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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新:下一个被摘掉“铁帽子”的会是哪位党国“亲王”?

笔者在本专栏的上篇文章《习近平只反贪官,不反皇帝》中结论说:一部中国封建帝王史,自古以来都是忠奸难辨、善恶难分,可见习近平一再把当年被江泽民“恩封”为中央军委副主席的徐才厚与中国历史上的“奸臣”作比,恰恰是要用徐才厚的“假忠”令党内党外相信江泽民的“情有可原”!至于习近平“铁帽子王”的说法,所指的恰恰也是“奸臣”而不是“皇帝”。

习近平在中纪委五中全会上的讲话中关于“腐败没有‘铁帽子王’”的说法是被人民日报在会议结束当天用评论员文章的形式对外公开传达的,文章的题目是《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永远在路上——一论学习贯彻习近平同志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五次全会讲话》。

文中说:过去一年,我们党以强烈的历史责任感、深沉的使命忧患感、顽强的意志品质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坚持无禁区、全覆盖、零容忍,严肃查处腐败分子……。坚决查处周永康、徐才厚、令计划、苏荣等严重违纪违法案件,到以严的态度、严的措施狠抓惩治“四风”问题……。腐败没有“铁帽子王”,反腐败绝不封顶设限……

此文一出,一些外界媒体认为“铁帽子王”是暗指前朝最高领导人。比如一篇题为“谁是《人民日报》所指‘铁帽子王’?”的评论文章认为:“谁是《人民日报》说的‘帽子王’通盘计之,够资格的似乎有江泽民、胡锦涛两任总书记,以及三位前总理李、朱、温,再加上原政治局常委、太子党大哥曾庆红等人。但与‘腐败问题和政治问题相互渗透,严重危害党的领导和党的团结统一’这一罪状相联的,则好像只有江、曾两人。”

中共在香港的一家媒体发表的相关谁文章则说:“周永康的落马,打破了所谓‘刑不上常委’潜规则。周永康尚且如此,还有什么人敢视党纪国法为儿戏?中纪委五次全会闭幕后,人民日报发表了系列评论,其中第一篇就直言:‘腐败没有‘铁帽子王’,反腐败绝不封顶设限。’周永康身居政治局常委高位,徐才厚担任军委副主席、官拜上将。在中国,政治局常委是文官达到的最高层级,军委副主席是武官能晋升的最高职务,两人都可以说是达到了权力顶峰。他们的落马,确实表明了‘反腐败绝不封顶设限’。”

“‘腐败没有铁帽子王’的说法令人耳目一新,据称这是中央领导在中纪委全会上的原话。‘铁帽子王’是清朝封爵最高、地位最为显赫的权贵群体……依仗权势,把持朝政,安插党羽,贪污受贿,因循守旧,阻挠改革,对国家政治和社会造成了极大消极影响。用现在的标准来看待,他们就是毫无法纪观念、纪律规矩可言,唯知维护小圈子私利……(如今的习近平政权)绝不会容忍‘铁帽子王’式的腐败,周永康、徐才厚、令计划,概莫能外。”

无论是人民日报的还是中共驻港的媒体评论文章,事实上都已经在基本是重复习近平原话的基础上明确告诉读者,习近平只不过是在用已经抓了周永康、徐才厚、苏荣和令计划的“反腐成果”来说明即使是官至“党和国家领导人”,只要腐败了,就要被摘除“铁帽子”。此其一。

其二,中国历史上的“铁帽子王”虽然是地位特殊的“亲王”,但仍然还是皇帝手下所有“王公大臣”的一部分。既然要拿“铁帽子王”来类比中共官场中的特权人物,曾庆红当然和周永康一样,都是“退位皇帝”江泽民和胡锦涛手下位高权重的“铁帽子王”。李鹏也是一样,因为中共政权的总理就等于是封建朝代的宰相,也是“王公大臣”之一。

既然把周永康和徐才厚等类比为封建集权时代的“铁帽子王”,那么当初给他们封“王”的共党集权的最高领导人江泽民也好,胡锦涛也好,自然就是“前朝皇帝”。所以误以为习近平“铁帽子王”的说法是暗指江泽民或胡锦涛,甚至把江泽民和曾庆红共列为“铁帽子王”,实在是“帝”“王”不分。

依笔者之见,无论是习近平还是王歧山,在这次中纪委全会上用反腐没有“铁帽子王”作喻,除了前面分析的,要用已经成为“死老虎”的周永康、徐才厚等前任或者现任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被拿下为“习主席亲自发动,王书记亲自指挥”的反腐运动表功,可能还有一层暗示仍然还会有前朝“退位皇帝”加封的“铁帽子王”,会因为腐败问题而被陆续揪出示众的意思。

“铁帽子王”本来是一种民间的说法,在大清朝的开国史上,有十二位世袭罔替王爵,头八位都是其祖先在清朝开国以及入关统一时期立下汗马功劳而受封,因为他们功勋卓绝,所以获得世袭罔替的永久封爵,这是因有军功而受封;其他四位则是因为与皇帝有着特殊亲密关系中受封,属于“恩封”。他们并非像其它封为王爵的皇子皇孙那样,后代每继承一次,爵位就要降一个等级。而是无论承袭多少代,爵位永远不降,封建社会时称为“世袭罔替”,民间则俗称为“铁帽子王”,意思是他们的王冠永远不会被换掉。

那么,当今中共在位高官中,明确是被“恩封”的当以江泽民大秘贾廷安最为典型。

笔者在内地的一位记者朋友分析说:当今习近平和王岐山借用“铁帽子王”的说法,首先是明指虽然已经退休但“党和国家领导人”待遇将保持终生的“老同志”们,已经被揪出示众的周永康和徐才厚自不待言,其他诸如回良玉,甚至曾庆红等,都是要终身享受党和国家一级或者二级领导人待遇的,这就是“铁帽子”。但是,习近平已经发出警告,退休领导人照样接受腐败调查,一旦落实了有腐败问题,“铁帽子”就没有了。

其次是可能也在暗示目前仍在台上的,前朝“皇帝”江泽民和胡锦涛“加封”或者“恩封”的涉贪高官,比如李源潮。

这位记者朋友详细分析说:习近平上台之后特喜欢制造一些“新常态”,无论是在经济领域还是政治领域。

依照“前朝”惯例,够一定级别的党内干部犯了错误之后,往往都会被“平调”到一个权力没有原来的大,但所享受的级别还是一样的岗位。意即实权虽然没有了,但“爵位”不变。这就是中共政权中长期存在的“铁帽子”现象。

但如今的反腐“新常态”是,尚还“年富力强”的干部如果是从实权岗位被“平调”至非实权岗位,往往是被正式宣布“正在接受组织调查”的预兆。比如这几天刚刚被正式宣布“接受调查”的令计划亲信,前中办秘书局局长霍克被“平调”到国家旅游局任副局长后,圈内人士都认为他虽然是受了令计划的政治牵累,但已经平安过关,没成想到新岗位上工作了才一个多月,就被中纪委大员从会场上带走了。

类似作法在军队系统也不乏最新例证,比如武警部队司令员的岗位无疑是十分重要,前司令员王建平被调到总参任副总参谋长后,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进了总参谋部是升官了,但如此安排的目的只不过是防止他留在原岗位上以第一把手的便利身份妨碍对他的调查。

而这种用听上去好听、看上去耀眼但却没有实权的虚职取代其原来的实权职务的作法,习近平早在十八届一中全会上就用在了李源潮身上。此前的李源潮是以政治局委员和书记处书记身份出任中组部长。从党内实权的角度,十八届一中全会上已经把他排除在书记处之外,但政治局委员的“爵位”仍然保留。他虽然被安排为政治局委员兼国家副主席,听上去比汪洋的政治局委员兼国务院副总理的官还大,但仅从他和国务委员杨洁篪并列为中央港澳工作协调小组副组长的这一项兼职,就足以证明他这个国家副主席已经被虚得可以。

不过,虽然实权不再,但副国级的“铁帽子”依旧。如果真是如北京政坛内所议论的那样:李源潮从被逐出书记处的那一天,也就是王歧山就任中纪委书记的那一天开始,即已经处于被秘密调查的处境,那他的“铁帽子”摘掉就只是时间问题了——虽然他因其红二代的家庭背景及个人团派经历而受“恩”于江泽民和胡锦涛两位前朝“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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