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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忘李唯治

十四岁少女因为在连侬墙画花被捕,事后有市民到连侬墙涂鸦声援少女。

去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一位十四岁少女在金钟连侬墙上,用粉笔画了小小一朵民主花,马上遭十四名警察包围,以“刑事毁坏”罪名拘捕,更给抓上法庭。裁判官李唯治不容分说,认定少女父母管教无方,判少女先入儿童院三个星期,再行发落。一时舆论哗然,纷纷批评警方,说他们深文周纳、恐吓市民等等。

但是,共家警察不是有法庭大力支持,打击民主运动怎可能这样得心应手。

旧中国司法者有所谓春秋之义,即鲁庄公所谓“大小之狱,虽不能察(不能事事明察),必以情(必须按情理裁决)”。这叫做原情定过。情有可原,法律就可网开一面(《左传》卷三)。

二十世纪初,印度英国殖民政府垄断盐市,禁民造盐卖盐。印度国父甘地认为官盐有违公义,一九三零年,率领门人走二百四十英里路,到海滨煮水造盐,结果被判处入狱八个月。这样法不原情,成为英国殖民史上一大污点。

宋朝真宗年间,盐市也是官方专利。密州沿海有盐场,王博文任知州时,遇上饥荒,不少州民盗盐贩卖,被捕者本来都要判刑,王博文却为民上疏,“请权(暂时)弛盐禁,俟岁丰如旧(到丰年才恢复禁令)”,并获朝廷许可。这就是原情施法,王博文因此也获史家称颂:“苟非通达古今,岂能矜谨如是耶?”(《折狱龟鉴》卷八)。

香港那位粉笔少女,为了民主,无惧随时迎头痛击的警棍,在连侬墙上描花寄意;李唯治身为裁判官,不问情由,即把她等同为非作歹的重犯,连保释都不准。单凭这一点,他应该就可以获梁振英政府破格擢升,升任终审法院大法官。

当年,英国视印度为殖民之地,所以,虽然拘囚甘地,最后也不能不让步,放宽盐禁,一九四七年更撤出印度;今天,中共则视香港为贱民之地,所以,瓦解黄雨伞运动之后,寸步不让,誓把民主小花扼杀。李唯治之判案,一定深得共心。

去年十二月十日,香港终审法院首席法官马道立出席大律师公会奖学金颁赠典礼,致词时强调司法独立,又谈到高等法院禁制街头民主运动集会:“反对禁制令者,获法律援助,有资深大律师代表陈词,可见香港法援制度完善,能够以法达义。”原来有资深大律师做代表,小民就等于获得公义。至于司法独立,算了罢。看看高等法院有求必应的民主集会禁制令,看看粉笔少女的遭遇等等,你就知道习近平的“香港三权合作”呼声多么有力。请不要说粉笔少女上诉高等法院之后,已获保释。她保释期间,还要遵守宵禁令,晚上不得独自外出。为的是民主罪。

我国史书有为“奸党”、“阉党”立传的传统。香港人现在实应为裁判官李唯治、警务处长曾伟雄、行政长官梁振英之流立传,教他们的名字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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