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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荡的金融城市——香港

占领运动告一段落,但是香港社会仍然是剑拔弩张,中央和建制派乘机发功,没有丝毫让大家休养生息的意思。

12月14日,人大法工委副主任张荣顺在深圳出全国港澳研究会会议,直指一些港人现在还没有找到国感觉,不知到身在何方,对一国两制和基本法的看法和内地完全不同,因此“根本的出路就是进行一国两制的再启蒙”。

身兼基本法委员会副主任张荣顺的这番言论,立时在香港社会造成震撼。不言而喻,是因为“再启蒙”这名词带有羞辱性,视受者为无知愚蒙之辈,要实行“教育改造”!

港人难以心悦诚服

最令港人愤愤不平的是,港人普遍认为香港较内地是处于一个较高的发展水平,不管是城市建设等硬件,还是教育、医疗、法治、警政、言论自由、廉洁程度制度软件,都已达到现代化水平,远比内地优胜,但在中央政权力量下,无奈却要接受对方的训示和声称“再启蒙”,如何能够心悦诚服?

占领运动领袖、学联秘书长周永康实时反驳说,港人现正用不合作、抗争等令冥顽不灵的高官有所启蒙,让他们明白港人对真普选的要求,又警告说,高官如果继续期望以一国本位来管治香港,必然会引火自焚。

公民党党魁梁家杰则批评张荣顺言论是要港人接受“洗脑”。被视为温和泛民主派的民主派成员罗致光称,从统战角度看,中央理应要宽松才可以争取支持,占领结束之后,国家领导人要问,撕裂香港有什么好处?

建制派的高官政要,则一面倒附和张荣顺。律政司司长袁国强指,在政改讨论中,有人会提出一些违反基本法的意见,日后要多沟通了解。行政会议成员、民建联副主席李惠琼认同张的观点,认为学联提出“香港事自己解决”,反映政府要加强基本法教育。

占领活动刚结束,便爆发意识型态争论。中央继续要以“一国”为本主导“两制”,可以预见未来的香港社会不会平静。建制派在占领运动后期提出重视青年问题(在他们看来青年就是有问题的),在“痛定思痛”后,他们定的方略是不正面响应占领运动提出的民主要求,而是绕过去,期望透过增加向上流动机会舒缓危机。现在张荣顺则提出“再启蒙”,可以预示2012年因反对激烈而搁置的国民教育,势将重提旧议。

国民教育当年被指为洗脑工程,曾经掀起十万人集会议,终致搁置。但是,在占领运动结束后,现在呼声又起,预示了香港社会,势将延续着对抗撕裂的路走。

二元对立处理矛盾

这和国家主席习近平的强硬作风和形势巩固,是分不开的。而被视地下党员的行政长官梁振英,应对香港社会内部矛盾的路数已很清晰,就是不寻求各阵营之间的最大公约数,而是二元对立,与泛民主派对着干,在传统泛民势力占优范围内鼓励亲建制势力,与泛民对立。

因此,泛民自傲是中产知识分子,建制派就有资深传媒人周融和学者何泺生、郑赤炎。在传统亲泛民的基督教会里,近年也有不少亲建制议员和高官,如立法会议员梁美芬、商务及经济发展局长苏锦梁等人。在街头,则有蓝丝带运动的李思嫣。

在这次占领运动从孕育到结束,总离不开这种二元对立,民间一派打一派、由政府借力打力的轨迹。有占领人士就有反占领派,有代表者的黄丝带,就有代表后者的篮丝带。终究,连清场也是由小巴公司和财团申请法庭禁制令开启,警方藉“清除障碍物”顺带驱人。

香港沿这轨迹走,可预见将来的图象就是:动荡的金融城市。

二零一四年十二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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