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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曾经的畜生——张红兵

——人性如何坠暗夜(022)

张红兵小时候的全家福。前排左起:大姐张芳、母亲方忠谋、外婆吴方氏、弟弟、父亲张月升、张红兵、舅舅方梅开;后排小姨方佩兰

一、另一个曾经的畜生——张红兵

我在这个《人性如何坠暗夜》的专题里已经树了几个“标兵”了。

一个叫刘万泉——下令将严凤英开膛破肚砍尿泡的王八蛋,那份帖子的标题是:《这世间竟有这样的畜生!》

一个叫郭兴福,这个文革前与“雷锋”一样有大名声的人,文革初被残酷迫害得活不下去,决定夫妻双双自杀,自杀前竟然将三个孩子活活掐死了。同志们哪!不是一个,而是三个啊。我认为像郭兴福这样的人也是畜生。虎毒不食子,他居然亲手掐死了自己的三个孩子。当然这个畜生与刘万泉相比还是有区别的,因为这个畜生其时正在遭遇更大的畜生的虐杀。

人们可以对郭兴福所遭遇的迫害表示同情,但对郭兴福掐死三个孩子的行为也应该以严厉的谴责。事情一码是一码,各是各的账。

今天本专题又隆重推出第三个畜生,这个畜生的名字叫张红兵,当他15岁时与他的父亲张月升,这父子档的老小两代畜生合力将他的母亲方忠谋送上了文革断头台。

张红兵原来的名字叫张铁夫(仅与文革时的白卷英雄张铁生相差一个字),是响应伟大领袖在天安门给宋彬彬改名字的号召自己改的,无论是张红兵还是张铁夫,名字都好记。

1970年2月13日晚。这个当母亲的方忠谋当晚在家人面前说了些支持刘少奇、邓小平、彭德怀的话,说了反对毛泽东个人崇拜的话。当时“一颗红心”的张红兵马上意识到这是“现行反革命”,当丈夫的张月升则让方忠谋把自己说的话写下,然后拿着字条出去报案。当儿子的张红兵甚至担心父亲没有真去报案,又写了个纸条,和自己的红卫兵胸章放在一起,塞在同住一大院的“固镇县群众专政指挥部”军代表家的门缝里。

张红兵记得,当晚方忠谋将卧室里的毛主席画像等烧毁,张月升发现后喊“打反革命分子”。当晚,军代表赶到张红兵家中,将方忠谋押走。

方忠谋被抓走后,张月升和张红兵等人也被要求写材料,这些材料后都被作为审判方忠谋的证据。这个小畜生张红兵居然在材料上这样写道:应“判处现行反革命方忠谋死刑,立即执行”。

同年4月8日,方忠谋被判处死刑,三天后惨遭枪杀。张红兵还到了行刑现场。

张红兵“大义灭亲”的事迹被陈列在县革命教育展览馆。

因为这个张红兵现在忏悔了,不管人们对他现在的行为作何评价,他原来总是一个畜生。

所以这则帖子的标题为:另一个曾经的畜生——张红兵。

二、方忠谋心路历程的探索

1、双料的出身不好

张红兵的母亲方忠谋于民国15年(1926)生于枞阳县一个所谓的“地主”家庭。

方忠谋被认定为地主成份,父亲方雪吾在土改时被作为“反革命特务间谍”而遭镇压。

所以方忠谋不仅是剥削阶级子弟,且又是被杀户子弟,双料的出身不好。

象这样出身的人一般都被认定为与新政权不仅有阶级仇,还有杀父之仇,根本就无需看她的实际表现也被认为是对党,对新中国怀有刻骨仇恨的人,表现再好也是伪装,也不可能受到信任,更谈不上重用。能不砸饭碗就是天大地大的恩情了。

虽然对他们也讲什么“出身不由已,道路是可以自己选择的”,也讲“重在表现”,其实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与欺骗,组织上自己也从来不相信,更不执行。作为剥削阶级子弟,有的人从自身及周边人的遭遇中得出的经验与教训也是不信任的,但对于涉世不深的子弟有的人就比较相信。

方忠谋的儿子张红兵在十五、六岁时对此是相信的,但方本人在年轻时是半信半疑的。

2、方忠谋一向对自己的家庭成份有异议

方忠谋从年轻时就对自己的家庭成份从来也不认可,相反她认定自己的出身不好是党的政策的错误,或是政策在执行过程中的错误造成的。据张红兵的申诉材料讲:

“早在1953年,方忠谋就对丈夫张月升说过:土改前,她家只有6亩地、2间草房,没有中、大型农具,按政策规定只应当划为中农,而不该划为地主。只因为1949年她与余××(系余×杰的亲房八叔)的儿子余×斗订过婚,余×斗要求结婚,她不同意并提出解除婚约,造成余×斗精神失常。这时,余×杰被派到她家乡任土改工作队,借土改划分农村阶级成分和镇压反革命运动之机,不但利用职权把方忠谋的父亲方雪吾划为地主成分,而且以‘反革命特务间谍’、‘匪特(特务)’的罪名,将方雪吾判处极刑褫夺政治权利终身并立即执行。”

这件事当然是方忠谋的一面之词,一般情况下是不予采信的。

但是从1979年起,安徽省固镇县人民法院、安徽省宿县地区联合调查组、安徽省高级人民法院对“方忠谋案”进行认真复查。根据方忠谋生前本人的明确表示及其近亲属的申诉,对其家庭出身等问题进行了调查。1980年8月14日宿县地区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刑再字〔79〕第156号;简称再审判决)载明:“原中国人民解放军宿县专区公检法军事管制小组一九七○年刑上字第04号判决,认定方忠谋反革命罪,并处极刑,经检查确属错误……本庭审理查明:原判认定‘方忠谋……因对我党怀有杀父之仇,于一九七○年二月十三日散布反动言论,极端恶毒地攻击污蔑无产阶级司令部,竭力吹捧叛徒、内奸、工贼刘××,妄图为刘翻案……’经查,方忠谋参加革命后,工作积极负责……”。

这份“再审判决”没有一个字再提及方忠谋的地主出身等问题,否定了一审判决的错误认定。

既然经过了官方联合调查组的认真复查,且不再认定方的地主成份及父亲被镇压这两件事,这也从侧面证实了方忠谋家的地主成份确系错划,方父的被镇压也是错杀。

也就是方忠谋一向认为的“错划”、“错杀”,并非主观臆造,而是有事实依据的。

我们大家都从那个时代走来,都清楚这样的“错划”、“错杀”对当事人带来的“伤害”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都是无比巨大。这样无比巨大的伤害必然促使当事人的思考,对政策的不满也是很自然而然的。

方忠谋又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初中文化程度),见过世面的人(很早就参加了革命),个人的特殊遭遇使得她对政治异常敏感,性格上的特点也使得她比一般人更容易走极端。

尽管如此,方忠谋年轻时对党的“重在表现”的政策仍然是将信将疑的。

三、方忠谋的工作事迹(胡鹏池整理)

方忠谋(原名方忠模)出生于1926年,解放前就参加了革命,曾是一名解放军卫生员,也许是因为出身问题的影响,早在1950年就从部队转业了。

方忠谋在转业后曾任蚌埠市固镇县医院门诊部副主任。

1955年至1965年,任怀远县人民医院医疗股股长,负责门诊部工作。

1966年至1970年,任固镇县人民医院门诊部副主任。

据张红兵后来回忆:他的母亲工作是非常积极的。张说:

从早到晚,一心扑在工作岗位上,经常给病人打针、送水服药,或者是给病人换药治疗。别的同志下班后,她仍在打扫室内外卫生。1956年,平阿区一位妇女难产,手术后大出血,因家里经济困难无钱输血。母亲不但主动献血抢救她,而且在她住院期间,时常打鸡蛋下面条给她吃。1957年,沙沟公社1位农村孩子患白喉病,送到医院后,因痰阻碍引起呼吸困难,病情十分危急。母亲不怕自己被传染,毫不犹豫地用嘴将病孩喉咙中的痰吸出来,使孩子转危为安。

1960年,小姨在怀远一中读书,和小姨要好的一位住校的农村女孩常来我家玩。每天学校食堂发的馍女孩舍不得吃,总是省下一半带回家给弟妹。由于她经常喝盐开水充饥,脸、脚肿得很厉害。小姨把此事告诉了母亲。有一天,女孩又到我家来,母亲拉着她的手,眼睛里含着泪水,心疼地看着她,半晌没说话。母亲端来给我弟弟(他在幼儿园吃饭)留的1小碗青菜炒豆饼,硬劝着她吃下,又叫小姨倒开水给她喝。

他到我家来吃饭。这位病人非常感谢但不愿去(注:此处叙述不清)。母亲回家后拿了1斤粮票、5角钱送来,这位病人再三推辞收下了。还有一次,一位家住医院附近的农村男孩,因手碰破了到门诊部就医,但他没有带钱。母亲问明情况后亲自为他做了免费处理包扎。直到40多年后,这位男孩见到我,还提起此事。

文革期间,别人都不工作了,整天斗来斗去。母亲始终坚持天天按时上下班,门诊部繁重的治疗工作都压在她一人身上。在武斗最厉害的时候,有一天上午,母亲因病在家里输液、休息。唐南公社溧涧大队病人陈清玉因大手术后无人护理,其家人找到了我家,看见母亲有病就走了。下午,母亲输完液就起床要去医院上班,护理陈清玉。舅舅劝她等你自己病好了再去;母亲反驳道:“人都不去还开什么医院?!”说完就走了。

我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位视底层民众如亲人的医务工作者。

再审判决认定:“经查,方忠谋参加革命后,工作积极负责,政治上要求进步,在部队曾荣立三等功,出席过安庆军分区英模大会,一九五○年十一月转业后,曾出席省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代表大会。”

由此可见,方忠谋也是响应“重在表现”的号召。如果没有文化大革命,方忠谋一家人还是过得去的。

四、张红兵在凤凰网的电话陈述(全文)(胡鹏池整理,加注)

我在文革做了一件我刻骨铭心、终身悔恨的事,那就是我亲手将我的母亲送上了断头台。

那个事情发生在1970年2月13日,我们家人在一起辩论文化大革命的事。母亲就说了,我就是要为刘少奇翻案,毛泽东为什么要搞个人崇拜,到处都是他的像,那还得了。

我立即就投入到对母亲的批判斗争。这时候我父亲就表态(我母亲叫方忠谋)说:方忠谋,从现在起我们就和你划清界限。你把你刚才所说的都给我写出来。母亲写完一张纸以后(注:这里颇为奇怪,方为什么会乖乖地写出来,是父子强迫的,还是她自觉的?这里很可能有被隐瞒了的情节),我父亲拿着这张纸就出了家门。我心里还怀疑,我担心父亲不是真的去报案(注:张红兵真是个狼崽子)?我就在家里,拿起笔来,急速地简短的写了几句话。大意就是我的亲生母亲方忠谋在家里边为刘少奇翻案,恶毒攻击伟大领袖毛主席。

乘着我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我就跑出家门,跑到我们院子张排长家里,我就把那个检举信连同红卫兵勋章,从他那个门缝里塞进去了(注:似乎真是为了保卫毛主席,真的“大义灭亲”了)。然后就回到家来,这时候呢我父亲又从外面回来了,进去一看屋里面烟雾缭绕,他有一张毛泽东的画像,有一张毛泽东诗词的手迹(印刷品),还有镜框的一张“毛主席去安源”的邮票,还有什么,全被我母亲取下来烧掉了。

我父亲也非常气愤,就说打反革命分子。我手里拿着擀面杖,父亲这么一说,我心猛的一惊,但是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实在下不了手(注:究竟有没有打?儿子有没有打?老子有没有打?都没有交待得清楚)。父亲就命令我,找绳子把反革命捆起来。我父亲又冲出去了。

正在我找绳子的时候(注:找绳子的时间似乎太长了),父亲又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当时县公检法军官组的一位负责人,跟着军代表张排长,张排长上去一脚踹在母亲的腿弯,母亲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下,然后他就用带来的绳索结结实实捆起来,在捆的时候我甚至听到母亲肩关节发出的咔咔的声音(注:咔咔的声音也没有唤醒张红兵的人性)。到最后我母亲是以反革命罪判处死刑立即执行的。她的罪名就是恶毒攻击无产阶级司令部,对共产党有杀父之仇等等等等。

当时,我甚至参加了固镇县万人公审大会。而且我也到刑场去了。我是在自己的思想经过剧烈的斗争情况下去的。组织就是官方对我怎么看?我不去官方又对我怎么看。我既然已经揭发批判检举了母亲,走到这一步了,那么我还得走下去,因为我还得生活在这个社会,我还得走下去(注:搞来搞去又回到了对自己的考虑,这时候怎么不考虑保卫毛主席了?),但是从心里面我再也不愿意提反革命分子方忠谋这几个字,也再也不愿意想那几个字了。从我的精神上说,我当时的精神就快崩溃了,我的肉体,我的身体连路也走不动了。

但是为了继续往前走,我又往前迈出了一步,到了万人大会的会场,亲眼看到了我母亲在万人大会上的表现,然后又跟到刑场,但是我实在不忍心去——

这个事情在我家里是天塌下来的事情啊!怎么能不疼呢?——无时无刻像刀子一样割着我们的心脏——妈,对不起!

胡鹏池按:张红兵在整个电话陈述中,对于细节的陈述是远远不够的。尤其是冲突起来后,母亲与这对父子是什么态度?有没有向这对父子说理?求情、求饶、哀告?还是真像英雄一般英勇不屈、义无反顾?

老实说,我根本就不相信方忠谋死前就没有人性软弱的这一面。

完完整整的说出来吧!张红兵!

五、张红兵是民族反思忏悔的先行者(胡鹏池整理,加注)

胡鹏池按:张红兵弑母案暴光后,跟贴颇多,但观点各异,笔者整理摘引几则有代表的跟贴,希望引起读者深入的思考。

luke  2013-03-15  15:27:59

你曾经是家庭的罪人,也是文革的受害者,如今,却已成为了民族反思忏悔的先行者!

感激老哥!祝福老哥!

laobage007  2013-03-12  23:13:55

先生义无反顾的解剖自己卑劣的灵魂,其实要比那个踹断父亲三根肋骨还恬不知耻讴歌毛厕的薄要伟大的多。知耻而后勇你是当今无愧的第一人!在这石破惊天的事件中,你做的事将对后世来者无疑是大有功德的!方忠谋烈士永垂不朽!她将活在每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心中!{五毛除外}

张红兵案是人类文明史典型案例

新浪网友 2013-03-12  08:56:25

此案非同小可!此案石破天惊!此案或可成为人类文明史翔实而毋庸置疑的案例!

此案同时可见博主由兽性到人性的转变,可见博主视界的非凡!可见博主的深思熟虑!可见博主平凡却睿智的底气!

此案既开,建议博主当以余生恒力坚持。因为五千年专制思想渗透国人久矣,五千年兽性教育久矣,五千年麻木沉沦久矣,五千年袖手旁观者多矣,五千年心知肚明而装糊涂者多矣,非此而不能成其事、毕其役、完其功,从而斥兽性之孽,苏人性之美,戒宵小之心,断胡作非为恶棍之荫!

对此张红兵先生回复

张红兵律师的博客  2013-03-15   18:47:16

回复以上泉州李四、新浪网友、laobage007、actionwang、luke

诸先生:我是犯下“恶逆”之十恶不赦之大罪的畜生不如的人,不但当年亲手把母亲送上了断头台,而且直到今天因此事还给家人、亲友造成痛苦和负面影响。我只能用余生自己的实际行动向母亲忏悔:妈妈,我对不起您!我还要向在文革中坚守人类良知的人们公开道歉:作为曾经丧失了人性之善的我,给您们添麻烦了,真的对不起

全国花式厨子冠军  2013-03-15  19:09:18

感触颇深,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内心的感受。你没错,你妈妈也没错,全家人都没错。错的是毛,错的是这个制度。希望毛粉们能有点独立思考的头脑。五毛能有点良心。

六、对张红兵先生的质疑(胡鹏池整理)

网友《温故知新》:

张红兵,所有的张红兵都需要忏悔。

凤凰台视频节目,场外嘉宾张红兵谈到自己和父亲,一起把母亲送上了断头台。他痛心了……他抽泣了……他忏悔了……

但是我依然说,只要他母亲不能在断头台上亲说原谅他,只要他母亲不能黄泉路转回来,只要他母亲不能地狱发表声明赦免他……张红兵就是罪人。

——到今天,还是!他是他母亲的罪人!

——到今天,他还是罪人!是文革的杀人犯,罪人!!

视频里的主持人,陶斯亮,张思之,徐友渔,有些参差,但基本理念是趋同的。

我想说的是,张红兵忏悔其实不够;那位提到的邱某也是;直说吧……多数,尤其高位人忏悔都不够。

陶斯亮说到蒯大富虽红卫兵可恕。张思之说到陈丕显确有阙陋却不悔。徐友渔说到支持重庆模式就是支持文革模式。

……总之是文革反思不够;当事人忏悔不够;整个社会认识不够。

徐友渔的话我支持——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怎样的文革,怎样的社会风气不好,怎样行风败坏官风腐败,怎样的保护领袖响应号召……每一个有错的人、有罪的人、即使环境影响有罪错的人,即使是神马浮云召唤有罪错的人……都要追究,都要忏悔。

一个民族不建立忏悔意识、不支持信仰、不主张良知,不支持人的思想、生命的尊严、法的严肃……我表示足够的悲哀了。只要我们一味打造真理、传销真理(无论怎样的真理),丧失人性和良知,我们还会犯错误。

张红兵先生的认识还有一定偏差。他说现在才觉得自己的母亲多么伟大,他还是建立在母亲对刘少奇认识的正确这种观点的基础上。张先生没有从母亲敢于说心里话,说真话,是个真实的人!这种角度去分析其伟大,而是从刘少奇平反了,说明母亲多么有眼光,多么正确,多么坚持真理这个角度去认识其“伟大”!——这是两码事。不知读者能不能分清楚?

张红兵先生的认识还没有摆脱所谓两条路线斗争谁正确谁错误的“路线斗争”的漩涡。

张先生母亲的伟大在于敢于说心里话,说真话!但是在那样的“政治氛围”里这样的“真”,是不是一种傻?丢掉了宝贵的生命而于事无补!且让家庭和孩子陷入无限悲痛和后悔之中——这是一个很好的哲学论题!即什么时候该说真话!并不是一切时候都要说真话的,比如对敌人就不能说真话!那叫智慧!

张先生母亲的真实,说真话是伟大的品格!但在那种情况下如此“真实”却又是一种傻!

所以张先生的母亲有沉痛的教训!

这个事件最重要的主导方面,是让我们看清了文革怎样残害生命,残害心灵!摧毁人性和伦理亲情!母子相残,夫妻相残,亲者痛!痛哉!悲哉!

良心和良知很重要!王阳明说“致良知”,禅宗说“发见自性”,就是讲这个道理。社会要有良知,个人要有良知。良知就是我们人类发展积淀下来的人人都有的内在的“善”!而有些人把它抛弃了,有些时候社会也把它抛弃了。明明知道什么是对的,是先进的,但为着一己的私利和恶意,就是弃善而不从。哀哉!

七、张红兵罪无可赦(胡鹏池整理)

前面我们曾长篇摘引了网友《温故知新》的评论。

该网友指出:……总之是文革反思不够;当事人忏悔不够;整个社会认识不够。

该网友同时指出:只要他母亲不能断头台亲说原谅他,只要他母亲不能黄泉路转回来,只要他母亲不能地狱发表声明赦免他……张红兵就是罪人。

——到今天,还是!他是他母亲的罪人!

——到今天,他还是罪人!是文革的杀人犯,罪人!!

另一位叫johnweida的网友写道:

我也是文革的全程经历者,我的父母都是被迫害的知识分子。但当我看到你的陈述后,依然觉得非常震惊!尤其看到你说的“担心父亲不是真的去报案,我就在家里拿起笔来……”后感到毛骨悚然!

是的,“大义灭亲”在历次政治运动中并不鲜见,但像您和您父亲这么处心积虑地置方女士于死地的也属罕见!此乃大逆不道,在哪朝哪代都是剐罪,并不是多年后“忏悔”一下就能赦免的。

我非常愤怒!不能忍受!更不能原谅你和你父亲哪怕一点点!因为我也是那场“革命”的亲历者,我知道“大义灭亲”的底线。你和你的父亲早已远远超出了底线,所以罪无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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