一个离开罗馥贞的机会。因为在北京的许多王爷纷纷破产,贱价出卖王府以度生计,哈同一口气买了几幢王府,并派女婿庄惕生去管理房产。罗馥贞从小娇生惯养,再加瞧不上丈夫,就推托说不习惯北方的严寒,不愿与庄同行。

庄惕生到了北京以后,天高皇帝远,完全摆脱了哈同夫妇的控制和约束,又娶了一个称心的媳妇,并在1940年生了庄则栋。直到抗战胜利以后,庄惕生才把留在上海的几个子女,也迁移到北平,算是一家团聚。

根据以上事实,罗馥贞不就是庄则栋的大娘吗?大娘的养父哈同当然就应该叫外公。

最后还要说一声,庄则栋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姊姊,在美国开一家中国饭店,曾邀请庄则栋移居美国,只是庄则栋不愿离开中国。

2006-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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